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友好协商的原则，以陆夏的意愿为主……”他把这一句念了一遍，唇角起了点玩味：“既然是友好协商的原则，为什么要以你的意愿为主？”
陆夏眨了眨眼睛：“因为是你迫切想要离婚啊。”
如果以你的意愿为主我岂不是分分钟被踢出家门，横死街头！
当然，后面这一句她也只敢腹诽，眼前的沈郁对她而言可不仅仅是财神爷还是天使。
沈郁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两眼，脑海中突兀的闪过那天她拉着他的手痛哭流涕的模样……
迅速收回视线，沈郁把文件搁在桌子上：“本质上你这份文件没有标明任何期限或者数额，如果按照协议来签，我岂不是要被你牵着鼻子走？”
“当然不是。”陆夏解释：“我写的很清楚，每一次需要支出前我都会提前至少一天跟你报备，包括大概支出金额和支出项目，你有权利拒绝，我也会及时修改项目，直到你满意为止。”
她抿唇：“所以本质上还是你说了算。”
她的语气还挺大义凛然的，听上去好像还是沈郁赚了。但他分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优越感。
“买到你满意为止？”沈郁抬了抬眼皮看她：“你这个满意可有什么指标？”
当然有指标，但陆夏不能说，可瞧着对面男人脸上一副对协议不满的表情，她斟酌片刻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我想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年以内就可以结束，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如果她花一年的时间还研究不透系统的规则，那她干脆直接死了算了。
“一年？”
“对……”陆夏又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最多一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这条补上。”
沈郁垂眸，陆夏的角度只能看到清冷的光线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极具锋利的弧度，看得人心尖一颤。
瞧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某一条上划过，陆夏看过去：“所有的支出项目都需要你亲自到场支付，这一点可能需要你协调时间。但我保证所有消费都不会占用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猜测花钱对沈郁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占用时间一定会让他不悦，果然，沈郁眉心微拧：“我每次至多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刚好在陆夏的可接受范围内。但想到沈郁毕竟是商人，她还是讨价还价了一番：“一个半小时？”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
陆夏：“行吧，那就一个小时。”
她观察了一下沈郁的表情：“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补齐时间那条就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沈郁直接拿过笔在原件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协议丢给陆夏，他说：“签完字你就可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陆夏点头，落笔的时候顿了顿，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一下她在离婚协议书上见过的原主签名。然后很努力的照着葫芦画瓢签下了「陆夏」这两个字。
沈郁把文件抽回去，挥了挥手示意陆夏可以走了。陆夏有点茫然：“不是……协议应该一式两份吧？”
“你这协议主要是为了约束我的，留在我这就可以了。”
陆夏总觉着哪里不太对：“不是……约束你的协议，应该我拿着吧。”
沈郁抬眸看她，眼神透着点揶揄：“就这薄薄的一张纸，即便签了字也没什么法律效力。既然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如果我不想做，签了字又能如何？”
陆夏张了张嘴，表情添了点委屈。果然是霸总，一丁点都不好拿捏……
微微叹了口气，她道：“明天我要去买辆车，大概两百万左右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沈郁已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语气无波无澜道：“到时候我让蒋凡联系你。”
“好……”陆夏端起餐盘：“那你忙吧。”
等书房的门关上，沈郁打字的动作停住，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翻到签字页面，对比了一下陆夏在协议上签的名字。
没什么章法的字体，潦草虚浮，几乎一模一样，只在落笔的小细节处稍有不同。
沈郁没什么表情的把两份文件收进抽屉，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
……
翌日，一直到下午五点钟，阿丁尽职尽责的提醒陆夏生命值仅剩10小时的时候，沈郁还没给她消息。
陆夏坐不住了，给沈郁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那端依然是蒋凡的声音：“太太您好，沈董在开会，您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他的会要开到几点？”陆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