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保护符去了地牢之中,即便面对着两位恨意高涨的侍卫,顾梦詹还是没有感受到以往的恶意攻击,因此十分放心。
但是顾梦詹的开心并没有维持多久,从地牢出来之后,他便感受到了比以往更加强大的恶意。
以前的恶意虽然让他一度都生不如死,但是好在最后都没能让自己丧失性命。
唯有昨日,顾梦詹感受不到恶意的源头,但却能清楚感受到对方的恶意是他这二十年来感受到的最强恶意,是真的冲着他的性命来着。
若是以前仍旧是生不如死的时候,顾梦詹可能早就不再反抗,任由恶意收割自己的性命。
但是如今却不同了,他想活着,堂堂正正,健健康康地活着。
因此在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失的同时,顾梦詹死死攥紧关雎交给他的东西,给最后一点支撑和希望。
好在最后紫恒道长及时回到太子府,才让顾梦詹彻底脱离了那股即将丢掉性命的绝望感。
“那你在感受到那股恶意之前,府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关雎局的自己听了一个离奇故事,但是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同顾梦詹一起吩咐。
“没有。”顾梦詹轻微摇头,恶意来得凶猛又浓密,他根本无从感受。
“殿下不妨将返回朝堂的时间延后?”关雎对于顾梦詹身上的病情根本没有办法下手,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为顾梦詹提出相应的意见。
但此时的顾梦詹对于重回朝堂一事却异常坚持。
自己越是遇到危险,越是要出现在朝堂之中。
他身为当朝太子,能够给他恶意最大的自然也是朝堂中的人,他只有再次去感受,才有可能在那些人中找出解决自己病情的根本方法。
关雎听完顾梦詹的想法,沉默了一瞬间才开口,“能够给殿下您突然之间造成这么大伤害的,自然是十分恨你之人。”
“当朝大臣虽然有些人同您有利益纠葛,但是绝对不会恶意突然增大,所以只能从殿下您的几位兄弟里面寻找。”
“但不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现如今的他们全都是自顾不暇的状态,而您久居太子府不曾出门,不应该是他们两人才对。”
关雎皱起眉头,朝中有头有脸的人一共就那么多,四皇子五皇子现如今刚刚入朝,即便是想有什么动作收拢属于自己的权势,也绝不应该对着一个深居简出,许久不曾见面的太子出手。
“难不成是陛下?”关雎想了一圈,最后将重点落在了承恩帝身上,但顾梦詹却摇头拒绝。
来自承恩帝身上的恶意,顾梦詹感受过不止一次,承恩帝往往都是较为复杂的情绪,一边心疼他,又一边忍不住用各种不好的意图揣测他,给出他最大的恶意。
两种情绪同时体现在顾梦詹身上,偏偏在承恩帝面前还要装作是无事人一般,所以每次入宫面前承恩帝,对于顾梦詹来说都是一种别样的折磨和挑战。
但昨日所感受到的恶意,是顾梦詹此生之最。
那股恶意是真的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只是后来有些力量不足,所以为他拖延了一些时间,等到了紫恒回来。
“还望关姑娘能够为我多准备一些东西。”
关雎虽然点头,但脸上依旧是不赞同的神色,“难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解决办法出现吗?”
顾梦詹摇头,要说办法,除了紫恒道长的处处照顾之外,关雎是唯一的办法。
顾梦詹身上的伤口正在缓缓退去,他也不想在没有线索的时候,继续讨论自己身上的病症,因此顺理成章转移了谈话的重点。
“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遇到了什么麻烦?同你有关?”
关雎沉默了一瞬,还是将两件事情说了出来。
“大皇子即将迎来的麻烦,确实和我有点关系,但是二皇子这个真的和我毫无关系。”说完之后关雎认真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老大已经胆大至此,在京都私下豢养士兵,这绝对是老虎拔毛的行为,只是不知承恩帝此番将如何处置这位他一向有些宠爱的长子。
“听父亲的意思,等到明日一早便会由在刑部的翟大人在早朝时揭露,若是陛下继续追究,父亲也会前去当证人和提交剩下的证据。”
顾梦詹点点头,没再询问,老大的事情能够隐瞒到今日,已经是极大地本事。
不过既然有本事隐瞒,自然也要承担被拆穿之后的后果。
“老二呢?”顾梦詹继续问道,虽然关雎之前就提醒说最近朝堂并不太平,但是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老二的事情。
“我怀疑宁妃娘娘无故昏睡的病症同二皇子以及其府中的那个巫神幕僚有关。”面对顾梦詹,关雎直接说出自己所有的发现和猜测都没有压力。
一些对于二皇子不能说的话,此时也是想说就说。
“二皇子虽然没有说明白,但言语中的意思就是应该在宁妃娘娘身上做了什么法事,用宁妃娘娘的去世为他提供帮助。”
“不过不过是我自己的思考还是占卜的结果都告诉我,宁妃娘娘的去世对于二皇子一派绝对是个打击,虽然宁妃娘娘久居深宫从不得出,但宁妃是文相的一根支柱,是文相同二皇子之间的润滑剂,只要女儿在世,文相便会永远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辅佐外孙,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二皇子为什么非要执著认为宁妃娘娘的去世,能够为他的以后铺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