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琰想了想,说:“应该是我两岁左右,你出生那会儿。”
提到那一年,吴琰的表情烦闷:“那一年出了很多事,非常多的事。”
赵里出生的那一年,是皇后出轨,宁县恐袭。
这两件事就够大了,如今看来还要再加上一件王默叛国。
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发生。
还都是同一年。
说这些事之间毫无联系,黎里都不信。
帝都的水有多深,黎里已经从楚侯身上领教过了。
“政局这事吧,真真假假、亦敌亦友,说不清。”吴琰低眸看着自己手心的那朵花,“我爸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卷进里头丢光了朋友,让我离远点。”
黎里也这么觉得。
可是——
“光离远点有什么用。洪水滔天的时候,你离的再远都逃不掉。”
吴琰颇为惊讶地看向黎里。
可黎里还是那副平平淡淡,对大多事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她见吴琰看她,提起嘴角笑了笑:“不过没关系,等我造好了方舟,洪水来的时候,也会让表哥你也一起上来的。”
吴琰眼眶微红。
可他太了解黎里了,所以问:“票价多少?”
黎里忍着笑:“不多不多,你站我这边就好了。”
吴琰嘀咕:“你回来后,我哪次没站你这边。太子殿下都生我气了。”
黎里耳尖听了一句。
她瞧着吴琰,正要说什么,又被吴琰拉回正题。
“好了,接着说圣礼。”吴琰拦住了黎里止不住的提问,“圣礼的种类说繁杂也能归类,说简单倒也多样,它是有点传承性的。”
“比如我们吴家——虽然大家的能力千奇百怪,但大多都还是能被归于‘木’中。”
“太子殿下也是一样,他和陛下都能控制‘风’。只不过陛下擅长飞纵,太子殿下不仅能御风,还能将风变作自己的武器。”
“君瑶也是一样,他的能力虽然看起来可怕,但终归能被归入‘金’中,所以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韩侯家的。不过后来我想了想,韩侯应该生不出他这模样的儿子,嗯,应该是凑巧。”
黎里听完沉默了。
她试探问:“我母亲也有圣礼,是水?”
吴琰道:“皇后出身研究院,并非宗室,你想多了。”
黎里:“……”
她道:“那我这圣礼和‘风’没半点靠着的——我真是皇帝亲生的?”
吴琰听到这话面色一变,他教训道:“这怎么作假,哪有皇女质疑自己身份的!”
黎里嘀咕:“你们本来就弄错过一次,再弄错一次,好像也不奇怪。”
吴琰嚷嚷:“没错没错!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赵锡的脸!这不比圣礼还要有说服力!”
“再说你等我说完再提问好不好。圣礼的传承性是一方面,它也存在突变性。你的姑奶奶不就是证明之一吗?况且皇室以前也有过水系圣礼,赵侯也是‘水’系圣礼。”
“向前追溯的更久些,初代皇帝的圣礼和现在的皇室也大不一样,记载里说他御风司火、掌万物引水流——只差没直接说他就是神明了,你看现在有哪一位皇室能做到记载中那样的?”
吴琰摊开两手:“传承性、突变性。圣礼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黎里消化了一下:“所以我是突变型,和赵锡这种能从父辈汲取经验的类型不同。我得和姑奶奶一样,只能靠自己琢磨?”
她看向吴琰颇为不满:“那你答应有什么用呢?”
吴琰:“你都说我是专家了,我怎么可能没用!”
“传承也好,突变也好,要想掌控圣礼,过程都一样!”
他轻咳了一声,回忆着当年吴秦教过他的:“想要充分掌握圣礼,就得追根溯源。你先好好回忆初次使用圣礼时的感受,我们一起分析分析,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
“总不能真只有滋水枪这一个作用。”
黎里忍不住反驳:“开花的没资格说我滋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