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云上浅酌
时间:2022-04-14 07:56:29

  所以,在成亲的那个夜晚,尉迟邕掀了红盖头后,并没有碰原主。

  放在别的家族,断没有成亲第一晚就让新娘守活寡的道理。

  但原主是只会逆来顺受、什么也不懂的小哑巴,这儿又离凤陵十万八千里远,完全是尉迟邕的掌中雀。他压根不用担心她第二天会去告状,或者掀出什么风浪。

  不过,他那晚还是挺温柔,哄着原主去床上睡觉。

  看来,他娶原主的目的虽然不单纯,但还是想维持着基本的体面,稳住原主的心。

  等以后大权在握,戒了魔道的瘾,和原主圆房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尉迟兰廷,短时间的相处,似乎也挺好说话,让她吃饭躲雨,还借床给她睡觉,暂时没看出利用她的意图。但桑洱心底却隐隐不安。

  毕竟,她是尉迟邕的妻子。按这两兄弟的明争暗斗,鬼才信尉迟兰廷会对她有好感。

  唉,相比起来,谢持风就直白好懂多了,喜恶都不加掩饰。初期不高兴时,还会直接让她滚呢。

  时为秋季,天气也冷了。刚躺下时,桑洱还不想盖被子。如今已不知不觉把被子扯到了胸口。缠着枕被,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她的小腹起了点胀意。

  迟疑了下,桑洱爬了起来。

  屋内很暗。外面的雨声已经小了很多。月光透过窗纸,静静洒在地上。隐约能看见纱幔后,有一个侧卧的身影。

  桑洱踮起脚尖,放慢呼吸,越过屏风。

  尉迟兰廷背对墙,面朝外,斜卧着在睡觉。

  他睡觉果然不脱衣服,更没有盖被子,侧身线条,瘦削而流畅,如绵延之山,隐匿在昏光里。

  桑洱轻轻地吁了口气,一脚踩上了软塌前那方台阶,正要将手伸向他时,塌上的人冷不丁睁开了眼睛。

  冷冰冰的,有一丝戏谑。

  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她会在深夜靠近自己。

  桑洱瞪大了眼,一声惊叫被声带阻遏。眨眼,已天旋地转,被对方翻身而起,摁在了塌上。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相当旖旎的姿势。当事人桑洱却不那么认为。

  在混乱中,她看不清尉迟兰廷是怎么控制她的。双腕、双腿,已被压得动弹不得。

  尉迟兰廷从上方俯瞰她,青丝逶迤在枕上,一只手缓缓触上了她的颈部:“你想做什么?”

  因脖子上的手在收紧,桑洱的脸开始憋红,微弱地挣扎了起来。

  “不会说话?那总会做几个手势吧。”

  桑洱呼吸困难,心脏扑扑狂跳。

  原来如此。

  现在的尉迟兰廷,尚未积攒起足够的把握,因而很忌讳被人发现他不是妹妹。

  而她作为尉迟邕的妻子,今天出现得太突然了。明明之前话都没说过一句,却要留下来过夜,实在反常。

  像尉迟兰廷这么多疑的人,难免会怀疑她的目的。

  或许她不是真傻,或许是尉迟邕别有目的,指使她来做什么的。

  难怪,一个没多少同情心的人,却那么轻易就让她留下。

  也难怪他没睡着。敢情一直都在这守株待兔,看她是不是有异心呢。

  在这种时候,越是清楚内情,就越要装作无辜。

  桑洱挣扎了两下,气息渐渐薄弱,张嘴不能言。只好将脑袋用力地侧向旁边,往地面看去,又转了回来,带了一丝哀求,眨了下眼睛。

  尉迟兰廷蹙眉,往她看的位置瞥去,就怔住了。

  地面上,落了一张皱巴巴的被子。

  他记得,在睡前,这张被子放在了大床的内侧。

  被谁带过来的,不言而喻。

  沉默了一下,尉迟兰廷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半张面容掩在了如瀑青丝下:“你来给我盖被子?”

  桑洱从塌上滚了下去,顾不上穿鞋,第一时间蹲下身,将被子团团抱起,再次递上,认真地说:“给,给……你。”

  脸上没有半点被冤枉了的委屈,仿佛一条记吃不记打,只会眼巴巴舔人的小狗。

  或许,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刚才遭到的严厉质问是什么意思。

  尉迟兰廷目光复杂,盯了她片刻,抬手拎过被子,抛到了一旁,冷冷道:“已经脏了,我讨厌脏东西。”

  桑洱低头,腹诽:这脏东西不会在骂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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