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赫里怎么也没想到尤利西斯有一天还能和女人沾上关系。
这名交际花哭得像是被尤利西斯骗身骗婚, 怀了尤利西斯的孩子然后又被尤利西斯给抛弃的可怜妻子。
实际上,赫里有一瞬间还真的这么脑补过。
但是这显然不太可能。
尤利西斯那张臭脸,无论对着谁都一样,甚至对着女人能更臭一点,他那性格怎么也不像是那种花天酒地会讨女人开心的花花公子。
旁人对待漂亮的美人,大概会下意识怜惜,但是在尤利西斯这里,怜香惜玉什么似乎并不存在,这位上将看待人的方式很不同,他似乎对美丑没什么概念,赫里也根本想象不出他这样高傲的人要怎么像一位小姐表达爱意。
尤利西斯对一位女士表白什么的,这场景太惊悚了,他这种人如果真喜欢一个人大概也是不会说出口的吧,估计会是那种疯狂到对方面前刷存在,然后对方不喜欢他,他又莫名其妙生气,想把对方打一顿,但是最后又下不去手,于是对方就只能看着他莫名其妙愈来愈臭的脸色,还不知道为什么。
这才是尤利西斯,要说尤利西斯玩弄别人,还骗身骗婚,总感觉像是走错了片场。
这位交际花小姐哭了一阵过后,女王半天也没听明白,尤利西斯究竟对这位小姐做了什么。
这位名叫“玫瑰”的小姐大概也看出女王的耐心快到了尽头,于是在抽噎了一阵过后,终于在女王的眼皮底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领。
这些天奥克兰都是阳光明媚,气温不低,外头的年轻女孩子都穿着露肩的长裙,露肩长裙是如今贵族常见的款式,因为贵族不需要劳作,露肩的款式能够将她们和需要劳作的平民区分开来,微微有些溜肩,是这年头的主流审美。
身为一名交际花,这位玫瑰小姐显然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的流行风向,但是她今天却穿了一件高领的裙子,这样显然并不寻常。
赫里一开始就盯上了她的脖子。
如今她解开衣裳,赫里这才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淤痕,那上面的指印看的人触目惊心。
“哦,愿祖神保佑你。”女王看着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那样的淤痕重地似乎有人想生生将这位玫瑰小姐给掐死似的。
“女王陛下,这……这是上将大人做的。”玫瑰小姐的眼泪愈发多了,赫里有点担心自己的地毯会不会被她弄湿。
“昨天,我见上将大人一个人在宴会上,我就上去和他喝了几杯酒,上将大人将我带到一个角落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就突然……”玫瑰小姐捂着脸,赫里亲眼看着那块手帕被她哭湿了一块。
这话里未尽的意思实在耐人寻味。
而上流社会的贵族风度,让人怎么也无法再问这个可怜的女士更加详细的事情了。
就算赫里觉得这事很奇怪。
但她作为女王,面对被尤利西斯如此残害的一位女性,她不得不加以大力的安抚。
尤利西斯身份特殊,如今事实怎么样其实都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毕竟确实虐待了这位玫瑰小姐,哪怕她只是一名无足轻重的交际花,但是他这样的身份,这件事足以让他在奥克兰被推上风口浪尖。
他之间没犯啥事都有人想要杀他,如今他犯了个错,更是群情激愤了。
就算赫里真的愿意相信尤利西斯,但是却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民意了。
尤利西斯是否按照这位玫瑰小姐的说法强迫了她,赫里不知道,与其说尤利西斯想要强迫她……
赫里看着她脖子上的指痕,她觉得更像是尤利西斯想要杀了她。
赫里只觉得这事莫名其妙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恨啊。
好容易安抚好了这位玫瑰小姐,并且许诺会在这一年度的王室盛宴上邀请她,并为她背书引荐,这位玫瑰小姐才有些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离开的时候,她眼中满是一派喜悦了,全然不见来时的哀怨了。
像她这样的人估计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那样级别的宴会,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
从这个角度来说,尤利西斯反而是她的福星了。
于是玫瑰小姐强忍着欢喜退了出去。
赫里轻轻皱了下眉,又转身去了地牢里。
兜兜转转,尤利西斯居然还是回到了这个最开始关着他的地牢里。
赫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坐在阴影里。
地牢没有窗户,关着他的牢房里漆黑一片。
赫里的出现,让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团小小的烛光。
侍卫打着蜡烛,站在赫里的身边。
“那位小姐对我说,你想要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