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面同朝中打起来,想来不过几日的时间便会料理干净,因此选择了以江南为基地对大周各处一点点蚕食。
“朝中对于铁器管理一向严明,如今我公然在商队货物中夹杂铁器,虽然会引来不少人的警惕,但是对于漕运来说这也是个不可多得机会,人就是如此,哪怕隐约知道前方是个深坑,但都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所以他们一定会主动来训我合作。”
“况且我的身份来自西北边境,西北这些年虽然偃旗息鼓,看起来大周同西北部落小国和平共处,但早前也是战乱不断,我身在西北,从西北悄悄采购兵器也会容易一些,这样也更容易让漕运的人信服。”
这些事情关雎从未主动询问过,顾梦詹便没有解释。
但如今看关雎因为顾梦原的糊涂做法产生紧张质感,顾梦詹还是将一切都说个明白。
关雎被顾梦詹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思考有关二皇子的事情,反而一心分析起抵达江南只有的情况。
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商人,即便是抵达江南也不可能同黄天朗见面,因此有许多证据还需要他们两人亲自去查探。
想到此关雎再次握紧自己的手机,两人也准备重新起航。
商队突如其来准备离开,虽然有人不解,但并未过多追问。
毕竟他们有些人连商队中夹杂的货物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淮南的生意没有黄石好做,所以便一心往船上搬迁。
不过准备离开淮南也并非是一句话能够解决的事情。
顾梦詹选了一天从淮南知州告别,再次重申有关码头火灾的事情。
毕竟按照天下报的内容来看,不管是顾梦詹还是关雎都十分怀疑那场火灾是转门为顾梦原安排的。
如今的顾梦原尚且还停留在淮南利用黄夫人生病的名头来来往往。
但一旦顾梦原准备走水路离开淮南,想来便会立刻遭受到危险。
因此火灾对于淮南来说仍旧是不得不注意的地方。
淮南知州虽然不懂为何顾梦詹会一再强调有关火灾的事情,但是依旧好脾性的答应下来。
毕竟码头的火灾可大可小,这关系到自己头顶上的官帽,不能不小心。
关雎也同顾梦詹一起出席这趟告别的筵席,但是在这顿饭的过程中一直都在充当透明人。
一直到走出酒楼,关雎才斟酌地向顾梦詹询问道:“我们要不要在离开之前再次传信给顾梦原,让他走陆路乘坐马车,一路抵达黄石如何?”
关雎如今对于顾梦原的态度可谓是厌恶,但是对于黄夫人却始终抱着一份素未谋面的热心。
她总觉得黄夫人命不该绝,这样即便是宁妃娘娘去世之后,文丞相也会稍微慰藉,不会突然离世。
“我们如今虽然不清楚黄夫人的身体状况,但是不妨就让顾梦原以黄夫人生病寻找名医作为借口乘坐马车离开。”
“漕运虽然有诸多人手,但是到底是对码头船只的掌控,若是乘坐马车,想来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安排,如此顾梦原摆脱漕运人手跟踪的可能性也会更大一些。”
关雎说起这个提议时,一直在小心打量顾梦詹的神态,让顾梦詹颇有些哭笑不得。
“不用如此。”顾梦詹忍不住又碰了碰关雎光滑的头发,“一切按照你的吩咐来就好,不用顾忌我,只要是你的提议我都不会阻拦。”
顾梦詹说着忍不住笑出来,反倒是让关雎有些不好意思。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低声说道:“我也不是神仙,也会有错的决定和提议,若是你一直这般纵容我,难道就不怕最后的结果变得不可控制?”
关雎的声音压低,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
但顾梦詹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酸酸软软的,这种陌生的情绪让顾梦詹有些不适应,又有些愉悦。
“我们关姑娘聪明可爱,算无遗漏怎么会做出错误的决定。”顾梦詹也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关雎的耳蜗,明明应该是哄人开心的话,却让关雎更无言以对。
她愤愤抬起头,不轻不重地用拳头在顾梦詹身上打了两拳,惹来顾梦詹闷哼的笑声,在暗夜中有些明显。
“不用担心,没什么结果是不可控的,一切有我。”顾梦詹收敛自己的笑声,忍不住再次轻轻碰了碰关雎有些发红的耳垂。
“不过,我们只是负责提醒,顾梦原不像是会听的人。”看到关雎这么热心,顾梦詹担心她收到结果后会失落,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对于顾梦原不理会信件提醒的结果,其实关雎早有感受。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真正想要提醒的人并非是顾梦原,而是黄夫人。”
“只不过在前去京都的路上,明显顾梦原才是主导人,且传递信件想来是传给顾梦原更为轻松一些。”
“我会想办法将提醒传递到黄夫人手中,你不必过于忧心。”顾梦詹又特意安抚了一句,才吩咐手下的人去做事。
“如此做想来风险会更大。”关雎虽然想要帮助黄夫人逃离原本的命运轨迹,但是如果施以援手会让自己和顾梦詹暴露在危险之中,关雎宁愿自己不去插手。
“无需多想,我们明日晚上就要起航,一切都是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