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要自己感受的话, 被欲望支配却得不到纾解的滋味,真的是憋屈难受。
他被程音治疗双腿的时候,就是一种欲一火焚身但又特别憋屈的感受。
最难受的,甚至不是欲望得不到纾解,而是他感觉自己从身体到灵魂, 全部的情绪都能被程音随意操控了。
以至于, 此刻从她嘴里吐出“化学阉割”这四个字,他没有一丝怀疑,甚至心底隐隐生出几分恐惧。
而相比于秦焰不可抑制的恐惧,程音则显得淡定许多。
她还颇为轻松地垂下眼眸, 扫了眼他笔直的双腿,风轻云淡地问:“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了?”
秦焰默了半晌, 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他的位置。
好像刚刚提议的“囚禁”问题,只是一个玩笑。
确实也只是个玩笑,秦焰没有真的想过囚禁程音。
他平时不屑与那些行径恶劣的豪门纨绔为伍,但隐约也知道一点。
那些曾经被纨绔们喜欢的女人, 一旦失去自由,接受了所谓的“调一教”, 最后不过是沦为没有灵魂的玩物,也就是比充气娃娃要多了些温度,却再也不是纨绔们曾经喜欢的模样了。
秦焰想得到的, 始终是此刻鲜活的程音。
虽然她的感情很淡, 但这也让他越发想要激发她的情感, 想要看到她为他动情的样子……
秦焰深黑的眸子浅浅地眯着, 在冷气低如凛冬的房间,整个人显得寂静又冷清。
停顿了两三秒,他冷淡地开口:“虽然能站起来了,但站久了会感到乏力。”
程音很快切换到医生的身份,认真嘱咐道:“本身你的治疗就太激进了,即便骨头全部愈合,也会比常人的要脆弱些。你现在可以再用些蕴骨的药物,促进骨骼自愈。另外,虽然能站起来了,但平时还是要注意休息,最多不要连续站两个小时以上,跑步最好也是杜绝。”
说着说着,程音想起昨晚让秦焰开车的事。
她不太懂飙车技术是否与双脚发力有关,但他好歹在飙车过程中受了伤,于是又不觉将目光落在他额头,自顾自地断言:“昨晚的事故,应该没什么大碍。”
秦焰垂了眼眸,教人看不清情绪,声音很轻:“你是确定我没有事,还是只是存侥幸心理地自我安慰?”
程音微蹙了下眉头,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伸手敲了敲桌上的文件,再次强调:“收下这个,我们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你这个时候再纠结于这样的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秦焰脸色微僵了一下,目光就定在她那只白皙的小手上。
当然,还有她手下压着的鉴定文件。
久久的沉默。
程音在来见秦焰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而事实也确实如她设想,这份文件,秦焰根本无法拒绝。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我可以收下这份文件,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程音有些无语,这份鉴定文件的价值根本让人无法拒绝,结果这家伙搞得好像是她求着他收下似的?
她紧拧着眉头,果断拒绝:“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一定要拒绝的话,我不介意做个负心女,不去偿还你付出的一切。”
“……”秦焰默了半晌,眼里浮现出难以启齿的失落,“你不妨听我将条件提出来再决定是否答应。”
程音想了想,点头:“你说。”
“第一,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和沈铭在一起。”
程音挑眉,不置可否。这个条件对她而言几乎等于没有提条件。
秦焰顿了顿,眉宇间藏了深刻暗意,缓缓道:“第二,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和连家人在一起。”
程音怔了片刻:“你所谓的‘在一起’是指?”
秦焰想说是指不要站在一起,不要同框出现,最好永不相见……
但他也清楚,这个要求程音根本不会答应,于是退一步讲:“是指不许和连家人结婚,交往,包括亲密也不许有。”
程音皱眉:“我觉得你提的这两个条件都是你还对我抱有执念的证据。”
“不。”秦焰一脸认真地解释,“这只是一种心理。我得不到,那么我讨厌的人也不许得到。”
程音想了想觉得也合理,答应他前面两个要求,没准能让他放下执念也说不定。
“第三个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