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经过上次的长信侯府一事后,陆家这几天大门紧闭,外面门可罗雀,气氛诡凝。
纵使陆家如今势力雄厚,但也遮不住众人之口,外人表面上对陆无双的清白只字不提,但背地里都是讥讽不已。
好在,陆家之前买通的丫鬟和婆子都被处理了,陆家起先试图陷害沈宜善的人证都被抹去,不至于让陆无双背上蛇蝎的骂名。
陆大夫人的房中,陆无双扑在她膝头大哭,这几日来,陆无双基本都是以泪洗面。
她要嫁的人是太子啊!
她是要飞上枝头当贵人的女子,她的未来夫婿必须是万万人之上的天子!
才不是那个猥琐卑鄙的张四郎!
陆无双心头委屈至极,人一旦出了事,总会去找一个罪魁祸首,如此才能有对象去埋怨。
而她怨恨之人,无疑就是沈宜善。
陆无双提及沈宜善就是咬牙切齿,“母亲,你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那日张四郎分明是去见沈宜善,我明明买通了傅家大奶奶身边的仆从,也亲眼看着沈宜善去了荷园,而且我敢保证,她定落水了,可不知怎的她却不见了,暗中有人迫害我,害了我与那张四郎一块落水。”
“母亲呀,女儿思来想去了好几日,唯一的解释便是,沈宜善她勾结了旁人,故意害我!”
陆大夫人听完女儿陈述,她已是恨铁不成钢。
如今木已成舟,别说是毁了沈宜善了,她自己在贵妇圈子里已落了个颜面无存的下场。
陆尚书更是连续好几晚宿在了小妾房里,对她愈发怠慢。
“无双啊,都怪你无用!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张家都打算上门提亲了,那日你和张家老四一块落水是铁定的事实,没法回转了啊!除非……除非让张四郎另娶旁人!最好还是能让张四郎娶了沈宜善那个贱蹄子!”
陆大夫人此言一出,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随着天光一亮,母女两人顺着光望去,瞬间一怔。
来人是陆家远。
原本,听闻母亲卧床不起,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是个心善之人,做不到不闻不问。
可谁知,他会亲耳听见这一出恶毒之言!
陆家远看着自己的至亲,又一次经受了暴击。
他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两名女子。
是陆家毁了他和意中人的婚事,毁了他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让他突然怀疑起了这些年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陆家远喉咙干涩,险些一阵干呕。
他头重脚轻,宛若被人抽干了血,“所以……那日在长信侯府,是你二人要陷害善善,你们想把她推给张四郎?”
陆大夫人母女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搞蒙了,没有想好措辞,都心虚极了。
陆家远无力苦笑,“你们难道不知那张四郎是什么下三滥的狗东西?!啊——不对!你们必然是知道的,这才对善善下手!你们太毒了,太狠了,真让我觉得恶心!”
如果说退婚一事让陆家远对陆家失望;
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心灰意冷。
临走之前,陆家远看着陆大夫人,眼睛里没了光,“母亲,你根本不了解儿子,也不关心儿子,你压根不知,你亲手毁了儿子!”
他转身离开,再也没回头,无论身后的母女两如何痛哭。
陆无双大喊,“母亲,你看看大哥,他凭什么到了现在还只知道关心沈宜善?!难道我就不重要么?我哪能嫁给张四郎啊!我应该嫁给贵人的,呜呜呜……”
陆大夫人眸中赤红,像是发了疯。
她已经毁了一个女儿了,儿子不能再毁了。
“无双,母亲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定要让沈宜善下嫁张四郎,如此,你能好,你大哥也能好,所有人都能好。”
她面目狰狞,晃着陆无双的肩膀。
张四郎对沈宜善垂/涎已久,他就像一条大舌头土狗一样,十一二三岁开始就盯上了沈宜善,奈何定北侯府是武将传世,沈宜善不是他能够随便接近的女子。
但,如果设计呢……
*
燕王失踪又出现之后的第三天,太后在长寿宫办赏花宴。
众位皇子,以及京城五品官员以上的家中儿女也都收到了帖子。
太后的用意明显,打算给适龄皇子与公主们拉红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