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有些大,初迢穿上后下摆都快拖地了,而且无论怎么调整腰带,领口都很大,她拢了几次都没绑好,最后放弃了。
“阿野……”
软绵的声线从身后传来,站在台阶上背对着浴房的男人微微回头,脸上有些不耐——水声已经停了许久,但女孩却迟迟未出来,连穿衣服都这么麻烦。
女孩手里拿着灯,从屏风后探出个头来,白皙的脚踩着干湿的地面,她的鞋袜脱在屏风前。
“我好了。”她又怯怯地说道。
湿发散乱地搭在肩上,眼睛无辜又可怜,胸前大片的风光若隐若现,白得晃眼。
洛野呼吸微微一滞,猛地移开视线,他声音微哑:“把衣服穿好。”
初迢委屈地说道:“我没有换洗衣服,浴袍太大了。”
脏衣服她才不想穿。
洛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到底带回了什么品种的麻烦精。
再一次懊恼过后,他双手提着衣服下摆,把身上的白T脱了下来。
T裇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体温,长度刚好能遮住初迢的大腿,再在外面披上浴袍就好多了。
男人提着灯在前面走,初迢急急忙忙套上鞋袜追上来,中途因为浴袍太长差点绊倒,摔倒前被男人抓住胳膊提了起来。
“站好。”男人眉头微蹙,暗藏不耐,但语气却不见严厉。
初迢反手抱住他的胳膊,贴着他站。
“你……”洛野微顿,“松手。”
初迢却抱得更紧了,她的柔软贴着精壮且□□有力的手臂。
洛野甩了甩胳膊,没甩开,语气沉了下去:“松开。”
“阿野,我怕……”
那软软的嗓子带着颤音,似娇似怯,洛野就像被人定在原地,抬起的胳膊怎么也甩不下去了。
两人僵持片刻,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将人弄开,最后却任凭她抱着胳膊半拖半抱的带回屋子里。
进屋后,男人粗鲁地把人带到床边,“过去坐好。”
初迢这回听话地松手,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腿上,要多乖有多乖。
哦,她只是间歇性乖巧而已。
洛野嗤了一声,转身在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
初迢专注地看着,男人吞咽的时候喉结会滚动,上身打着赤膊,背脊宽厚,劲腰翘臀,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两侧的腰线由浅及深,
他的肤色偏白,样貌更是出彩,身材不是那种夸张的强壮,而是恰到好处的精瘦修长,肩胸腰背都交错着一些浅淡的疤痕,让他冷淡的外表添上了锋利硬朗的棱角,浑身都在散发着致命的荷尔蒙。
这个男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该死的狂野张扬,令人着迷贪恋,疯狂地想上他和上他的床。
至少初迢现在是很真实地想念他,各种方面的。
在她最理想的设想中,找到他之后,他们就应该抵死缠绵,三天三夜,只有那样极致的肢体碰撞才能抚慰她空寂许久的灵魂上的隙缝和痛楚。
但显然,现在的情况是她设想中不算最好但也不算最坏的结果。
所以她只能在心里想想,想象着脱他衣服,攀上他的肩膀,沉沦在他的欲.海里。
那灼灼的目光很难让人忽视,洛野回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孩儿,蹙眉,张口欲说什么,却不知怎么称呼她。
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荒唐至极。
倒是女孩儿舔了舔唇,主动说:“我想喝水。”
洛野喝完水,低眸随口回答:“自己过来倒。”
初迢走过来,自然地拿过洛野手里喝完准备扔的一次性杯子,弯腰打水,然后就着他刚才喝过的地方喝水。
洛野手僵了僵,看她的目光有些深邃复杂。
初迢小口喝着水,微微偏头对上他的视线,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不解地回视,“怎么了?”
她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甚至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伪装和刻意地挑逗。
又纯又欲,该死的天真。
“没什么。”男人轻哂。
不管她是不是刻意,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