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芜听着徒儿的“肺腑之言”,心里默默冒出一句:她这是遭遇了新型啃老吗?
如今白尘芜已经将所有的可疑地点全都探查了一遍,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这三个地方里,都是凡人的天香阁反而疑点最多。
当初,那分舵弟子既然将天香阁列为怀疑对象,显然也是有一定的思考在里面。下一步,白尘芜准备再去一趟仙盟分舵,找那分舵弟子要一份受害者的详细资料。
于是转日一早,白尘芜又带着徒儿去到了那家点心铺子。
考虑到之前徒儿已经对这次的任务内容表现出了排斥,白尘芜这次依旧让徒儿在外面玩一会儿,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那分舵弟子原本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过见到尘芜长老进来,立即打起了精神。
他们仙盟之中的传讯阵法十分发达,所以自从她无意中将尘芜长老来到旎城的消息放出去之后,便收到了许多仙盟弟子的传讯。
那些仙盟弟子大多是参加过不久前的千稷山试炼场的,因此对玄霄宗的尘芜长老十分崇拜。
这分舵弟子原本在仙盟中十分没有存在感,一时间收到如此多传讯,自然是受宠若惊。
在与其他仙盟弟子传讯的过程中,她也得知了许多关于这位长老的光辉事迹。所以如今,白尘芜再次见到这分舵弟子的时候,对方看着她的眼睛都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白尘芜:“……”
分舵弟子恭敬地将白尘芜引到里间,白尘芜说明来意,那分舵弟子也激动起来:“尘芜长老也觉得天香阁的嫌疑最大?我就说嘛!”
白尘芜见这分舵弟子如此激动,以为她查到了什么确切的证据。结果那分舵弟子眨眨眼,十分直白地说道:“证据是没找到什么证据的,不过牡丹楼和皎月楼的禁制都是出自仙盟高人之手,不可能有什么疏漏。”
白尘芜觉得这分舵弟子对仙盟还真是十足信任。
那分舵弟子见尘芜长老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就又补充道:“而且,这三家花楼我都去过,明显天香楼最没有诚意。其他那两家,不仅嫖资便宜,仙盟弟子还可以打折。只有那天香阁,说我穷酸还给我摆脸色,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干到如此规模的。”
白尘芜:“……”忽然就理解这弟子怎么就混到这地方来了。
白尘芜将录入资料的玉简收好,便离开了点心铺子。
玉简上的信息量很大,她回到客栈之后,还需要消耗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研究里面的信息。
她原本以为徒儿会像上次一样,乖乖在店铺门口等着。结果门外却是空的,徒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白尘芜在周围没有感知到徒儿的气息,问了临近的几家店铺也没有所获。
白尘芜一时就像个刚刚发现孩子被人贩子拐走的老母亲,整个人有点懵。
白尘芜第一时间给徒儿发了传讯符,可是那符箓却只在当空飘着,显然是没有找到收信人。
依着徒儿的身手,他是不可能当真被人拐了的。除非对方是相熟之人。
可如果是庞孜她们刚巧路过带走了徒儿,一定会提前和白尘芜打招呼。即便是有什么急事来不及,徒儿也不可能是连传讯符都收不到。
而如今这种情况,很像是徒儿被关进了某个空间当中。而有这种本事的高人倘若在这里的话,白尘芜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而且不要说是高人,即便是上一次沈青眉出现在店铺门口,白尘芜也是可以察觉到的。
除非对方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
白尘芜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当那天香阁的老鸨子见到步履匆匆的白尘芜的时候,眼中满是惊讶。
白尘芜不动声色感知着这楼里的情况——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可疑的气息。
她从怀中拿出一枚银锭:“敢问流云公子可在?”
那老鸨子见了银子,眼睛瞬时亮了:“贵客来的可真巧,流云公子昨晚那位客人刚刚才走。他如今正在房间里梳洗,我命人去催一催他。”
老鸨子说着,便吩咐一个小童上楼去叫人。
一盏茶的功夫,流云公子才从楼上下来。
他的脸上依旧覆着薄纱,举止慵懒妩媚。发丝微微潮湿,显然是刚刚沐浴过的。
这一切的表象,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流云公子刚刚应该一直在天香阁,没有出去过。
可事实当真是如此吗?
流云见到白尘芜,微微垂首唤了声:“姑娘。”
而后,看向白尘芜空空的身后,笑道:“那小公子今日没来呢,不会是知道姑娘要来这里,所以闹脾气了?”
老鸨子看着流云公子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生怕他再将贵客放走,一个劲朝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