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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下了几场缠绵雨后,天气逐渐变得没有那么寒冷。
这件狐裘太过厚实,现在其实已经穿不上了,可夏蒹就是莫名的很想将它赶制出来。
一件好看的衣裳,会让人很想快点进入到穿这件衣裳的季节,夏蒹就是,以前春天的时候奶奶给她缝过一件冬衣,她当时一整年都在因为那件冬衣期待冬天的到来。
虽然这放在杀人魔身上明显是不可能,但是起码,夏蒹希望能稍微在他眼前刷个存在感,证明她是无害的。
她不能按照原身的老路乖巧等在屋子里嫁人,从那个梦就能看出来,裴观烛不想娶她,恐怕也憎恨她这一身份许久。夏蒹昨日说的话字字出自真心,她不想嫁给他,只想当裴观烛的侍卫,就一直在边上看着,护着他不死就可以了。
她自认自己还算伶俐而且手脚勤快,会的东西也多,她想争取让未来裴观烛杀她的时候不要拎着斧头就上,起码会觉得杀了她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想要达成这个目标,不是要变得多么优秀厉害,毕竟裴观烛杀人只是兴趣爱好,管你多有钱多有才,都入不进他眼里。
所以夏蒹的好,得好到被他记在心坎里才行。
……
裴观烛的院子她不是头一回来了,什么地方她去过一次就能记住路线,芜廊下一排排屋子连成串,夏蒹直奔着往前走。
苦涩的怪味掺杂进空气里,夏蒹皱眉吸了吸鼻子,愈往前走,味道愈浓。
“是中药吗……”
苦涩味道像是端到了她嘴边一样,夏蒹停在一户小门前,往里一探头,就见那日领她和铁匠带路的傻奴正扇着扇子坐在药炉前看着火候呢。
“哎,”夏蒹不知他叫什么,“你在熬药啊。”
来喜长得像个大头娃娃,抬头睁着一双刀刻般的小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上次谢谢你给我带路,”夏蒹抱着木盒蹲到来喜旁边,“你叫什么啊?”
“来喜。”来喜像个怕生小孩子缩起身子。
夏蒹歪头,轻声问,“来喜,你一直在裴公子这里当差吗?”
“嗯,”来喜点了下脑袋,“自从,来了府上,就在大公子,这里了。”
“你每日主要做什么?”
“每日,”来喜掰着指头数,“要,煎药,还有,领饭食。”
“就没啦?”
“嗯,”来喜很认真的回想,“没有了。”
夏蒹一直以为裴观烛府上只有一个傻奴,是因为来喜虽然傻,但身有长处,结果不是。
裴观烛没有虐待过手下的傻奴,还让这傻奴闲的跟没事人一样,这是为什么?
本来还想跟来喜学习学习的夏蒹陷入了迷惑。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嗯……四,四年了。”
“你就熬了四年药?”
来喜用力摇着脑袋,“不是,”
“去年,才开始,熬药,以前,只领饭。”
夏蒹彻底凌乱了。
“我知道了!”夏蒹眼前一亮,“你难道是裴公子的亲戚吗?”
来喜眼神奇怪地看向她,“没有亲戚,我是,师父,带进来的。”
也是,原身还算是裴府的远房亲戚,是裴观烛的表妹呢,也没见裴观烛杀她的时候有手下留情啊!
夏蒹苦笑接茬,“是师父啊。”
“嗯,”来喜点头,“可是,师父已经,走了。”
“嗯?”夏蒹眨了下眼,“走了?”
“嗯,走了,前几年,被赶走了,好多人,里面,就有我师父。”
他这话一落,夏蒹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些自己方才忽略掉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前几年府里赶走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你师父吗?”
“嗯。”来喜点了下头。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