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嫌我看得姑娘少?
季言安有点委屈,但是他不敢说,怕惹堇娘生气。
“东家,我爹说马车收拾好了。”青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李堇推着季言安出了正厅,吩咐青叶去房间里将收拾好的行李提进马车。
“葛杨说会赶车,就让他送你去白鹤书院。你腿伤没好之前,他都留着书院伺候你。”
季言安担忧地问道,“这样你人手够吗?”
“没事,一直都在招人呢。再说,生意哪有你重要。”
季言安闻言先是羞窘,接着又觉得甜蜜,提唇而笑,妁妁其华。
被季言安的颜值暴击到的李堇看呆了。
“东家,东家。”
青叶不解地看着李堇,“东家相公脸上都花吗?东家你怎么都看呆了?”
恼羞成怒地瞪了青叶一眼,李堇清了清嗓子,羞恼道,“青叶,你晚上不许吃肉。”
“为啥呀?”被晴天惊雷劈得发懵的青叶满肚子疑惑?
她就问了一句话,怎么就失去最爱的肉肉了?
……
罗家……
今天是齐家大少爷和罗知府的千金罗小姐的大喜之日。
为了防止东窗事发,齐罗两家都决定早早完婚,免得万一肚子鼓起来了藏不住。
至于齐小姐和紫珠,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喜事,那两家岂不是都要成为潭州笑柄。
一顶小轿,两人就进了罗家后院。
本来,齐夫人是打算将紫珠卖掉了,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这个坏事的贱婢跟她的女儿平起平坐?
无奈,罗夫人的意思是,要么两个一起抬进罗家,要么一个都不要。
齐夫人无奈,只能妥协。
哭得肝肠寸断地看着爱女无名无分的被一顶小轿抬入罗家。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
是不是她不多事,女儿就算为妾也是给陆小侯爷做妾,怎么也比罗知府好啊。
齐夫人至今还是不知道女儿也插了一手。
那杯酒药量太重了,齐明月被折腾惨了,休养了好几日才缓了过来。
她不敢说她惦记上了杨泓,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季言安。
“季言安,我一定要弄死你,一定要弄死你。”
齐明月不再只是掐初夏,她忿恨得五指弓起疯狂地抠着初夏腰腹的软肉,面色扭曲疯狂,仿佛要把她的血肉生生抠下来。
良久,齐明月终于平静了下来。
拿起手帕,擦着指甲上的血迹,不理瘫在地上面色青白的初夏。
这时,一个粉衣婢女端着一碗银耳汤进来。
“小姐,喝甜汤了。”
粉衣婢女伺候着齐明月用膳,边小心翼翼问道,“今日是罗小姐出阁的日子,小姐可要去看看?”
“她出阁有什么好看的?”听到出阁二字,齐明月窝火得紧。
“也是,那日罗小姐她明明是惦记着爬陆小侯爷的床,结果爬了咱们家少爷的,现在还能八抬大轿抬进齐家,真是不公。”
初夏看了眼粉衣婢女,又看了看齐明月。
她怎么觉得这粉衣婢女是在故意给齐明月拱火,可是初夏不敢多言,这婢女原先是齐夫人院里的。
这几日初夏总觉得这婢女一直在引导齐明月痛恨季言安,她觉得不妥稍微和齐明月提了一嘴,就被狠狠地掐了一把。
齐明月觉得初夏是嫉妒粉衣婢女更得她宠信。
“她也就是命好罢了。”命好齐辉未娶,不然也跟她一样,得做妾。
“都怪那个季言安,多管闲事。不然,小姐就得偿所愿了。”
初夏愣了愣,她怎么知道?小姐连这么秘密的事都告诉这婢女,看来真的很信任她。
齐明月不由得回想起那日,季言安对她的鄙薄,怒火渐生。
耳边粉衣婢女又在说,“这季言安就是欺负咱们齐家拿他没办法。”
齐明月怒气冲冲地怼到,满腹火气,“你这么说有什么用?我能怎么样?”
“小姐,咱们没办法,可是有人有办法啊。”
“谁?”
“罗小姐啊。”
齐明月嫌弃地瞪了粉衣婢女一眼,这婢女忠心得很,她被一顶小轿抬到这罗府,都自请跟她而来,她也心领了。
但是没想到这脑子不怎么好。
“她跟季言安无冤无仇,怎么会帮我对付他?”
“那如果有怨有仇了呢?”
“你什么意思?”
“小姐,你……”粉衣婢女低声和齐明月耳语了起来。
罗小姐正在试明日的新娘妆。
自从有了齐明月这个更惨的对比对象,再加上陆小侯爷她们两谁也没睡上。所以,罗小姐心态一直尚可。
这几日也是安心备嫁。
看着罗小姐房中红彤彤一片,那大红的嫁衣,刺痛了齐明月的眼睛。
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失贞,自己无名无分被一顶小轿抬进罗家,而罗小姐却可以大红嫁衣嫁给她哥做正妻?
凭什么?
“你来做什么?”罗小姐嫌弃地看着齐明月。
第85章
是季言安设计的罗小姐毫不客气地嫌弃刺痛了齐明月的自尊心。
“你要嫁给我哥了,以后就是我嫂子了,作为妹妹,我不能来看看你?”齐明月努力平复情绪。
“切……”
不屑地翻了翻白眼,罗小姐嘲讽道,“你还是我爹的小妾呢,一个妾室,见了本小姐,不用行礼吗?”
“你……”齐明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就不怕我跟我哥说你苛待我?”
“去说啊?我好害怕哦!齐明月,我跟你保证,你哥或者你娘给我一次脸色看,我就让你在我娘院子里跪上一日。”
这掷地有声的威胁让齐明月脸色煞白,这几日她就吃了罗夫人好几顿排头了。
齐明月心里越发不甘。
明明同样遭遇,为什么,为什么如今她处处要被罗小姐掣肘?
想到来找罗小姐的目的,齐明月低头隐下眼底翻腾的疯狂,低声下气地道,“我说两句话就走。”
“快说,说完滚。”
“你知不知道,那一日就是季言安设计让你失身给我哥的?”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娘故意领我去的。”内情是怎么样的罗小姐自己门儿清。
是他爹给了她错误的信息,所以她出事之后罗知府也很内疚,嫁妆都给她多添了一万两。
“你是不是觉得披白披风的就是陆小侯爷?”齐明月不理罗小姐的狡辩,继续发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告诉你,那陆小侯爷的白披风,是季言安故意披在我哥身上的。”
“你说什么?”罗小姐脸色变了变,不是齐辉醉酒拿错了吗?
“是季言安故意的,他对我齐家慢待他怀恨在心,他知道了我们家的计划,他本来是要设计我和我哥。”
齐明月编起谎话来不打草稿,她对付不了季言安,可是罗小姐可以。
“你们家什么龌龊计划,季言安这么会知道?”罗小姐将信将疑。
“他那个童养媳不是在女眷席吗?肯定是那个童养媳从我娘那里发现猫腻传话给他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滚出去,滚滚滚。”罗小姐方寸大乱,命下人将齐明月撵了出去。
可是,齐明月那句话却在她心里扎了根。
那一日,她亲眼见到李堇怎么几句话怼得齐夫人下不来台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李堇发现齐夫人的算计,也是很有可能的,李堇也去换了衣服,有时间打探消息传消息出去。
是季言安设计让齐辉披上陆小侯爷的白披风的。
是李堇得知齐家的设计给季言安送的讯。
罗小姐越想,越觉得真切,心态越是失衡。
如果,如果没有这两人的插手,她此时不只是一个小小齐家的少奶奶,而是,冠军侯府未来的女主人。
如果没有这两人……
都怪他们……
罗小姐面色阴暗,咬牙切齿地道,“季言安,李堇。”
……
杨泓要接杨老先生回京,季言安去了白鹤书院进学。
李堇全身心都在经营一品轩上头。
一品轩新颖的古董羹,别开生面的试吃,还有广告小队奇特的宣传方式,都大大冲击了潭州的食客。
一时间,慕名而来的,不知凡几。
生意如预想一般,火爆无比。
不是没有其他饭馆的人来打探,结果都是美美地饱餐一顿离去。
原因无他,锅底和蘸水,他们吃不出来,研究复刻不出来,就无法仿造。
李堇有自信,一年之内,她的锅底和蘸水应该不太会被仿造。
起码也得名厨级别的来吃个几十次才有可能品出各个调味料,并研究出配比来。
等一年后,她品牌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有正宗的,谁去吃仿品?
再说,她这店定位本来就是中档,并不贵,没有给竞争对手留太多空间。
小徐第二天就来上工了,店里又多招了两个伙计,才忙得转。
“堇娘子,你也来吃咕咚锅?”
李堇闻声望去,有点意外,“陆小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陆小侯爷打开包间的门,示意堇娘子进去。
“你自己吃?”
包间里就一口小锅,菜倒是点了一大桌。
“对啊,我在潭州又没有相熟的。”
之前的狐朋狗友齐辉,自从寿宴上那事之后也不敢跑到他面前来了,这几日他都快无聊得冒泡了。
“你反正是来游玩的,这里无聊你再换个地方玩不就得了。”
“我本来是要走了,没想到啊,发现这家宝藏饭馆。”
陆小侯爷说起这个就两眼放光,兴奋地指了指面前咕咚咕咚冒泡的锅子。
“这个咕咚锅绝了我跟你说,我这都来吃第三天了,我要把所有锅底都吃一遍。”
“真的那么好吃?”李堇笑眯眯地看着他。
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陆小侯爷强烈推荐道,“那当然,我跟你说,我嘴可挑了,不好的,我是吃不下口的。”
陆小侯爷转头对着窗口喊了一声,“陆十八……”
黑色劲装的陆十八,从屋顶下来,从窗户跃进包间。
“你去,叫小二再送一个锅子进来。”
李堇连忙摆手,“不用了……”
“你不用客气,尝尝看,真的好吃。”陆小侯爷拍着胸脯保证,就怕李堇不相信他。
李堇哭笑不得地看着陆小侯爷,她今日总算明白,什么叫盛情难却。
小二很快就进来,客气地问道,“客官,您要点什么?加个锅子是吗?”
“对对,堇娘子,你要什么锅底?我跟你说,你们姑娘家,我建议你点那个番茄锅,酸酸的。”
堇娘子?
小徐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身旁的姑娘,没错,确实是,“东家?”
这不是他们家东家堇娘子嘛?这是在弄啥?
“小徐,你去忙吧。给王掌柜说这顿记我账上。”
“好的,东家。”
小徐退了出去继续忙活。
“你?东家?”
陆小侯爷掏了掏耳朵,他是不是幻听了?
“对啊,这是我的店。以前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开了一个饭馆。”
“是说过啊。”
“你来了几次,难道没遇上王掌柜?”王掌柜一直在柜台里。
“我没注意。”他就顾着吃了,买单都是甩了银子就走。
这乌龙闹的。
刚才他还给人家东家强推自家的锅子,想想陆小侯爷就犯窘。
李堇笑眯眯地给他解围,“今日我做东,请你吃。”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
“砰。哐哐哐……”
闷闷的拍桌声从楼下大堂里传来,然后是碗筷摔落的声音。
“蟑螂,我去,好大一只蟑螂。”
“掌柜的,掌柜的,给我滚过来,你们这什么黑店,菜里怎么会有蟑螂?”
“我这锅里有头发,我都要吐了,好长一根头发。”
第86章
就是你自己放的在一个吃饭的饭馆里,出现菜品不干净,有蟑螂有头发这种,其他桌的客人都不敢动筷了。
有的甚至反胃了起来。
王掌柜急忙从柜台后出来,几步到了叫嚷的这桌。
“抱歉,客官,让我看一下,蟑螂是在哪里?”
“就在这里,你看,还在动呢。”
这一桌的客人,一个是个脸盘黑黝,手节也粗大,眼神闪烁的汉子。
另一个身材瘦高,年纪较小,皮肤偏白,像是少干粗活的样子。
“客官,你看这是不是误会?”
王掌柜看了一下盘子里还在蹬腿的蟑螂,心里就有数了。
从袖中掏出一锭约有五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
“这银子赔偿两位客官可好?”
黑脸汉子扫过银子,吞了吞口水,瘦高男子却是看不都看那锭银子,嘲讽地看着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