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我们店里每周都会有新品上市,您可以加个会员……”导购的声音打断了陆夏的思绪。
“不用……”她笑了笑:“我只是来北市玩……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把包邮寄回海城?”
“可以的女士。”导购记下地址,当着陆夏的面给快递员打了电话,又把包包全部封好装箱。
这时候陆夏的手机进了一通电话,对面是格外恭敬的男声:“沈太太,我是沈董派来接您的司机,我现在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您还在香奈的店里吗?”
陆夏眼睛一亮,把正在暗戳戳吐槽沈郁冷心肠的心思收了回去,看嘛,虽然是霸总做派,但好歹还是个人。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3号电梯口,自己乘电梯下去,拖着残脚坐上车子的一瞬间,她感觉心情都明媚了起来。
司机的声音持续恭敬:“太太,您的行李箱就在后备箱里,现在要送您去酒店吗?”
“好,谢谢。”陆夏道:“路过药店的时候停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
“好嘞……”司机应下,车子平稳起步,驶出商场之后往前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了一家药店,自然还是司机下去帮陆夏买回了她想要的东西。
又行驶了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一座五星级酒店的门口,司机又格外贴心的帮陆夏提上行李箱,直接把她送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陆夏还想着怎么没用身份证登记,司机已经开了口:“太太,沈董今晚可能会通宵,您早点休息。”
陆夏反应了一下,这意思这房间是沈郁的?没等她问,司机微微颔首径直离开了。
陆夏刷卡开门,入口处的衣帽间里挂着一套男士西装提醒着她的猜测正确,这里确实是沈郁的房间。
看着装修豪华的套房,再想到会通宵工作的沈郁,陆夏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准备住下了,反正总统套房一般都有主卧和次卧,她住次卧就好了,不管沈郁回不回来都不会互相打扰。
打定主意之后她先检查了一下脚伤,还好不严重,伤口也不深,她拿碘酒消了消毒,贴上了两片创可贴。
当脚上的痛感逐渐缓解,陆夏终于有时间欣赏总统套房的景色,32层的落地窗足以俯瞰整个北市的夜景。
入目的光怪陆离和灯火霓虹难免又让她有些神伤,好在天边一轮圆月熨帖了她的心情,靠在窗边思考了一会人生,陆夏决定还是先不要伤春悲秋了。毕竟她面对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续命之战。
临睡前陆夏突然想到了阿丁的提示。于是她翻出小票看了一眼,买包一共花费了50万,获得了72小时的生命值。
也就是说之前5万=24小时,按照她的换算,50万应该是10天才对!
【阿丁你给我出来!生命值到底是怎么换算的?为什么五十万只给了72小时的生命值!你是不是数学不好?】
阿丁的声音弱弱的:“这都是系统设定,我也没有办法的。所以才建议宿主多尝试几次再下结论呢。”
【你确定我多尝试几次就能有结论?】
【当然,如果您善于总结的话。】
【退下吧。】
【好嘞。】
陆夏神情疲惫的把自己扔回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困意逐渐袭来,她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她睡得格外不好,梦里反反复复都是现实世界中的事情,她像一个透明体一样旁观爸爸妈妈和哥哥穿着黑色的衣服立在墓园里落泪,墓碑之上是她年轻的脸庞,笑容明媚,眼神清亮。
望着望着她自己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好像要把内心所有的不甘全部宣泄出来。
于是凌晨五点才忙完工作回来休息的沈郁,一进到客厅就听到了次卧方向传来的格外放肆的哭声。
眉心微拧,他走过去扣了扣房门,沉声:“安静一点可以吗?总统套房的隔音效果并没有很好。”
房间里的哭声持续,似乎完全没有被他的警告影响,他直接折身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暂时遮住了次卧传出来的哭声,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高明素来喜欢察言观色,他不过是让他安排个车送一下陆夏,没想到他直接把人打包送来了他的套房。
工作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揣摩上司心思的能力也半斤八两,真是不知道该赏他点什么才好。
从浴室出来,沈郁穿了个浴袍,客厅的窗帘开着,窗外是正在放亮的天空,清晨五点的城市正在苏醒,可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么点睡意又被次卧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声惊得片甲不留。
胸腔里的那抹烦躁终于压倒了他的理智,他大踏步的推门进了次卧。
床头的台灯开着,浅橘色的光线下陆夏正侧躺在大床上,哭声持续不断的传来,听得出那种格外悲伤的情绪。
站在门口的角度看不清陆夏的表情,沈郁压着眉心的烦躁喊了一声:“陆夏!”
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哭声也没停止的迹象,沈郁的躁意终于压不住,他走到床边扣了扣床头:“想哭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把情绪带到我面前来!我没有理由无条件惯着你!”
床上的陆夏紧闭着眼睛,双手握拳抵着下巴,哭声逐渐转了啜泣,这让沈郁有些看不透她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