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快餐系统暴富(穿书)——云苗
时间:2022-04-14 08:16:06

故而很是拖沓。
穿过人海,白至秦还是到了醉香楼前,灯火照耀在他脸上,竟瞧出几分虔诚来。
他再次低头整理纱裙,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许久未来,里面依旧是宾朋满座,人声喧嚷,好不热闹。
白至秦刚进去,便被胭脂香气糊了一脸。他粗略看了一眼,门口迎客的,已有了些生面孔。
刚想往里再走几步,便被相熟的老鸨李妈妈拦住去路。
她没了平日的笑脸相迎,只是悠闲地摇着蒲扇,脸上没什么表情,叫他陌生得紧:“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走错路了呀?”
“我……”白至秦没想到,自己不过粗糙地装扮一番,这李妈妈竟真没认出来。可见平日里的那些招呼话,皆是虚话。
白至秦心下叹口气,捏着嗓子:“未走错,是……”
李妈妈还没听完,便立刻换上一副喜不自胜的脸,亲热地拉起白至秦的手:“这便好,我瞧姑娘便是客,咱们进去谈。家中近来是有什么变故……”
这里人头攒动,白至秦怕一个不留神,便被熟人认出来,故而举止十分扭捏。
李妈妈看了,更不生疑。
他瞧李妈妈的步伐甚是轻快,已阻止不及,又想沈兰既已打点好,不如寂静处更保险些。
白至秦经过这些日子的洗礼,终于认识到一个无比正确的事实——他此刻没银子,再拿出摆阔装少爷那一套,是行不通的。
便跟随着她行至一处无人的房内。
此处隔音还不大好,隔壁的动静直往耳朵中钻。
白至秦虽来得久,实则所住之处静极,因而一时脸蛋扑上红晕,颇有些不自觉的尴尬,更显娇羞。
李妈妈看见,更欢喜得紧,觉得定然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便关切地抚着他手:“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手还不小。莫紧张,我瞧你容貌身段,定是个大红大紫的气命。若是再争气些,成为这灵乐城中下一个莺莺,也说不准。你可知她身价多少?”
每行每业都有偶像,是激励行业内部人员孜孜以求的目标。
说来很奇怪,他与莺莺,应当再熟悉不过。可她在口中被人这样说起时,又陌生得好像从未听过一般。
白至秦鬼使神差地问道:“多少?”
李妈妈伸出一根食指。
“一百两银子?”
“想什么呢!”李妈妈笑着嗔他一眼。
她年纪已大,皮肤已不复光鲜,又故意做出矫揉造作的举动,搔首弄姿,叫人不愿靠近。
可如此不设防地一笑,却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风情。
白至秦曾听莺莺说过,这老鸨,都是她们中的一些人,年纪大时继任的。
他有点想不明白,是什么驱使着这些女子,前赴后继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由一个被压迫者,变成下一个压迫者的呢?
是银钱么?
恐怕不尽然。
李妈妈冲他吹一口气,轻飘飘地说,“一千两。让莺莺陪上一天。”
白至秦从没缺过钱,所以对钱没个概念,从没算过自己往醉香楼中花过多少银钱,只觉对莺莺,想见时便来见了。
但听到一万两银子时,还是下意识地吃了一惊——
因为他在无知觉中,自动转换成了沈兰开给他的月钱,一月两贯银子。
这么算下来,他只需要在沈兰处辛勤工作四十二年便可抵得上。
只消半生,便可与莺莺花前月下,此笔买卖,实在‘划算’得紧。
那么问题来了,抠门的沈兰是从何处淘来这一千两银子,给这醉香楼一掷千金呢。
李妈妈转过身去,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描起了眉毛。话都已说尽,剩下的,便是留足空间,心动地自发做打算了。
白至秦看她不再说话,终于可以见缝插针,一吐真言,“妈妈,其实,是味香园沈老板叫我来的。”
“什么?”李妈妈本在悠闲地画眉,闻言登时提起裙摆,站了起来,“为何不早说?”
白至秦弱弱地说:“……一直没找到机会。”
“你家老板,那可真是人中龙凤,一千个人中再找不到一个的,我实在自愧不如。”
李妈妈说这句话时,既不热情,更不冷淡,一时让白至秦分不清,她是在奉承还是嘲讽。
因此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白至秦装作没听见。
“我亲自带你去。”
牌面还挺大。
李妈妈放下手中的眉笔,不露痕迹地打量他一眼。
与方才看“值钱货物”的放光眼神完全不同,此刻,直盯得他心里发毛。
好在白至秦在沈兰处有所历练,心理能力上升了好一个台阶,便若无其事地迎着目光,嫣然一笑。
李妈妈偏头,移开了视线。
“一早知道要过来,莺莺今日便等了一天。只是,她明日还要劳累,姑娘还请早些出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李妈妈的声音都客气许多。
不得不承认,沈兰这人,有时候还真有两下子。
至少,他敢确定,沈兰绝对没给李妈妈一千两银子——或许一个子儿都没给,便就让他这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送至熟悉的“绮春阁”中,李妈妈打了声招呼,说客人来了,便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
门一关,便似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吵闹。
房内仍散发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沉香味,摆设依旧没变动,以至于白至秦闭着眼也知道莺莺此刻在哪儿。
袅袅的香烟中,有一人隐身于飘拂的轻纱后,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白至秦心起念动,轻唤道:“莺莺——”还未说完,只觉眼中便有些湿润。
“谁——”一道清灵的女声传来,似有些警惕,“莫非是端哥哥……”
“是我。”白至秦险些老泪纵横。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娇小的姑娘,不过十三四的年纪。
齐刘海覆在额上,五官明秀,长腿细腰,尤其一双清澈的瞳孔,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奶猫,叫人不忍心对她说上哪怕一句重话。是浑然天成的人间尤物,来自上天的恩宠。
说时迟那时快,她转眼便双手攀上了白至秦的脖颈,如同考拉抱住大树一般,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端哥哥,你想得我好苦,为何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白至秦替她擦去眼泪,抱着她放在坐塌间。想要走到对面,莺莺却勾住他腿,不让他走。
“非我不愿,只是——”白至秦见状,只得和莺莺坐在一起。夏日衣衫凉薄,二人不得已便肌肤相亲。
尤其莺莺从来爱把腿翘起放在他腿上,据她说这样可以减轻重量,更轻松些。
“只是什么?”莺莺嗔怪道,说着便笑起来,“你惯会找借口。还有,你打扮成姑娘做什么,要来同我比美?莫非真有难言之隐么?”
美人一笑,便值千金。
白至秦认识莺莺这样久,仍是看得痴了,冷不丁被莺莺用手帕扑在脸上。
“你这呆头,老盯着我看做什么?快些说你的‘借口’。”
“哦,我的借口便是——”白至秦反应过来,“什么‘借口’,莺莺,我此生若有一句蒙骗于你,便叫我天打雷劈……”
莺莺纤纤细指点在白至秦唇上,“说正事。”
白至秦一愣,直到‘迷魂汤’的药效过去,才回忆道,“……便是上次我从昭狱中营救不成,出来后不知碰上了哪个——那人似乎认错了人,我便受了伤。”
莺莺十分紧张:“无事罢?”
“万幸路过味香园时,被老板救下,这才留下一命。我再没回家,也没银子还老板药钱,只好留下抵债。”
“什么?你抵债?这老板知道你是谁么?!”莺莺立刻站起来,气得直跺脚,便去翻首饰,梳妆桌顿时一片狼藉。
“我这里有客人带来的一些首饰,说是还值些钱,皆是被我偷留下的——你且拿去当了。”
说着,便都堆到白至秦身上。
白至秦好笑道:“我用不着——我在那很好,都不想离开了。”
“我便说你为何不来寻我,是不是哪里认识了比我更漂亮的人?”
莺莺说着,眼泪像是贴在眼睛表面一般,一声令下,便如同断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地留下来。
白至秦连忙抱过来,擦拭她被泪水打湿的脸庞,好言哄道:“普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漂亮的么?”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莺莺抽泣道。
“没银子。”白至秦看没法子,只好咬牙说了出来。
“噗”莺莺瞬间破涕为笑。
“这些你都拿去当了。”莺莺给白至秦倒了杯茶,递给他,“还债后,快些来找我。我一日也不愿离开你。你不来,都没人陪我下棋啦。”
白至秦这人从小衣来伸手,本就够不食人间烟火的了,可惜在莺莺面前,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若是识得烟火,心境已到,还如何能再做这般天真无邪的仙女呢?
“嗯。”白至秦怕她再哭,不好再反驳她,只得含糊应下。
莺莺忽然凑到他身前,再挽住他脖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不知什么话。白至秦听了,大惊失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瞧把你吓得。”莺莺娇笑道,在他耳边吹口气,“放心,你忘了,李妈妈在上面安排了人,若有人轻薄于我,我叫一声便是。”
说完便拉住白至秦的手,停在前胸。白至秦再一次花容失色,坐得远些。
“哼,”莺莺音色愈发媚人,“这也不肯,那也不肯,还不来找我玩。你亲我一口,我便原谅你。”
白至秦闭上眼睛,落在莺莺额头。
“味香园——”莺莺脸色半红,“我似乎有些印象。”
白至秦算是彻底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见色忘义属性,好在莺莺提醒,不然今晚的“正事”,他是彻底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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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宝子过来^^
 
第69章
 
与此同时,萧宁正和小蕙走在街上。
小蕙时而羡慕地看向小摊上的饰品,时而垂涎地看着四处飘香的小食,却肉眼可见地十分克制。
“我要这个。”
小蕙站在一边,萧宁调动起这辈子最大限度的察言观色来,看小蕙对哪个有兴趣,便欲买下来。
“等等——”小蕙埋怨道,“你买这么多东西,能吃得完么?”
“吃不完给少爷便是。”
“……少爷佳人在侧,今晚回不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小蕙笑说,一边拿出一些给老板退了回去。
“诶,干嘛退了啊!”
“浪费钱。”
萧宁小声反驳道:“这钱算什么浪费。”
小蕙耸肩,“谁的钱都是浪费。老板,我们不要了。”说完,便硬拉着萧宁离开了。
走街串巷一圈,二人手中各自拿了一串糖葫芦,和小一袋糖炒栗子。此时谁也无暇顾及口中的糖葫芦,与沈兰亲手做的,哪个更美味些,只是无言地走在摩肩擦踵的街上。
因为人太多,若不靠得近些,一转眼便要走散。萧宁便伸出手,携着小蕙的袖口,一同往前走。
二人走着走着,便又到了那片护城河边。因人少了许多,此刻水面波光潋滟,更显静谧。
小蕙沿着花灯流动的方向,向远方眺望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对萧宁说:“咱们走罢。”
萧宁眨着纯良的杏眼,“去哪儿?”
若说回店中,只觉游兴还未散,不免遗憾。可不回味香园中,她们又能去哪儿呢。
小蕙很是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而后认真道:“不知道。”
“跟我来。”萧宁垂头,掩盖下自己诡计得逞的笑容。
走了片刻,二人竟转进一处寂静的树下。
夏日树木枝繁叶茂,浓密苍翠,风动叶摇,留下人的影,叶的影,在地上投下一片晃动的清波。月亮似乎识得此处,因这里的月光都比别处皎洁明亮些。
这种美好太易碎,以至于小蕙甚至不忍心说话,害怕打破这种宁静。
小蕙不知萧宁是如何发现这处。明明离味香园不远,而她在京城中这么多年,竟从不知晓。
再定睛一看,树上竟悬着一个秋千。方才风大些,她才注意到有个东西在晃动。
“我要玩!”
“我推你。”
“好!”
小蕙坐上去,感受在风中的自由。她自小便爱玩荡秋千,印象中也有人经常在背后推她,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惯性力量。
可再详细些,便怎么也记不清了。
萧宁一边推她,一边听她爽朗地笑着说:“再大些力气!”也不自觉地笑起来。
“你不想回家么?”
“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到!”一连串咯咯的笑声,银铃似的。
萧宁三根黑线刻在右脑勺——是压根不想听吧。不过他很有耐心,仍旧推得不厌其烦。
小蕙越飞越高,还再要求他推高些。萧宁口头答应着,速度却逐渐慢下来。
“再高些,我好像就能摘到月亮了!”
“为什么姑娘都喜欢月亮呢?”萧宁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出口,“连兰姐那种……都不例外。”
小蕙喘着粗气,已然出了一额头的汗,便摆手要停下来。萧宁如蒙大赦,一只手便定住。
“大概是因为月亮得不到吧。”
小蕙坐在秋千上,双手攀住绳子,腿悬在半空,慢悠悠地晃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可太阳和星星也得不到,为何偏偏是月亮呢?”
小蕙眉头紧皱,“苏轼都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婵娟不单指月亮,而且象征着美好的事物。况且,太阳太烫,星星又太黯淡,折中,还是月亮罢。”
“有道理。”萧宁偷看小蕙一眼,很快又移开,口中念念有词,“‘但愿人长久’——没想过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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