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抱女子应当都是如那日那般美好的感觉。。
白子衍嫌弃的将罗素宜从身上一把拽下,动作粗鲁,带着一丝不耐烦。
“罗小姐!请自重!”
不自重了吗?
他应当知晓她不是故意为之啊。。
罗素宜被如此说,哪里还有脸再待下去,小脚一跺,眼眶泛红,转身跑了。
见罗素宜跑开,两名仆人连忙追了上去。
另一边,三怜火急火燎赶回家时,那伙人已经走了。
王圆圆此时正坐在院子地上拍着腿嚎哭,嘴里时不时搭上一句“造孽啊!”
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而站在院中间的溪大国头顶青包,已经完全懵了,整个人一动不动。
嗯?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唐驽则坐在花台边,心有余悸惊恐万分,太尼玛吓人了!
心想万一人家打砸上了头,想杀两个人助助兴,就他这腿脚不好的,不死也得高位截瘫呀!想想都后怕!
二怜此时还在镇上店铺里并未回来。
溪望见此情景也傻眼了,跑到王圆圆身旁跟着哇哇大哭,啊!又给我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嗯?又?他为什么要说又?溪望一边抽泣一边忍不住看向了王圆圆,嗯,是“又”没错了!
“阿娘,发生什么事了?”
三怜满眼震惊的环视了一圈。
桌椅板凳全部被砸烂,锅碗瓢盆被扔了一院子,连花台里的小葱都被扒了个干净。
堂屋门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这些都还是她现在目之所及的。
越看三怜的眸子越冷,如无数冰刃扫过。
小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这群人被我抓到,就死定了!
王圆圆看着三怜,哭声顿时哽在了喉咙里。
“你这死丫头!死哪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家里.....全完了啊!”
溪望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三怜。
“阿姐。。。我害怕。。”
三怜努力按下突突直跳的心口,摸了摸溪望的头。
“不怕,有阿姐在。”
唐驽见着三怜回来,一颗心终于回到了原处,鬼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三怜,能活着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感动啊!”
大家现在都还惊魂未定,三怜见唐驽还稍微淡定点,抱着溪望走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就......来了伙人,突然冲进院子,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溪大伯提着锄头想吓唬他们,结果被.......”
三怜一惊:“被他们揍了?”
唐驽摇头:“被锄头绊了一脚,磕到了门上.....”所以现在脑子才有点不好使。
人才啊!
三怜用意念掐住了人中,缓了口气。
“这群人可有说自己是谁?为何这样做?”
唐驽摇头。
“什么也没说,就只是一个劲的砸,吓死人了。”
“这么大动静周围的乡里乡邻呢?没人来帮忙?”
“帮了,帮咱把院门关上了。”
嘿!这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所幸人没啥事,这东西砸了倒可以再置办,要人出点啥事那她还真承受不住。
但心中这口恶气实在憋的她难受,她溪三怜几时吃过这等闷亏?
眼看时辰也不早了,三怜将受惊的众人先扶回了里屋,饭是做不成了,索性就让他们冷静一下,早些休息。
看着满屋满院子的狼藉,三怜长叹一声,一个人挑起了收拾残局的大梁。
..........
“溪三怜!”
三怜正蹲在地上拾满地的锅碗瓢盆,白子衍突然冲了进来。
因为跑得太快,一个惯性“咚!”撞在了院门上。
看着都觉得疼。
三怜募地站起身来,手中还拿着一柄汤勺。
“白哥哥?”
他怎么来了?
白子衍也顾不得撞的生疼的肩膀,疾步走到三怜面前,拉着她转了一圈。
呼,还好,没事。
“我来帮你。”
说着便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放在一边,蹲下身帮着收拾地上的狼藉。
不多时,二怜也回来了,知晓家里的事也是吓得不轻,家里怎会被人砸呢?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三人收拾完已经玄月高挂了。
白子衍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
“累吗?”他问三怜。
能不累吗,又热又累。
三怜无力的点了点头,连话都不想说。
白子衍眼神闪了闪,有一丝心疼藏在了眼底,想伸手摸摸她的头,最后也没能付诸行动,只道:“累了就早点休息,我就先回了。”
说完抓起衣衫轻轻搭在肩上,疲累的朝自家走去。
三怜张嘴对着他的背影无声地说了声“谢谢。”
第105章 一系列的事情
至此之后,家里仿若霉神附体,各种糟心事倒霉事都往他们身上来。
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全部被毁,溪大国去赶集莫名其妙遇到打劫的,麻辣烫店铺随时都有闹事找事的泼皮无赖,王圆圆更甚,上山时被人打晕丢在了山下,所幸人没啥大事,就是腿给摔断了。
唐驽恢复得差不多了,平日无事就会出门溜达两圈,现在直接连门都不敢出了,在家狗头保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挑拨着三怜最后的一丝理智。
今日她原本是去私塾接溪望,途中突然遇到一群乞丐,二话不说上来就抓着她的大腿,硬是不让她走,最后只得摸了把散钱给他们。
谁知钱一丢出去,乞丐反而越围越多,总觉得半个镇上的乞丐都在这了。
硬是将她身上的现钱全给散干净了。
可乞丐们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三怜忍无可忍,钱也没了,还想怎么着?给你们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助助兴吗?
“再不让开小爷我就要武力镇压了!”
随着一声怒吼,果然,乞丐都老实了,面面相觑片刻,逐渐散开。
这一耽搁时辰便晚了,等三怜到私塾时,早已散学了,外面哪有溪望的影子,连忙急冲冲的跑进了私塾。
转了一圈,遇见了私塾的院长,问及溪望时,因为私塾学子太多,院长一时记不起是哪位,只道“走了,所有学员都走了。”
走了?
难不成溪望这小子等不到她,自己坐牛车回去了?
三怜又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巷子口,李大叔却摇头道:“没有见着溪望啊,这孩子不见了吗?”
不见了......
这句话在三怜脑子里瞬间爆开,踉踉跄跄几步。
可是溪望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还会走丢啊。
再说如果见她没来,他应当会在私塾等她的,不会独自乱跑才对。
难不成去同学家了?
也不对!他知道晚了会没有牛车回村里,不会还在同学家。
除非......
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一定出事了。
她此时该怎么办?去哪里找?
又能找到吗?她该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溪望此时一定很害怕。
正在三怜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时,白子衍正朝巷子口走来。
见着她,原本烦躁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笑着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三怜的肩膀。
“今日,怎么没有来?”
听见那熟悉的嗓音,三怜彻底绷不住了,转过身看着白子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哭的白子衍的心脏犹如被双手扼住,难受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惊慌失措的提起宽大的袖袍,动作生疏的替她压了压脸上的泪痕。
“怎么了?”
三怜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只听哭岔气的三怜抽了几声道。
“我把溪望.....搞丢了,怎么办?”
白子衍一惊,溪望丢了?
心里顿时也跟着担忧起来,但他不能慌,否则三怜不是更无助了嘛。
只见白子衍摸了摸她的头,语气犹如哄小朋友。
“别担心,他这么大的人了,不会丢的,我陪你去找。”
三怜咬着唇点点头。
两人围着私塾附近找了几圈,嗓子都喊哑了,哪里有半个溪望的人影。
绝望之际,三怜鼻子一酸,又要哭。
此时从一旁跑出一名手拿糖葫芦的小男孩,蹦蹦跳跳走到两人面前,将手中一封信递了过去。
“有人要我给你们的。”
说着舔了舔糖葫芦上的糖衣,没舍得下嘴咬。这可是刚刚一个大伯给他送信的报酬。
这熟悉的桥段......
不就是她以前看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绑架胁迫戏码吗?
三怜憋下已噙到眼眶的泪水,夺过信,随之展开,鼻尖略过一丝熟悉的味道。
匆匆扫了一遍,眉头一皱。
一把抓过小男孩,没反应过来的小孩手中糖葫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心疼的看着地上的糖葫芦,作势就要哭。
“告诉我,给你信的人在哪里,我给你买个糖葫芦摊。”
糖葫芦摊?小男孩眼睛睁大,
哇.....那得多少糖葫芦啊,这样一对比,刚刚那个大伯实在太抠门了。
白子衍不明所以,从三怜手中拿过信。
信里大致内容便是恐吓三怜,说溪望在他手上,让她离开聚友酒楼,要不就让他们一家在蒙里镇永无安宁。
期限七天,这期间她什么时候退出酒楼,他们便什么时候放人。
如果七日之后还没有行动,他们便直接将溪望卖给人贩子。
白子衍愤恨的将信揉捏在手中,看向小男孩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
只见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三怜犹如看见无数糖葫芦,笑嘻嘻的朝前跑去。
“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小男孩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这条巷子平时基本没有啥人会来,只因前面是个荒废了的义馆,阴气太重。
三怜四下看了看,巷子两边杂草丛生,都快比她还高了,中间能走的区域只有一个肩膀宽。
“小孩,你确定是这里?”
没有人回答她。。
三怜回过头,巷子里早已空空荡荡的。
小男孩不见了!
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糟了!
“中计了!”
这小男孩就是故意引他们来这的!
小小年纪还挺会演戏,不得奥斯卡小金人都对不起他那精湛的演技。
白子衍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将三怜拉至自己身后,紧张的看着前方。
他?三怜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
他是在护着她?
可是.....
他难道想用“之乎者也”念死对方吗?
“三怜姑娘,好久不见啊。”
此时从前方突然走出位玄青色暗纹长袍的中年人,嘴角全是得意的笑意,带动着小胡子也微微翘起。
他终于来了!
三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
从白子衍身后跃出。
他本能的想要拉住她,手也明明已经碰到她衣衫了,还是顿在了半空。
“李吉,最近的种种都是你找人干的吧,你搞这么多小动作,就为了逼我离开酒楼?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第106章 你睡了便睡了?
麻辣烫的问世将镇上酒楼打压的不轻,尤其是他们隔壁李吉的京云间。
但李吉根本不在乎酒楼亏损是否严重,他来蒙里镇只是受命来打击徐译的聚友酒楼,让他开不下去。
本来一切顺利,就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的出现,将他的计划破坏,还让徐译的酒楼起死回生,生意也是更渐风生水起。
“哼!”只见李吉冷笑一声,甩袖背手,目光阴鸷的看着三怜。
“既然知晓,该如何做不用我说了吧!”
“你把溪望带到哪去了?”
说这话时她整个人完全没有情绪,看起来却不怒自威。
李吉脸一黑,昂着头刮了三怜一眼。
“你按我说的做了,令弟自然会不少一根头发的回来。”
三怜“呵呵”两声,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下一秒,我就可以掐断你的脖子。”
“我当然知道三怜姑娘的身手 ,可人已经被我藏起来了,我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令弟也活不成。姑娘,你没得选!”
确实没得选,人藏哪只有他知道,这丫头再厉害也能任由自己牵着鼻子走。
谁知三怜一听,气势徒然爆发,眨眼间便冲到了李吉跟前,用手拐将他抵在了杂草丛生的墙上。
李吉讶然,一切发生在一息之间,他似乎并未料到三怜真敢对他动手,身上原本势在必得的气焰瞬间消散。
“我最不喜受人威胁,而你偏要以此为砝。”末了又道。
“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动我家人,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向你讨回来。”
“你......你弟弟.......”
“我弟弟我自会找回来,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吗?在我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哪了。”
“信?信有什么问题!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他在哪。。”
“信没问题,可是纸有问题,那是菩萨庙里拿的纸吧,你太心急,忘了在香火不断熏染下的纸早就染上了香烛气。这蒙里镇统共就三座寺庙,你说我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