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简直公开处刑。
“他说那墓碑是他和他爱人的合葬墓,右边还有他爱人的名字和照片,你这一番玩笑话惹了人家爱人不乐意,所以才上门来要一个说法,荆媛媛,这事儿总不能也让你父亲代劳吧?”
叶惜媱这才知道,人家那是个合葬的墓,女人得了绝症没治好,丈夫殉情追随妻子而去,多年后来了个荆媛媛,对着人家合葬的墓碑上男人的照片大放厥词。
也是真特么会挑地方。
“对不起,是我开玩笑没有分寸,扰了二位安宁,都是我的错,请二人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荆媛媛涨红着脸无比屈辱的鞠躬道歉,她口中麻木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却在想为什么都说人死如灯灭这些鬼却还在。
那男鬼不愿意现身,所以只有叶惜媱看得见他,他勉强点了点头朝叶惜媱一鞠躬,身形就不见了。
整个房间里的温服骤然一暖,少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荆媛媛松了一口气。
“那么现在解决的,是换命咒的问题。”叶惜媱坐正了身子开始认真起来,前面那些如果是小打小闹,那么这个换命咒,是真的要人命的。
“你喝了那张换命符的符水,那么解咒的符纸只能用你的血来画。”
叶惜媱看向荆彭泽,“我得事先跟你说好,这个过程你女儿绝不会轻松舒服,如果你们同意,那么接下来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打断我,如果不同意,那请你在另外找人,也不要在大清早给我打电话。”
荆彭泽知道自己理亏,咬牙点头,“同意,一切听叶大师吩咐。”
荆媛媛有些迟疑,她记得叶惜媱说过上官菲菲在最后三小时失败了,反正上官菲菲已经死了,她解这个咒真的不是这个叶惜媱故意折腾她吗?
她合理怀疑是这个有本事但爱斤斤计较又小心眼的叶惜媱故意作践她。
“媛媛。”
荆彭泽满脸尴尬的扯了扯荆媛媛的袖子,在叶惜媱了然的目光里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乖巧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不是怀疑叶大师,只是我想知道,叶大师要做什么才怕我爸爸打断?”
没了那么鬼之后荆媛媛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说话都弯弯道道的,一点也不复先前的柔弱。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叶惜媱看着她挑了挑眉:“你既不是玄学圈子里的人,也不懂这些,我跟你说了,你是不是还得问我为什么那样做?”
“我拿钱办事,自然得对得起我从你父亲手里赚的那些钱,坦白讲我不喜欢你,甚至我讨厌你,至于原因你心里清楚,不仅是初次见面你叫我叶糊逼,至于今天的认错你有几分诚心你心里清楚我也懒得废话,只是你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当初在阴阳香烛店里管了闲事,就得管到底,当然,你这个当事人觉得不需要,那我乐意之至,很巧我现在也并不想管你这个闲事,所以你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呢?”
叶惜媱的态度摆的很明白,只有她能救荆媛媛,所以她不仅拿钱办事,她还是大爷!
荆媛媛面皮发红,被叶惜媱的视线扫过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一样,她呐呐的不敢再多言,咬着唇点了点头。
“放血吧,够画十张符的量,无花白瓷碗,一把香,一沓黄纸,荆媛媛一缕头发。”
叶惜媱是对荆彭泽说的,他好歹也是玄学圈子里的人,自然明白,十张符需要多少血。
“是,但凭大师吩咐。”
荆彭泽从厨房里拿了个小白碗,递了一把刀子给荆媛媛,安抚的看着满脸不情愿的女儿:“媛媛,这个咒不解你一辈子都体弱多病处处倒霉,听爸爸话,爸爸不会害你的。”
荆媛媛颤抖着手拿过刀子在指尖轻轻划了一下,“嘶”疼的龇牙咧嘴的直吸气。
荆彭泽不敢看叶惜媱的脸,一狠心拉过女儿的手在腕上避开经脉处划了一下,血滴滴答答流了下来,看到小碗里的量差不多够了,他慌忙拿止血喷雾和绷带给荆媛媛处理了伤口。
又将一把剪刀递给了眼泪汪汪的女儿,“媛媛,剪一截你的头发。”
荆媛媛抚摸着自己的长发万般不舍,同学们背地里叫她黑长直女神,她的头发她舍不得……
但看到父亲催促的视线,她一狠心剪了一刀,将手里的断发递给了荆彭泽,随即捂着脸哭了起来。
桌上的香,黄纸,头发,白瓷碗里的血,还有一支毛笔,准备就绪了。
叶惜媱站起身走到桌前,提起毛笔蘸着碗里的血先画了一张融合符,将符纸捏在指间掐了个决一抖,符纸上窜起了一股幽蓝色的火焰,叶惜媱把那缕头发拿到符火跟前,一股毛发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传来。
不过几秒,一缕头发连符纸一起化作了黑色的粉末落在了她掌心,她掌心一翻,粉末悉数落进了那小半碗血中,逐渐沉淀融合,最后消失不见。
叶惜媱掏出湿巾擦了手,重新拿起笔沾着碗里的血画了一张安魂符,随即对荆媛媛道:“躺在沙发上,躺平了。”
“敕四方诸神令,予我天地之气安汝三魂七魄!”
她指尖一抖,安魂符稳稳地定在了刚躺平的荆媛媛的眉间,然后下一秒,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荆彭泽心里一惊,攥紧了掌心,心里只有对叶惜媱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