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了将他们叫醒,他那几个兄弟可是下了狠手,一掌一印,看着就疼。
不仅是周大叔,刚才负责叫醒的几个绿人也陷入了沉默。
一定不能让儿子(老大的儿子)知道。
几人心里握着手腕暗想。
刚从那荒唐却又让人欲仙欲死的梦里出来的周末几人,看着陌生的景象陌生的绿人,先是懵了懵,然后在看到后面的初迢等人后又放下心来。
“嘶,我脸怎么肿了……”周末嘟嚷一声,抬头看去时,视线落在几个绿人之后熟悉的身影上,瞳孔猛地一缩,他惊喜出声,“老爸!”
“诶,儿子!”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认亲现场。
……
昔日承载着来来往往的火车高铁,每日如野兽咆哮奔驰的铁路如今已经荒废,周围亦是一派萧条之景,藤蔓杂乱无章地缠绕交织,铁道之上也长出了野草。
山川阻隔,放在古代就是难以翻越的山峰,愚公移山的故事里主人公开山是如此艰难,然而经历过千百年的努力,人类早已克服了重重难关,凿山开道,穿石砌墙,一条隧道横穿连绵山腹,隐于密密麻麻的藤蔓杂草之间。
若不是被告知,初迢几人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条隧道之中,竟会有一座人类的安全基地,然而说是基地,其实也只是一列停泊在隧道里的火车。
而所有人都居住在火车之上,藤蔓藏起了隧道入口,居住在隧道深处的他们得以隐蔽气息,在火车和隧道中安然度日。
周大叔一行人就是这个特别的基地里的人,周大叔是他们的领队,担任着保护基地和寻找食物的责任。
而在不久之前,他们队里有好几个人进了隧道之下的那座山谷之后就再没有出来,他们经过一番探查,才发现了变异蝶的行踪。
因为火车停靠的地方位于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所有的食物都只能从那座山谷里获得,如果不解决掉变异蝶的危险,那他们的人还会陆陆续续遇害,获取食物也成了问题。
所以才有了周叔带领几人用植物汁液隐秘气息进入山谷探查变种巢穴,然后碰巧遇上他们的经过。
周叔带着他们来到这条隧道里,登上了停泊在隧道中的火车。
这原本是辆长途火车,会途经祖国大地许多铁路干道,横穿南北,据说是行程路线最长的列车之一,一路可以看到不同的山河美景,是很多人打卡旅途都会选择的列车,然而它的最后一次旅程,是终止在一条荒野的隧道之中,连同它的乘客一起。
天灾发生的时候,周叔正搭乘着这列火车出差,毫无预兆的地震和骤然失去信号的通讯,让这列仍在行驶中的火车陷入了困境,通讯系统因磁场影响出现错乱,得不到车站的调度命令,列车长不得不做出了紧急停车的决定。
而等地动山摇停止之后,他们面临的还有突如其来的变种攻击,对此他们毫无经验,慌乱是不可避免的,惊慌失措的乘客砸开车窗跳车逃跑,然而毫无例外最终沦为变种的食物凄惨死去。
他们在距离城市很远的地方,而且通讯全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随着时间流逝还等不到救援和通讯联系,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一点,不仅是他们,或许这片土地甚至是全球都在经受着一场令人匪夷所思荒唐又凶险的灾难。
他们孤立无援,剩下的人不得不寻求自救,于是列车长将列车开进了这条隧道,并从此一直生活在这里。
城市和外面变得如何他们不得而知,但为了保命他们只能如此,他们剩下的这些人手多数都是老弱妇孺手无缚鸡之力,当初没敢随着破窗跳车的人离开,如今更不敢出去。
“哇塞,好酷!”
以一整列火车作为基地,少年人周末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虽然他们停靠的原因出于无奈,但不管怎么说,确实是很独特的方式。
周叔是这里的领队,自然很受众人爱戴,看到他们回来,列车里的居民都纷纷开窗和他们打招呼,对于新带回来的几位伙伴,也充满了好奇心。
周末几人走在前头,初迢背着昏迷的洛野走在后面,而他们的后面是拢着袖子故作淡定的雪女和探头探脑对这个绿皮铁箱充满好奇的雪宝。
周叔跟列车长和乘务员等几位介绍了他们的身份,然后为他们安排了头等舱,软卧,列车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可供长途旅人居住的软卧车厢。
他们几人还没坐过这种长途火车,对于火车内的车厢设备充满了好奇。
初迢先带着洛野回了分配给他们的那个豪华软卧包厢,一张双人床,靠着窗边,布局看着倒像是酒店房间,还有单独的小卫生间,不过列车停靠太久,大概率是没有水可用的。
她把洛野放到床上,从空间里拿出毛巾,用饮用水打湿,为他擦拭脸和身子——在山谷里躺了一夜,他们身上都有些脏,而他有些洁癖,就算是昏迷也不能让他脏着,否则等他醒来该难受了。
擦干净脸,她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面上淡定自若,仿佛不带一丝旖旎色彩,就只是单纯的擦身。
随着扣子一颗颗解下,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身,线条流畅的肌理,块块分明的腹肌,手指触到温热紧实的肌肤时,本来面色如常的初迢终于没绷住,面上露出一抹云霞似的薄红。
不久前才在幻境里笑着擦.枪走火,如今在面对如此诱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到底还是脸皮薄了些,她忍不住触电一样缩回手。
然而在她收手的时候,手腕上覆上一只大手,将她的手拉回,按在那结实的腹肌上,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醒的,缓缓睁开勾人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唇角勾起,是别人不曾见过的绝色。
“想摸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