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走着。
“白哥哥,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哪个?哦,你是说许乐吗?他是我同窗。”
装!继续装!三怜努力咽下了心里的闷气,扑腾着身上的蓑衣。
“不是他,我是说刚刚给你送伞的小姑娘。”
“哦,那是罗老先生的孙女,叫什么我没记住,怎么了?”
第96章 是谁在断姑奶奶财路
“没事。”
罗老先生孙女?
三怜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感,这女的一看就是对白子衍有意思,偏偏还是罗老先生孙女,岂不是近水楼台了嘛。
白子衍看着出神的三怜,一点点将伞朝着她倾斜了过来,总觉得这么个小身板穿着宽大的蓑衣在雨中有些让人心疼。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白子衍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男低音的酥麻。
“什么话?”
三怜回过神,抬起沾满雨水的小脸满脸疑惑。
“冷不冷?”
三怜吸了吸鼻子。
“不冷。”
才怪!那雨混着风跟扇巴掌似的,啪啪的。
虽说快到夏天了,可这一早一晚还有下雨的时候还是有些凉的。
“手给我。”
嗯?咋滴?
是要牵小手手了吗?
这......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三怜努力憋着笑,将手从蓑衣中一伸。
白子衍伸出手捏了捏三怜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
“还说不冷!以后每日不管天晴下雨我都会带伞来学院,你不必再来送伞了。”
谁成想之后白子衍果然无论何时去学院都会带着一把雨伞,这才有了之后赫赫有名的白伞公子称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到了牛车处。
可是因为雨大,李大叔没来。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没看到一辆车经过。
这下雨天不好坐车,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两人找寻无果之下,白子衍突然拉着三怜一路跑到旁边屋檐下。
这屋檐下此时还站着一群躲雨的人,看样子都是没带伞的,像三怜这种穿着蓑衣的还跑来躲哪门子雨?
大家伙不免都朝他们多看了几眼。
“你先就在此等我,我去找车。”
白子衍说完撑着伞就冲进了雨里,竟是丝毫不给三怜说话的机会。
三怜忍受着旁边人时不时投来的白眼,索性支起腿斜靠在墙上,闭目养起了神。
嗯?有杀气!
“咻!”
三怜募的睁开眼,两指一夹。
一柄还带着雨水的小尖刀被三怜徒手接住了。
刚刚还充斥着杀气的气息,现在竟恢复得没有一丝异样,要不是手里的小刀,她还以为又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这杀气跟上次见着刘宝时出现的一模一样,看来那日不是错觉,确实有人盯上她了!
这飞刀的力度跟位置并不是想直取她性命,这是在.......警告!!
这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什么目的?
刚刚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身边的众人丝毫没发现异常,不知是谁刚好看过来,见着三怜手中的小刀,尖叫了一声,一瞬间人群里唧唧咋咋闹开了。
“呀!刀!”
“ 啊!要杀人啦!”
“嘘!”三怜将手指竖在嘴边,不耐烦的样子惹的大家瑟瑟发抖,捂着嘴连连点头。
见大家那害怕劲,三怜将小尖刀收了起来。
“我这不是刀。”
为了不引起恐慌,三怜开始胡扯硬掰。
“这是我平常拿来剔牙的,你看这小尖尖,剔牙正合适。”
众人见着三怜边说边示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一个不注意将嘴给剌了。
不知为何,大家伙看着三怜的傻样,慢慢的就信了,这脑回路如此清奇,能将人咋滴就怪了,大家也不搭理她了。
此时,白子衍撑着伞回来了。
“没找到吗?”三怜有些沮丧。
看着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白子衍忍不住笑了起来,朝着身后一指。
一辆宽大的马车从拐角处窜了出来。
哇!牛b啊!
这马车的豪华程度一看就是私家的。
白子衍没说这车哪来的,三怜虽有疑问,但有车坐也没有继续追问。
在身后一众羡慕的眼神中上了车,赶在天黑前回了村。
平日两人都是到村头就下了车,因为今日下雨,便让马夫一直将车开到了村里。
两人下车时,刚好被院外摘葱的冯念念看见。
好漂亮的马车啊,难道是哪家富家子弟?
再一看,不的了。
“是他们!”
冯念念惊呼。
马车不马车的先不管,他俩怎么会一起回来?
冯念念心里顿时醋意大发,将手中的小葱捏成一团。
这溪三怜又丑又矮!不就现在有点臭钱了嘛,她凭什么!
“念念!你看什么呢?”
冯念念的母亲听见声响,从里屋里探着脑袋问道。
“没事!”
她回过神,胡乱摘了两把葱,进了屋。
第二日一早,三怜就和王圆圆一起到了镇上,她先将王圆圆送去了给溪望开蒙的私塾。
自己则去了东街酒楼,因为他们隔壁新开了一家京云间酒楼,害得他们营收直接跌了一半。
听说这家酒楼厨子的爷爷曾是御厨,这手艺得到真传,能让你花小钱享受皇帝的快乐。
还照葫芦画瓢也设有快餐,直接抢走了他们酒楼一半的生意。
这两日更是请了名角来震场子,直接将聚友酒楼的生意抢光了,来吃饭的一个脚都能数完。
竟然敢断她财路?三怜一拳砸在了桌上。
董华天起身连忙倒了杯茶水递给三怜顺气。
“一会徐小公子要过来。”
他过来肯定就是来施压的,这酒楼每日入不敷出,这徐译肯定坐不住。
三怜捏着杯子,一饮而尽,先润润嗓,一会指不定得费多少嗓子呢。
三怜又抓紧看了看近日的账目,这不看还好,一看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营收同比简直就是犹如过山车般下滑。
扎心呐!
她的钱啊!
“这人都跑隔壁去了?”
嗯呐,董华天点头。
花差不多的银子,不光能享受皇帝的快乐,还能听曲看美人,换他也去啊。
嗯?董华天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真是太罪恶了。。
三怜招来了肩披汗巾的小二。
“清场闭店!让所有人速速到此集合。”
小二领命退了下去,手脚麻溜的正准备闭门。
徐译刚好过来,一把抓住即将关闭的大门。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彻底放弃挣扎了?
小二见到徐译连忙恭恭敬敬的将门打开。
徐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三怜面前,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关门闭户作甚?”
三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你来了,那便坐下一起开个会吧。”
开...会?徐译嘴都要抽搐到后脑勺了,听着三怜的话,他还是乖乖的甩开衣袍脸色阴沉的坐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这三怜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第97章 卷死你
隔壁酒楼既然敢在她三怜面前玩内卷,也着实是有些不知死活!既然要内卷,看她如何卷死他们!
“现在的生意大家也都看到了,咱们必须做出改变才能碾压他们,人家可是得了御厨真传,拼味道咱肯定干不过,所以菜品一定要有新意,让别人在别家都吃不到。”
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轻巧了?众人个个面面相觑。
徐译看着三怜的模样,知晓她这是心里已有章程了,接过小二奉的盖碗茶,刮刮沫,吹了吹。
“你有何主意说来听听。”
浮躁!还不许人卖个关子了。
三怜挑了挑眉头,铺上宣纸,挥笔洒墨。
龙飞凤舞,气势十足!
落下最后一笔!
齐活!
称着新鲜,将笔一放,递给徐译。
徐译看了看,眉头越拧越紧。
这......是个啥?没见过啊!
火锅底料你要能见过,那三怜得叫你一声老乡,好了。
但这酒楼条件有限,火锅是暂时不能滴,那就先从冒菜麻辣烫做起吧。
三怜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先在门口垒上灶,再定制一款桶锅,将各类洗切好的菜拿长签串好摆在柜面上。
按签算钱,想吃什么,吃多少都自己拿,煮好后放在大碗里撒上葱花香菜再淋一瓢他们制作的辣椒油。
一个字,绝!
光是听着,众人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这麻辣烫说完了,三怜又开始制定新工作服了,这千篇一律的小二服,一点看点都没有。
三怜又草拟了一份新工装的画稿。
确实是草拟,大家伙愣是没看出来这画的是个啥。
哎,不重要,她到时候会亲自跟布坊人交涉的。
徐译用牙撕咬着嘴唇,他很焦虑啊!
这又是垒灶又是换衣服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但眼下生意差成这样,他能干啥,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这该说的也说了,剩下落实的事就成功的落在了董华天身上。
董华天:最近戏份没有我,好不容易出个场,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一说到干活倒想起我来了,咋?我长得很像工具人吗?
三怜:.........
酒楼处理完了,三怜又去了趟私塾,王圆圆也跟私塾先生勾兑...呸!跟私塾先生谈妥了,等招生名额一出来,就可以直接将溪望送来。
“那到时就劳烦先生费心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先生将王圆圆送出了门,三怜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跟先生告别后,一回头见着旁边还有个人,吓得王圆圆一缩。
“死丫头!你站这做什么。”
三怜眨了眨眼,站这干什么难道看不出来吗?
“阿娘,谈妥了吗?”三怜转了个话锋。
那必须滴,王圆圆骄傲的挺了挺胸,哎,这说不定她以后还是个当秀才妈的命,越想越激动,脸上红扑扑的。
今日高兴,王圆圆在镇上给溪望买了两身新衣裳,嘴里还念叨着,要念书的人了,可不得置办点好衣衫嘛,别到时候被同学笑话了。
王圆圆负责买买买,三怜就负责提提提。
买尽兴了,准备打道回府。
三怜还想去趟树人学院,将王圆圆买的大包小包提上车,朝着学院走了。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有学子零零散散走出,学院是包午饭的,但里面大多数贵族学子还是会选择在外面吃,而白子衍是肯定不会在外面吃的。
瞧见许乐走出,三怜让他帮忙去叫一下白子衍出来,说自己有急事找他。
许乐也很乐意,又折回了学院。
没一会白子衍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许乐。
三怜朝他挥手,白子衍走了过去。
刚刚走的急,现下有些喘。
“许乐兄说你找我有急事,怎么了?”
三怜摇了摇头,她就随口那么一说。。
“没事,我刚忙完,看时辰刚好到饭点,想着来找你吃饭。”
白子衍想了想,现在离上课时辰还早,便点了点头。
“你想吃什么?”
“嗯.....吃汤饼吧,那边新开了一家,我看吃的人挺多的。”
三怜指了指前方不远的地方。
“嗯,好。”
“那个.....介不介意带上我?”
许乐举手示意,他也还没吃饭呢,一个人吃多冷清,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三人成行去了汤饼馆,要了三碗汤饼。
“客官,您的汤饼来咯。”
许乐摩拳擦掌,等着热腾腾的三碗面上了桌,直接提筷往嘴里送,刚进了嘴又给吐了出来。
“啊!烫烫烫!!”
三怜有些嫌弃的撇了撇他,这孩子智商堪忧啊!
“呼呼!”
使劲吹了吹。
“跐溜!”一口下肚。
这才是完美的打开方式好吗?
“白哥哥,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白子衍闻言将筷子一放,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尚可。”
“我觉得有点淡。”
许乐顺势搭腔,三怜没鸟他,转头又问白子衍。
“白哥哥,你觉得淡吗?”
白子衍手中的筷子又是一放。
“还好。”
啧啧,这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啊!反正她是做不到了,吃饭不让说话,那不得憋死她啊。
为了不打扰白子衍吃饭,三怜也没有再与他说话了,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许乐聊着。
白子衍突然就觉得碗里的面怎么不香了。
停了筷,颇有些不爽的瞪了许乐一眼,瞪得他后脖子一缩,连忙将头埋进碗里。
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做个干饭人吧。
三下两下刨完了,许乐喝尽最后一口汤,将碗一放,抬头冲着掌柜大喊。
“掌柜,再来一碗!”
“得嘞!”
真是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