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和陆家远都是他的人,燕璟这莫不是在挑拨离间?
太子灵光一闪,一个念头起,就如醍醐灌顶。
他坚信自己看出了燕璟的诡计。
这时,太子身侧的三殿下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太子。
两人对视,三殿下递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眼神给太子。
太子更是觉得燕璟心机深沉。
这厢,太子沉声道:“够了!傅茗住手!今日既是登门贺喜,如此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沈长修这时走了过来。
一看院中狼狈之态,沈长修面露不悦之色,他刚毅果决,有武将独有的坚韧不屈。纵使眼下身处劣势,也不允许任何人在侯府造次。
何况,傅茗和陆家远如此闹事,对妹妹的名声不好。
又因太子几人也登门了,沈长修不想站队,态度强硬,“看来几位并非真心登门道贺,既是如此,诸位还请回吧,我侯府的小庙容不下诸位。”
不是沈长修故意不给太子等人面子。
而是如今事实就摆在面前。
皇上容不下沈家了。
此时若是选择站队,对沈家大有不利。
倒不如直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它东西南北风。
沈长修此言一出,登门的几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理由强行留下,只能离开。
傅茗和陆家远也彻底撕破脸皮。
*
侯府后花园。
沈宜善去见了兄长。
她到底是宛若重活了一次,对诸多事也有清晰的见地,道:“兄长,看来对外人而言,咱们侯府是彻底落魄了,送出去的帖子几乎无人登门,外租家亦然。”
沈宜善的外祖父过世后,傅家与沈家愈发疏离。
沈长修看着妹妹,欣慰的同时,也心疼她,“善善,经此一事,咱们要记住,这世上人心最难测,莫要轻易倚仗任何人,自己强了才是真的强。”
沈宜善点头。
沈长修担心她被退婚一事打击,又说,“陆家的婚事不要也罢,大不了兄长养你一辈子。”
沈宜善心想,被退婚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兄长也被退婚了呢。
但她暂时没提,她猜测兄长自己也已经知晓,两人都心照不宣。
沈长修再度叮嘱,“善善,千万不要接近燕王,可听清楚了?”
关于这件事,沈宜善的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她违心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传来,似还掺杂着诸多不满,“沈少将军,你这话,本王就不爱听了。本王难不成是什么恶人?”
这道声音刚落,兄妹二人俱是惊了一下。
沈长修扫了一眼匆匆忙忙赶来的若容。
若容擦了把额头的汗,十分委屈,“公子,是、是燕王爷不允许奴婢通报!”
沈长修面色微沉。
沈家人不会趋炎附势。
他语气生硬,“不知王爷还有何事?”
燕璟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沈宜善,沈宜善立刻垂下脑袋。
沈长修见状,侧身迈出一步,挡住了燕璟的视线。
这动作的用意已十分明显。
燕璟薄唇往轻轻一扯,风流不羁之态,“无事。本王只是突然想起,你与本王同龄,算是一同长大,本王七岁离京,你也算是本王的故人。”
沈长修,“……”谁与煞神是故人?!
燕璟一言至此,对身后的左狼轻轻一挥手,“本王有一物相赠,这是本王从外邦得来的假臂,若是沈少将军不嫌弃,可取而用之。”
左狼捧着锦盒上前,“沈家公子,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片心意,还望沈公子收下。”
燕璟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沈长修没有拒绝的道理,“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