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晚笑了,“那我倒是很好奇,为何,秦掌柜会比别的行商积累财富的速度快那么多?同样的货物,怎么,你就能比别人卖的贵三倍吗?”
秦煜冷笑,“这是我的本事,你管得着吗!”
叶向晚不恼,“呵呵,本来我是管不着,可是现在秦掌柜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就不得不管!”叶向晚收敛笑容,“秦煜,其实你带着你这些兄弟们哪里是每月出来行商,你们,是每月出来打劫一次吧!这一条商路上,只要势单力薄,看着好欺负的,命不好被你碰上,就全部都被你杀人灭口就地掩埋!你的财富就是靠这样趁火打劫这一整条商路上的人积累起来的吧!”
秦煜皮笑肉不笑,“叶掌柜这不是血口喷人嘛,随便一张嘴,那么多条人命就安我身上了?”
“是哦,我随便一张嘴可以安在秦掌柜身上,那还
不是跟秦掌柜您学的?您可是一张嘴,就把那么多的人命按在北胡身上了呢!”
秦煜神色微变。
叶向晚继续道,“之前因为这条商路上失踪的人太多了,终于引起大家的注意,你就干脆把罪名推到了北胡人身上,新城之前有一只商队在路上被全部杀人灭口,其实就是你干的吧!你却推在北胡人身上!”
秦煜突然看了袁五一眼,笑了,“所以呢,叶向晚,你到底想说点什么?”
“我想说,”叶向晚一字一顿,“我早就对你有了充足的认识,秦掌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新城前,其实是从西南方来的吧,那里,前几年曾有一场流寇作乱,你从那场**中侥幸逃脱,于是便带着你这些土匪兄弟,用你们抢劫来的金银财宝,换得在新城偏安一隅的机会,哎,可惜啊你们不珍惜,这么多年了,不想办法洗白,依然在干那打家劫舍的老本行,秦掌柜,需知,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啊,迟早有翻船的一天!”
“呵,说的好像你一个小娘子就能让我翻船似的!”
“那我们走着瞧啊!”
突然,叶向晚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烟花。
“不好,拦住她!”然而未待秦煜话音落下,烟花已然在空中绽放。
“哦,对了,我还忘了说,不好意思,我连秦掌柜是北胡的细作,也知道哦。”
几乎是立时,一只驻扎在附近的军队的小股侦查骑兵已经摸
了过来。
“秦煜!怎么是你?这正打仗着呢你不知道吗?怎么还在跑这条路线!”领头的骑兵很显然认识秦煜,一脸不高兴的上来打招呼。
秦煜忿忿的转头,只见叶向晚已经带起兜帽,把自己严严实实隐藏在了百来人的商队中。
很显然,叶向晚不仅知道他的过去,还了解他的现在。
过去,秦煜是土匪头子,现在,他是暗地里和北胡勾结的叛徒!
叶向晚这一个信号,正是早就把他家底摸得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惯常用这烟花来和北胡人联络,才故意放出的。
秦煜此刻心里只想骂娘,本来他和叶向晚的事情就还没解决,这下又把北胡人牵扯进来,这算什么事儿啊!
他不知叶向晚却高兴的很,越乱越好!
秦煜正想着打个哈哈把北胡人打发走,再和叶向晚算账,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白大力猛地驱马前行,跳出来极其真诚而兴高采烈的道,“军爷,是这样,我们老大截获了京城最大商铺的全部家底,掌柜的人都已经让我们杀了,银票就装在老大身上,喏!”他铁憨憨似的拍了拍秦煜鼓鼓的胸膛,里面正装着叶向晚交给他的银票,“老大说,他要全部献给北胡,作为资助军爷们的战资呢!”
“哦?”那北胡兵眯起了眼,打量着秦煜衣襟不小心滑出的银票一角,满脸贪婪之色,“不错不错,秦煜你还挺有觉悟的嘛!待此
战结了,我一定禀明上头,好好封赏你!”
秦煜唇角的笑很勉强,鬼知道北胡会给他什么封赏,再封赏也不比这大笔的银子值钱!更何况北胡能不能赢还两说呢!
只是这北胡兵头子的神情已经告诉秦煜,这笔钱他是不给不行!
秦煜只好不情不愿的抬起手,准备掏钱,只是刚摸着银票,他突然灵光一闪,道,“军爷,不是我现在不想给您,只是这掌柜的临死之前跟我说了,这银票一定要在固定的票号才能取出来,恰巧这票号,北胡没有啊!”秦煜一脸为难。
“是吗?”那北胡兵想了想,的确,在北胡建分号的票号屈指可数,这银票的票号不在北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您看,不如由我先去把银子取出来,给您运过来!”秦煜打蛇上棍。
那北胡兵想了想,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感情这秦煜不是给他送钱来了呀!只是凑巧让他碰上,又被这旁边这傻大个给说穿了而已!
北胡兵笑起来,只是那笑容,阴险狠毒的很。
秦煜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差点想把老底撂了算了,这些兵痞子,可不是常人,万一把他们惹毛了,比他们这些干惯了杀人越货的土匪还狠!
只是想了想叶向晚那丰厚的家产,终究没舍得。
想着他又狠狠的看了一眼叶向晚,算你丫命好!
叶向晚现在可是有恃无恐,她算准了秦煜舍不得她那钱,只要还舍不得她的钱,就
不会把自己供出去,否则叶向晚心一横,把这钱的取法跟北胡人一说,也就没秦煜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