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一转,就看到了连瑜手腕上包着的纱布。
具体情况,林琅已经向他汇报过了, 但真到看到,连瑾心里还是淡淡的忧伤着。
这大概也和很多恶婆婆的心思如出一辙——
我费了十几二十年养大的崽, 突然有天要和别人家的女人海誓山盟,还为别的女人上刀山下火海,这叫什么事儿?
是个当妈的都忍不了!
连瑾目光又落在程音身上,眼神复杂, 说出的话却跟开玩笑似的:“现在好了,你是她的药, 每天给她喂血缓解疼痛,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连瑜皱眉:“我已经让林琅去调查了。无论能不能找到母虫,也一定会想办法将子虫从她身体里剔除。”
他当然不可能用以血为药的方式和她捆绑在一起。
不说程音愿不愿意一直用他的血缓解疼痛, 连瑜自己还不乐意两只蚀骨虫一直在程音体内呢。
那虫子虽然不至于伤人性命, 但吸食骨髓, 总归是伤身的。
就像有些上了年纪的人, 随便做个小手术,身体都会大不如从前。
连瑜自然是希望程音一直好好的,身体健康、心情也愉悦的那种。
连瑾也是知道其中关系,只是随口调侃一下,又正视着弟弟,眼神认真起来:“真喜欢了?”
连瑜脸上还有点热意,轻嗯了一声,也不见得有多郑重。
但连瑾身为哥哥,和弟弟一起长大,连他从小到大尿过几次床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自家弟弟是真的认真了。
连瑾又看了眼昏睡中的程音,声音多了几分无奈:“不准备和她说?这丫头好像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连瑜抿了抿唇,也看着程音,声音不自觉轻柔:“我自有分寸。”
他是个果断的人,一眼认定了程音,很快也采取了行动。
但表白什么的,暂时是不可能有的。甚至,短时间内都不大敢让程音知道。
这姑娘比较随意,不知道他的喜欢,偶尔还能被他摸摸小手吃点豆腐。
一旦知道了他的情意,恐怕会直接拒绝,一丁点豆腐渣都尝不到了。
这点,连瑾大概也想到了,觉得自家弟弟的情路,可能会走得异常艰难了。
甚至,他都觉得:“我怀疑你根本追不到她。”
连瑜默了半晌,也和哥哥对视了半晌,清楚地看到了哥哥眼里的怜悯。
像在看个身世悲惨的乞丐。
连瑾一脸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高尚神情,“没事,不论什么时候,哥哥的肩膀,是你永远的依靠。”
连瑜默了半晌,突然咬牙,“实在不行,就生米煮成熟饭。”
连瑾惊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盯着弟弟,眼神严肃得有些吓人:“连瑜,你长歪了。”
他可是很少直呼弟弟的名字,足可见重视程度。
连瑜挺了挺腰杆,一本正经:“我可以装的很直。”
连瑾神色变幻,反手之间,手里多了黑色瓶子,比啤酒瓶都还小一点。
这玩意儿叫青铁药酒。
不论酒量多好,都只需一小口,就能让人微醺微醉。
不过,之所以称之为药酒,自然是有对医师有用的地方在。
这青铁药酒能让医师在微醉的状态下,提高炼药的成功率与纯度。
很神奇的东西,连瑾怀疑这药酒的成分里,有短暂提升精神力的存在。
如果程音的精神力真的有问题,应该会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到时候多喝几口,只会醉得更厉害……
连瑾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将药酒递给老弟,压低了声音:“煮饭的时候,哥给你把风。”
连瑜嘴角微抽,突然也是眼神严肃地看着自家哥哥,一本正经:“连瑾,你长歪了。”
“……”连瑾又拿手里的资料拍了下弟弟的脑袋,“没大没小。”
都是玩笑,连瑜当然不可能真的趁人之危对程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