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是一九九五年一月二十三日,晚上八点生的,算我平生,算对了我再也不会在网络上骂你,算错了我希望你自觉滚……额,退出娱乐圈。”
“说实话,你骂不骂我于我而言没什么区别,至于我滚不滚出娱乐圈,我的人生凭什么你说了算呢?”
叶惜媱轻笑反问她,不待她说话,她神色严肃了几分告知她结果:“三岁搬家来京城,二十四岁本硕连读毕业于京城大学中文系,同年在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做文案,年薪百万,今年三月,发现男友劈腿,当月做了一个手术,留下一生遗憾。”
在对面忽然的沉默里,叶惜媱又道:“你父亲时间不多了,回去看看吧。”
“怎么会?你说清楚我父亲怎么了??”
急切的声音在直播间里想起,观众在各种各样的猜测里明白了一件事,这个薇亦作止的平生,叶惜媱算对了。
“骨癌。”
冷冷的两个字,让直播间里的气氛一凝。
为了一个渣男,和家人赌气,明明同在一座城市里却三年没回过家,这些事叶惜媱没说。
这个薇亦作止那么喜欢孙采薇,可能就是在她流产手术导致终身不孕的那个月里孙采薇在媒体面前声泪俱下的分手大戏引起了她的共鸣吧。
挂断连线前,薇亦作止的声音传来,已不复先前的活力和朝气,沧桑的带着颤抖:“前面那些,你算的都对。”
说完,她就挂断了连线。
直播间里的气氛有些低,叶惜媱看了眼弹幕,上面骂她是神棍的倒是少了,但也没有放过她——
“看看你们小三儿做的孽,在你算出人家男友劈腿的时候你的良心不痛吗?”
“痛什么呀,无父无母,有人生没有人教育,还说自己不是被包养,一百万是你自己说的,呕吐,恶心。”
简溪也看到了,她赶紧让后台连线第三位,“请后台连线第三位转账的观众‘烽火戏猪猴’。”
“你好主持人。”
粗犷的男人声音一传出,叶惜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前面说的豪言壮语,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我生日是一九□□年,七月初三,下午三点出生的。”
他跟叶惜媱没有多余的废话,很直接的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算我平生,如果可以,顺便算一算我什么时候死。”
虽然没有明着谩骂,但和叶惜媱对话的语气很不屑。
“你十年之内没有大灾大难,至于你什么时候死,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牵扯生死你自杀了怎么办。
她这么认为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十一岁看着母亲在你眼前跳楼身亡,从此与你父亲比仇人的关系还差,同年你继母进门,带着一个小你一岁的弟弟,第二年你十二岁,进入军事化管理学校读书,十八岁你因为打架斗殴进过派出所,三年前你结婚,却和你恨的那个人一样,是个混蛋!”
叶惜媱冷冷看着大屏幕,嘴角的嘲讽轻轻勾起。
这个男人是不幸的,他妈妈发现自己丈夫出轨,还有个比自己儿子小一岁的私生子,一气之下跳楼,随即他从小活在仇恨里,可是他游手好闲这么多年,三年前结婚之后却和他憎恨的他的父亲一样夜不归宿,又毁了一个女人。
虽然他没有出轨,但他也同样没有尽到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的责任。
在网络上仗着匿名区域披着各种各样的马甲醉生梦死的恶意谩骂,发泄自己心里的恨意,他这么些年,只有在网络上喷那些当了小三儿或者出了轨的人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母亲当着他的面跳楼,父亲是罪魁祸首,他煎熬憎恨了这么些年,一直以为老天爷对他太残忍,断了他的前路,如今被人揭了遮羞布毫不客气的指责他的懦弱。
祁烽捂着脸瘫倒在地,呜咽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直播间里。
叶惜媱丝毫不为所动,众生皆苦,谁又活的容易,但所有的苦楚并不是随意伤害别人的借口。
“先生你在听吗?”简溪出声询问,她也听到了呜咽的哭泣,但她成功的表情管理让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在,她就是在胡说八道!”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祁烽就挂断了连线。
叶惜媱视线扫过直播间的屏幕,“至于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明天见分晓。”
这个烽火戏诸侯,还会来找她的。
这一卦之后,剩下那几个转了钱的纷纷要求退款,他们不算了。
他们都听见了那个烽火戏猪猴电话里传出来的呜咽的哭声,以及前后他的声音和态度的电话,虽然他说叶惜媱胡说八道,但真相他们心里都清楚。
“后台传来消息说其余几个人申请退款,不想算了,惜瑶你想怎么处理?”
叶惜媱看了一眼简溪,这个女人对她的友善从一开始她就体会到了,如今她也投桃报李不难为她。
“那就退款吧,只是麻烦后台工作人员了。”叶惜媱看着屏幕,别有深意的道:“等下午新闻出来之后,那些恶意谩骂我的人,如果不道歉的话,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