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里,突然闯入一阵喧哗声,池瑾言蹙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因为号舍的视线有限,按着规矩他不能伸头探出去,否则会被人当成抄袭清出考场。
那阵喧哗声很快消失不见,但也乱了学子们的心,也有心性佳的自然还沉浸在考试当中,比如池瑾言、孟鸿轩等。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引起了一阵吵闹,但有巡逻的官兵在,池瑾言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曹儒带着圣上口谕亲自来了贡院,将耿子石带走。
耿子石一脸不信,他拼命地挣扎反抗,怎么会!怎么可能!
曹儒好心情地解释了一句:“在池府给池二公子下毒的下人、以孩子性命威胁下毒之人的贼人,替你安排这一切的管家,在街上意图招惹池二公子为了要害他的女子,还有程安焱,这些人均已招供,都是受了你的命令,耿子石你手段下作,心思歹毒,圣上听了很是恼怒,特命微臣将其带入刑部大牢,等候圣上发落。”
周围的学子们目瞪口呆,原来程安焱也害了池二公子,他不是池二公子的表哥吗?
还有什么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耿子石看着有些纨绔罢了,没想到内心这么恶毒,使了这么多下作手段。
太可怕了!
难以想象那张皮囊下竟是这么阴毒丑陋!
耿子石听到曹大人的话,心里顿时慌乱,他不停地呢喃着:“不会的,不会有事的,父亲会救我的,不会的……”
曹儒看着耿子石有些癫狂的模样,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好好地干嘛去招惹池二公子?不知道他现在是京城百姓尊敬的人吗?
他肃着一张脸,抬手示意手下将耿子石带走。
曹儒冲着一旁的金太师拱了拱手,道:“今日麻烦金太师了,下官这就告辞。”
金忠轻轻颔首,虽然心底有些不满,但他面上丝毫未露出来。
贡院门口早早地围着一众百姓,见到耿子石被官兵逮捕出来,他们对着耿子石指指点点。
耿子石本来满心怨恨,见到那些低贱的百姓,更是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低贱的玩意儿!都滚开!滚啊——”
“砰——”
一枚臭鸡蛋砸到了耿子石的脸上,他额头顿时青了一块,隐隐地有一丝血迹。
鸡蛋液糊了他的左眼,他有些懵的眨眨眼,似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百姓见此拍手叫好!
也有情绪激动的百姓怒骂道:
“黑心肝的畜生!活该被砸!”
“自己脑子不好,还要害池二公子受罪!呸——”
“国子监怎么竟出你这种败类!”
“长得人模狗样!竟做下作事!”
……
曹儒皱了皱眉,百姓们骂几声也就罢了,毕竟这几日常常在街上聚众抗议,为了平息怒气骂几句,他睁一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现在可好,还动起手来了。
耿子石虽然被抓进刑部大牢,但他知道他老子可是进宫求情去了,这也是圣上迟迟没有定下罪名的原因。
只是让他先将人抓进去,免得百姓们日日聚众抗议,扰乱了京城。
曹儒口头上警告百姓几句,叫他们切勿再动手,以前他从未将百姓放在眼里,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百姓虽然地位低,但架不住圣上听百姓的想法啊。
听说再动手就会被抓进牢里,众人缩了缩手,倒是没敢继续动手,他们向来害怕那种地方,这外一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
耿子石崩溃地大喊大叫,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这些低贱的百姓!竟敢用他们那双肮脏的手朝他扔东西!耿子石气的猩红了眼,他额头的青筋蹦了蹦,疯狂怒骂着他们。
百姓们也不甘示弱,不能动手还不能动嘴吗!
就这样一路上,百姓们和耿子石互相破口大骂,双方激动地都忍不住再次动手,走在耿子石两边的官兵满脸郁闷,好好地押个人,平白受了不少口水!
这事找谁说理去!
偏偏两方人气的神志不清,他们还得时刻看着,谨防有人再次动手!
真是憋屈!
他们对于耿子石没好态度,一路上颇为强硬地抓着耿子石的手臂,力气大地耿子石大声嚷嚷,在这种吵吵闹闹地声音下淹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