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卫繁回头看去,脸色顿时一黑, 他握紧手中的刀冲了过去, 赵立业面色焦急:“大哥——快跑啊!”
卫繁被激了怒气,他怒斥:“跑他娘的跑!老子今日就要打死这帮逼崽子!”
赵立业眼底犹犹豫豫,此时一个士兵向他砍去, 刀尖划过他的肩膀,“嘶——”
赵立业也被打出了火气, 也不再管什么逃跑的事, 提着刀向人群中砍去。
祁承煜下令士兵们将土匪包围起来, 堵住他们的去路。两方人手全力拼杀,冰冷的刀剑在夜色下无情地挥舞着,血腥味四溢, 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池瑾言坐在马上,接过乐明递过来的箭,瞄准卫繁的腿。
“嗖——”
那箭又急又准,一下子射中了卫繁的右腿!
“艹!”卫繁面色扭曲了一下。
他心一狠,直接将那箭拔了出去,咕咚咕咚的血从他的右腿流了出来,他好似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和围攻的士兵们打斗。
围剿他的士兵冲他得意一笑,专门用刀砍向他的右腿,那一刻,他右腿因为剧烈的疼痛慢了一下,生生被砍了一刀。
卫繁眼底的血色越来越多,心底的怒气更盛,他一边臭骂着,一边拼了命砍向那个士兵。
老天爷好像并不偏爱他,倏然,一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冲向了他的腹部,卫繁心底一凉,无边的恐惧袭上心间,他不管不顾地向外冲去,才发现他们竟然被包围了。
“狗杂碎——”卫繁愤愤地怒骂着。
围攻他的士兵越来越多,终于他抵不住攻击,倒在了地上。
大当家被抓住,很快二当家也被抓住,剩下的土匪们群龙无首,失了斗志,很快被一一拿下。
卫繁被士兵们强横地拽起来,他眼神恶毒地看着太子殿下,又看了一眼接连两次射伤他的池瑾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
这一变故让众人措手不及,拽着大当家胳膊的士兵蒙了,他试探地向卫繁的鼻尖探去,见人彻底没了气息,立马跪在地上向太子请罪。
此时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池瑾言的心底越发不安,卫繁临死前那个笑容诡异的很,让人无端地脊背发凉。
太子下令将剩下的土匪全部抓起来关押。
大军进城消灭了县令府上的火,大火虽然消灭,但县令府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池瑾言等人去了县城里的客栈休息。
翌日一大早,太子下令昭告百姓,土匪已经全部关押,百姓们可以正常出入,一切恢复如常。
他将此次的事情写在奏折上传回京城。
永顺县又恢复了正常,太子打算在这里逗留三日处理之前留下来的事务,再返回京城。
听闻土匪被抓起来的消息,百姓们喜极而泣。
但也有很多人悄悄红了眼眶,虽然他们平安了,可是死去的亲人却再也回不来,很多户人家办起了丧事。
池瑾言跟苏语嫣解释了一下情况,如今大当家已死,只剩下二当家,他们打算带着这些匪徒上京,等待陛下的旨意。
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池瑾言都会继续履行他的承诺。
苏语嫣听闻此事,又哭又笑,心情难以平复,李风也是如此。
要在三日内,处理之前积压的公务,一时间池瑾言变得忙碌不已,倒是顾不得安慰他们。
酉时一刻,池瑾言进了客栈,见太子还在处理政事,面色有些苍白,明明天气很热,身上还披着那么厚的衣裳,大概是病了。
他行礼道:“殿下。”
“瑾言回来了。”祁承煜抬头,声音有些无力。
“殿下,您保重身体。”
祁承煜摇了摇头:“孤没事,明日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池瑾言点点头,二人聊了一会儿,池瑾言离开了屋子,出来时看到客栈里有些人打着哆嗦,穿着厚重的衣裳。
他准备去找大夫给太子殿下看看,太子的身体若是出了问题,很麻烦。
走在路上,时不时地看到一些畏寒的人,他拧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心底的不安又冒了出来,快速将大夫请了回去。
祁承煜得知此事,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让大夫诊脉。
老大夫迟迟没有松手,池瑾言的眼眸深了深。
半晌,就在祁承煜耐心耗尽时,老大夫松了手,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抖:“殿下,您的脉象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此乃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