一语毕,太子眼中隐有泪花,他看了看厉光帝,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位天潢贵胄。
厉光帝,“……”
燕凌,“……”
四皇子,“……”
其他几位皇子也感觉被内涵到了。
太子这意思实在是昭然若揭啊,是故意拿旁人诗词来暗示皇家手足关系么?!
燕璟笑了笑,手搭在了太子肩头,“皇兄,今日多亏你替我招待宾客。”
太子回过头,见他家老二如斯俊美,一袭大红吉服衬得他矜贵华美,此刻更是眉目温和。
多好的老二啊!
坊间对老二传闻都是造谣!
太子拍了拍胸脯,“老二,这里交给为兄就好,你安心去洞房吧。”
众人,“……”
燕璟但笑不语。
洞房啊……他有点不敢。
*
暮色降临。
沈宜善在徐玉娇的陪伴下,吃了一盅红枣莲子羹,她的/腰/肢/被勒得死紧,没甚胃口。
但还没到时辰卸下大妆,沈宜善只能暂且忍着。
徐玉娇贼兮兮的塞了一本书册给沈宜善,附耳说,“嫂嫂,这个是给你压箱底用的,我偷拿去看了一会,现在还给你。”
这时,门外传来小丫头的声音,“王爷来了。”
沈宜善一惊,忘了藏起那本书册,就那么大剌剌的摆在喜榻上。
徐玉娇从锦杌上起身,做了个鬼脸,“嫂嫂,我就不打扰了。”
燕璟一进屋,徐玉娇就屁颠颠的跑了出去。
房中还有云嬷嬷等人,燕璟直接挥退,“你们都退下吧,若无召唤,莫要进来。”
云嬷嬷与庄嬷嬷心领神会,带着小丫鬟们鱼贯而出。
很快,喜房内再无旁人,门扇被人从外面合上,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宜善僵坐在喜榻上,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燕璟走了过来,站在沈宜善面前,直接伸手拆除她发髻上的凤冠,“你也不嫌累,本王若是不过来,你是不是要一直这么戴下去?”
沈宜善无话可说。
她当然嫌累。
可若是直接卸了大妆,未免有些不合规矩。
头顶的凤冠一除,她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
燕璟转身走向桌案,把凤冠搁置在了上面,又倒了两杯合卺酒,随即转身折返。
沈宜善双手捏紧了喜帕,燕璟在她身侧落座,递给她一只绑着细绸的玉杯,“善善,来,和本王一起喝交杯酒。”
沈宜善接过酒杯,无法再继续矫情下去了。
她劝说自己一定要克服心理障碍。
这辈子,家人安好,父亲归来,一切都是她最为期盼的。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沈宜善糯糯应下,“妾身晓得了。”
燕璟觉得“妾身”这个称呼新鲜悦耳,他倒是更想听“夫君”二字,但他不敢让沈宜善这么喊。
毕竟,他克妻。
两人同时仰面,燕璟一饮而尽,沈宜善被烈酒呛到了,当场咳得前仰后合。
燕璟一手接过沈宜善喝剩下的合卺酒,一条臂膀圈着她,让她在自己怀中咳个够。
片刻过后,沈宜善面颊酡红,不过,咳嗽总算是平复了。
她一抬眼,就见燕璟正看着她,似笑非笑,男人的目光如炬,仿佛一眼就能将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