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善焦虑了,担心兄长和傅茗直接破门而入,那她可就解释不清了。
迫于无奈之下,沈宜善抓住了燕璟的衣袖,来回快速晃了晃,眼神恳切。瞧着无助又可怜。
燕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附耳,“你又欠本王一次,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还债。”
言罢,燕璟这尊煞神才走去了屏风后面。
沈宜善吐了一口浊气,如释重负。
有种与狼共舞的疲倦感。
殿牖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位神色同样焦躁的男子出现在了眼前。
沈宜善莞尔一笑,已恢复平静,如今扯谎已是家常便饭,“兄长,表哥,我喝了几杯梅子酒,有些昏乏,这便过来小憩片刻,让你们担心了。”
见偏殿没有旁人,且妹妹还是全须全尾,无丝毫损伤,沈长修这才放心,“善善,下回莫要一个人乱跑,走吧,跟兄长去向太后请安辞行。”
蒙混过关了。
沈宜善暗暗松了口气。
傅茗抿唇,眉心微蹙。
三人离开偏殿之时,傅茗转身多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了软塌上,在看见托盘上的女子衣物时,他眸光一凛。
又再度看向沈宜善,见她身上还是原先的衣裳,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燕王也长时间不在花宴上。
只是巧合么?
傅茗无端忧心。
他看人极准,那日在长信侯府,就察觉到燕王看着表妹的眼神不太对劲。
燕王不同于太子,是傅茗完全猜不透的。
可以这么说吧,相较之太子,傅茗更加提防的人是燕王。
傅茗回头了两次,反反复复多看了几眼偏殿,确定无男子留下的痕迹,这才离开。
*
沈长修无视旁人的轻蔑,落落大方的带着沈宜善向太后行礼。
他的断臂伤口还未恢复,暂时不能戴假臂,二十岁的青年清瘦干练,腰杆挺拔,是死而复生之后勇于面对一切的傲然。
太后打量了兄妹两人。
对沈长修露出可惜之色。
而对沈宜善,她是越看越满意。
太后笑道:“哀家没记错的话,沈姑娘也是京城四美之一吧,哀家前几年见过你,不成想你如今出落的更标志了,真真是水做的人儿啊,比花还娇,哀家年岁大了,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日后时常入宫陪哀家唠唠嗑。”
沈宜善受宠若惊,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如此关照自己。
在场贵女也是神色各异。
莫不是太后相中了沈宜善?
可问题来了,太后打算把沈宜善许给哪位皇子?
这时,赵嬷嬷端着一盆正在盛开的青龙卧墨池过来。
这花是燕璟特意送入长寿宫,孝敬皇太后的。
太后打算借花献佛,慈爱一笑,“娇花配美人,哀家把这个赐给你,你回去之后可得好生养活。”
沈宜善不会打理花卉,可太后所赐的花,她也只能收下,并且好好养活这盆花。
“臣女多谢太后。”
*
赏花宴结束,在几个皇子之中,太后再疼惜的就是燕璟。
“还真别说,沈丫头那模样还真是标志,小璟的眼光够毒。”
赵嬷嬷附和,道:“可不是嘛,沈姑娘的确是一等一的好容色呢,燕王殿下不挑则已,要挑就挑中了一个顶好看的。”
燕王兵权在握,不宜娶权臣之女。
正好定北侯府落魄了,倒是适合。
说曹操,曹操到。
燕璟也过来请安辞别,太后却单独留下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