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琰嘀咕着凯特这人靠不住,又想到了韦岫。不免问黎里:“不把韦岫叫回来吗?”
“她在校医院疗养,也不是真住院。”
黎里有些犹豫,她说:“先不叫了吧。方案出来我给她去看看。”
吴琰听黎里这么说,心里的猜测的证实,他蹙眉问:“她心里果然揣着事,到底是什么事呀?”
黎里和吴琰说:“可能是她父母的事。我记得她来这里是瞒着她父母的,毕竟咱们这学校在知识人眼里够声名狼藉的。”
吴琰在这点上脑子转得快:“第三军校改革,这事肯定会被播上全域新闻。你是觉得,她父母从新闻上瞧见她了,和她生气了?”
黎里点了点头。
吴琰便不理解了:“第三军校已经改革了,她还是主力之一,这样优秀也要生气吗?”
黎里在这一点倒比吴琰更明白韦岫,她说:“不是优秀与否的事。学校的选择事关她的人生规划,韦岫的父母可不希望她从第三军校出去。你应该很清楚啊,七所军校可没有说形成七个队伍,为什么单就第三军校能组成野兽军?还不是别的军校歧视。韦岫的父母以前是帝都研究员的,不管第三军校是否改变,对韦岫这种瞒着自己、选择一处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不上的学校的行为,生气是在所难免的。”
考虑到吴琰的快乐人生,黎里还做了个类比:“其中区别,大概就是你瞒着吴秦将军,突然去了家餐馆应聘了厨师这个职位——差不多吧。”
听到这个类比,吴琰只觉无语。
但这个比喻倒的确很容易让他体会到韦岫现在的心情。做了让父亲失望的事,这种感觉,他可太熟悉了。
黎里忙着集训的事,见吴琰若有所思,便同他说:“有空你就去陪韦岫下棋就行,她有自己的主意。她家里的事情,应该也不想我们插手。我们陪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让她能瞧见就好了。”
吴琰问她:“你这是在拜托我帮着你笼络同学吗?”
黎里摇头:“不,这是你身为朋友应该做的。”她甚至抬头反问了一句:“你与韦岫不是棋友吗?”
吴琰被问住,他伸手摸了摸鼻子。
眼见黎里和君瑶两人要出门见殷誓与凯特,想着家里很快就又要寂静下来。
吴琰想了想,从冰箱里取了剩下的苹果,干脆夹着棋盘去了校医院。
君瑶陪黎里站在屋外的阴影处,瞧见吴琰出门。
他问黎里:“你希望武侯与韦岫关系融洽?”
黎里道:“我表哥什么都好,心太软了。对赵锡心软,对我也心软。这不是缺点,但若日后局势复杂起来,心软会害到他。”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想到原书里吴琰的经历,黎里顿了一瞬,倒也不说是什么样的一天,“他不接受我的交易了,能接受韦岫的‘报恩’也行。”
君瑶道:“您是觉得,未来武侯会因为您与太子之争,而和您产生嫌隙?”
黎里没吭声。
君瑶继续说:“您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性格。”
“楚侯与吴秦将军的决裂,也影响到您对未来的判断了吗?您担心您与武侯,会成为另一对楚侯吴将?”
被戳中心中所想,黎里恼羞成怒。
她也少见的对君瑶直白说:“你怎么还有空猜我心思,我看咱们这两栋楼里,最该为未来担忧的人是你!”
“四年后你要是真敢甩甩袖子回楚檀身边,我肯定要你还我这四年的账!”
君瑶默不作声。
等黎里稍微气顺了一些,他说:“我觉得您不必担心。”
黎里微微抬眸。
君瑶看着她说道:“您不是楚侯,武侯阁下也不是吴秦将军。您应该对武侯阁下多一点信心。”
“你们不是亲人吗?”
黎里:“……”
黎里嘀咕:“我竟然被一个你教导什么叫‘亲人’。”
君瑶却说:“我在报恩。”
黎里:“?”
君瑶低头说:“殿下不是打算开夜会替我推掉两项工作吗,我知恩图报。”
黎里:“……”
黎里狐疑地盯着君瑶灿烂的金色瞳孔,她忽而弯起嘴角,低低说:“你最近话有些多了呀。”
君瑶眸光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