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多年,这一段往事,逐渐成为周大人不可说的历史。
他对关青阳心怀怨恨,但偏偏为官多年关青阳的官阶始终狠狠压他一头,让他始终不能出一口恶意,憋屈至今。
如今在自己的地盘遇到关青阳的女儿,自然要给关雎一点颜色瞧瞧。
“起来吧。”周大人冷下声音,不过张口确是胡说八道,“你能够将罪犯的藏身地点说得如此清楚,难不成自己也是罪犯中的一部分?”
对着这样的周大人,关雎连翻白眼的力气都不想废,“民女师从紫云道长,于卜卦一途有些缘分。”
“且身为朝廷命官,周大人应该为自己说出的话所负责,您什么证据都没有,张口便污蔑一个弱小的女子,是真的觉得这大周没有王法了吗?还是说您觉得这顺天府中您就是王法?”
虽然在顺天府的地盘,但关雎却丝毫没有退缩。
这顺天府并非周大人的一言堂,周大人也只敢口头恐吓她。
她今日帮着顺天府捉拿了罪犯是多名衙役都能够作证的事情,周大人也没有胆子敢将她当成罪人扣押在顺天府的大牢章。
果不其然关雎厉害起来之后,周大人的态度便软化下来。
“不愧是关青阳的女儿。”周大人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随后便用公务繁忙地借口打发关雎走了出去。
虽然在顺天府没有得到自己相应的功劳对待,但关雎并没有丧气,没有了顺天府,这京都之中还有大理寺和刑部。
掌管实权的部门这么多,关雎也没必要死死贴着顺天府。
眼看功劳不属于自己,时间也逐渐变晚,关雎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很快离开顺天府。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顺天府不久之后,顺天府的府衙之中便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官员,对着站岗的捕头询问她的消息。
关雎回到家时,正巧在家门口看到紫恒道长出来。
“道长,可是灏哥儿有什么问题?”关雎快走几步到了紫恒身边。
“小公子的身体已经在逐渐好转,接下来的药量都不会有太大变化,正巧贫道要从隔壁离开,日后为小公子看病没有之前方便,所以今日特意登门叮嘱小公子日后的用药。”
“道长是要回山河观中吗?”
紫恒摇头,“太子殿下准备回到太子府中调养身体,贫道也将跟着一同前去。”
“太子他要搬走了?”关雎的声音又一次迟疑起来,太子妃的人选尚未落定,顾梦詹竟然已经要搬回太子府了,“殿下他的身体如何?”
“殿下今日午时已经离开,贫道停留到现在,一是为了小公子的病情,二是告知关姑娘一声,隔壁的宅子已经锁上,关姑娘日后不必再登门。”
关雎一直将紫恒送上马车,都格外沉默。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关雎第二天一早的摆摊,她虽然在复习大六壬的笔记,但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手机上。
几经思索她还是拿出手机,但因为没有客人,自己也要更加节省手机的电量,关雎并未点进人物报,而是点开了许久不用的京都地方报。
被报纸上第一条新文内容所吸引。
“太子性命垂危,皇后娘娘大受打击。”
“承恩帝启动山河观最高级法事,为太子祈福。”
“七皇子搬入山河观,亲自为太子殿下祈福。”
关雎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用力。
顾梦詹病了?
可是明明前天晚上见面时候,对方还好好的。
她心神不定地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太子府碰碰运气。
但东西尚未收拾妥当,自己的摊位前突然来了两位客人。
两名女子结伴而来,身后还跟着她们的贴身丫鬟。
关雎收摊的动作顿了顿,只当自己没有看到面前两人。
“堂堂安阳侯嫡女如今竟然在这闹市之中摆摊,人生无常,果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高挑少女在关雎的摊位面前站定,看到关雎视她于无物的动作,便有些忍耐不住的怒气。
“以前这样的集市,安阳侯嫡长女怕是永远都不会过来,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关雎听着对方的话,连抬头的力气都不愿意废。
来人是原身的死对头,浙南侯家中的幼女,此人与关雎同龄,京都贵女的社交圈不大不小,十次宴会两人有八次能够碰上。
偏偏两人脾性不合,不管说什么,超过十句定然会吵起来,逐渐相看两厌。
“关雎,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高挑少女吴菲菲看关雎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更感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