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在小说中，女主发现那座非法实验室的契机，就是碰上了一场沙尘暴。
也是因此，程音根本没法通过小说里的路程描述，找到任何与非法实验室地点相关的信息。
“你能推断出，人经历了那场沙尘暴，会被卷去哪里吗？”
顾飞想了想：“这是一道概率题，我顶多能判断一下，她被卷往哪个方向的概率更高。”
程音沉思片刻，她真的不想赌概率，她真的是只希望能尽快找到程幽幽。
她不甘心，眼神也有些固执：“我总感觉，她是被邪教的人绑走了。你能不能结合这一点，再分析一下？”
顾飞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认为程幽幽是被邪教绑走，但他也没有反驳，觉得可能是血缘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他沉思了许久，眉头紧蹙：“邪教的根据地，传说是在黄沙之下。甚至有人谣传说，沙漠之下的古城就是被邪教的人占领了。但其实，想要走到沙漠之下，是非常困难的。”
“沙漠在形成之前是海洋，海洋底部有大量岩石圈，因此科学家推测沙漠之下也是岩石圈。但那都快到地球的基岩层了，没有特殊方法，根本无法抵达。”
“比较靠谱的方法，可能是活捉一个邪教份子逼问，但这几乎不可能。”
“军方不是没有活捉过邪教份子，甚至据说几十年前，还有一位8级医师，被查出是邪教卧底！但他们身体里好像是种了什么毒还是什么蛊，根本没有办法严刑逼供。”
“而且，不同于正常医师大多研究解药，邪教份子发展这么多年，大部分精力都在研究非法毒药。有人推测说，军方一直没有大规模绞杀邪教份子，就是担心他们有足够毁灭世界的生化武器，逼急了，反而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说着，顾飞看向连瑜，像是想求证什么。
连瑜微微摇头，目光落在程音身上，显得有些无奈：“其实在医师协会成立之初，古医师之所以强烈反对成立医师协会，就是担心心术不正的人掌握药毒技巧。”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没有医师协会，人类医师不可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而无法避免的弊端就是，邪教份子也在同步迅速成长着。”
“而事实证明，毒药的研制，大多比解药简单太多。”
“军方不是没有考虑去邪教卧底，但邪教内部根本不相信人性，他们不信任任何人，只信任自己掌握的毒药，用毒药去控制人。几乎每一个邪教分子，身体里就种有不下五种毒药毒蛊。”
“军方防止邪教卧底的方法，除了家世背景的调查，还有一个就是身体检查。特别是出入禁地的人，都会有特别严格的检查。但是……防不胜防。”
程音接连听着顾飞和连瑜的讲解，一直没有插嘴，但心里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面上不动声色，像是妥协了一般，对着顾飞道：“那就按照你最初的说法，沿着你觉得概率更高的方向找人吧。”
顾飞觉得这是最明智的决定，丝毫没有怀疑什么，就领着众人往一个方向行走。
只有坐在机械骆驼上的连瑜，深深地看了程音一眼。
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再走了几个小时后，天色渐明，温度也在急速飙升。
这一行人，全是忙了一天一夜。
特别两个女生，体质也差，虽然喝过补充能量的药剂，但随着温度的升高，沈琼感觉自己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她原以为，音音为了寻找妹妹，恐怕会特别拼命，直到日头最烈的时候才肯休息的。
却没想到，天刚蒙蒙亮，是程音主动开口：“都辛苦一夜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按照顾飞的想法，沙漠里比较有效率的昼伏夜出，是将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的时间定为睡眠休息时间。
不过考虑到两位女生还不大能适应沙漠里的辛苦，他也就没多说什么，很快找好休息的地点。
一边扎帐篷，他又唠叨起来：“我看你们好像是真的挺累的，咱们第一次休息就休息久一点，从上午七点睡到下午三点多吧？一共八个小时，咱们每人睡六个小时，每两个小时换个人守‘夜’。”
林琅也点头：“两个女生一起守最后两小时，前面我六个小时分别是，我，你，小少爷，这样的顺序怎么样？”
顾飞点头，这正好也是他心目中比较合适的守“夜”方案。
正好两个帐篷，一个睡男生，一个睡女生，剩下一个男生在外守着行李也防着危险。
程音心里另有打算，但身体确实是疲惫不堪，于是开始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和沈琼一起在帐篷里安静地睡着。
沈琼显然是真的累到极致，这么热的天，一躺下去就睡熟了，恐怕还是叫醒都挺困难的那种。
程音的精神力需要两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于是她只打算休息两个小时。
正好两个小时后，是顾飞在守着。
她能看得出来，顾飞虽然表现得很热情，但应该是肖嘉琳的事给了他教训的同时，也让他对女性没什么好感。
他对连瑜是有着真实的好感与敬意，但对她和沈琼这两位女生，其实有一种隐藏极深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