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娘子!嘴巴真是厉害!怪不得害我损失一个兵营!”
“谢谢你看得起我凭一张嘴就能拿下你一个兵营!”叶向晚懒懒回道。
起码她现在知道了身后此人必定是北胡人,而且官不小!
估计对方也没想隐瞒她,那没
什么意义,叶向晚捅了这么大娄子,北胡人恨死她了,恨不得马上除之后快,还隐藏什么身份?现在只看身后之人心情如何,能不能晚些杀她了!
后面之人不再说话,把所有精力放在全力策马狂奔赶路上,看样子在夜里也不准备休息,可能是怕被谢昭若的人追上,叶向晚也识相的闭了嘴,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逃脱。
然而身后之人一定武功不低,能让京城捕头袁五不声不响的倒下,那武功搞不好和冷夜,甚至谢昭若有的一拼!
不行不行,不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士气,叶向晚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很快又泄了气,不管对方到底武功如何,至少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那是老鹰抓小鸡——怎么都轻而易举!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终于在一个小河边停了下来。
他不休息,他的马也受不了了!
叶向晚这个囚犯也暂时得到了放风的机会。
那人把她随意扔下马,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会不会跑,就牵马去饮水了。
叶向晚看了看,也往河边走,囚犯也是要喝水的!她已经忍了一夜,实在太渴了!
那小溪还算清澈,此时叶向晚也顾不上那些从现代教学中学到的怎么制作简易工具过滤出干净水的方法了,有水就喝吧,还那么高要求!
只不过那人带着马在上游,叶向晚又不好走去比他们还高的地方,只好憋屈的蹲在下游。
一边看着,等那马喝一口的流水过了,她再喝,于是就形成了那马喝一口,她喝一口,马喝一口,她喝一口的和谐场景,整的好像她和马是哥们弟兄,你干一杯我干一杯似的!
就这么猥琐的喝了几口水,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叶向晚不由抬头,只见俘虏她的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坐在了她身后的树上。
他正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眼里充满嘲笑。
叶向晚不由狠狠瞪他一眼,回头继续耐心等待着水喝。
心里却不争气的小小惊艳了一下,这男人,真还挺帅的!看来他说的话也不全是吹牛!
可惜,看他那一头小辫,标准的北胡人的装扮,便知,他和她的身份注定水火不容!
叶向晚想到此,也没多纠结什么,便把这个问题轻轻放过了。
其实,对她而言,本来就没什么因为民族不同就必然的对立,她早在老白那件事的时候就明明白白表达过自己的立场,她并不会因为谁是什么民族就敌视谁,并且,战争,从来都是愚蠢的!
可是叶向晚既能清晰的认识到这点,更能清晰的认识到,在历史的长河中,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她没有任何能力,在短暂的时间内,促进民族大团结大融合,更不要说什么阻止战争,宣扬peace&love了,那别人只会拿看傻子甚至看疯子的眼神看她,太可笑了,蚍蜉撼大树!
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
矛盾由来已久,可以说从形成人类社会后就一直存在,这个矛盾在没有工业机器的出现前,基本上属于无法调和的状态,就算双方暂时缓和,形成通商交换产品的局面,那也都是暂时的,过不了多少年,同样的戏码就会重复上演,要么,农耕民族打败了游牧民族,游牧民族乖乖退居草原深处,不再进犯,要么,游牧民族打败了农耕民族,占领了中原领土。
叶向晚自认没有这个能力改变什么,毕竟她随身携带的,只是美妆系统,并不是什么重工业系统和武器系统。
也许有朝一日,她可以凭自己的财力在其中做些什么,但绝对不是现在,当两方都处于极端亢奋的战争情绪中,她就是只蝼蚁。
她能做的,仅仅只是帮助谢昭若。
起码,她要为了自己,做些什么。
看起来她这一切行为似乎有些自私,完全背离了她的初衷,然而,叶向晚却并不这么认为。
那些貌似被她害死的兵营里的北胡人,真的只是因她而死吗。
并不是吧。就算今天没有死于叶向晚的陷阱,明天他们就不会死于战场吗?
如果他们不死,谢昭若带的军队又将有多少人死在他们刀下呢?
那边境的无辜平民又有多少,已然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呢?
众人平等,每个人都有家庭,有自己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无论哪一个死,都是对这世界的伤害。
可是战争就是无情的机器
,必然收割一只蝼蚁,或者另一只蝼蚁的生命,毫无区别对待。
叶向晚只是站在了天平的一端,企图让这个无情的机器往另一边倾斜一点,然而无论她如何做,那些消失的生命的重量,绝不会因为她而减轻或增加。
叶向晚唯一希望的就是,谢昭若带领的军队能够速战速决,如果他们的能力能够迅速打伤甚至震慑到北胡,让其明白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主动避让至草原深处,那么中原和北胡,起码又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