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玥：“开心了？”
“嗯，心里舒坦点了。”
章晟芳失笑：“不喜欢就丢出去，姨姨帮你丢。”
白暖阳皱起眉头，不情愿的摇头，娘亲说，她不能耍孩子脾气，不能自己不喜欢就任性妄为，要多为身旁的人想想。
所以她想着霄南大叔会难做，也就暗地里拔了那些花草出出气了。
第270章
要问我要个说法？
“我们暖阳长大了。”白堇玥很是欣慰。
章晟芳唇角的笑意瞬间收敛了：“只可惜，她没有领会我们小暖阳的善意。”
白堇玥听出了章晟芳话里的冷意，悠悠然起身，院门口被司翼拦下的，不正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喜儿吗。
“让我进去，小妖君毁了我的花园，我要找小妖君讨个说法。”
“好讨厌哦。”
白暖阳皱眉，她的小小情绪有点忍不住了。
白堇玥渡步走到司翼边上，看着少年被泼辣的喜儿为难得十分尴尬，微微不爽。
这司翼好歹也是自家鸟儿，她都没冷眼对待过，这喜儿她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司翼……”
“夫人……”
司翼见到白堇玥，犹如见到了救兵，可是回头对上白堇玥那张微红的脸，又想到她现在是人族，忙挡在她跟前。
“夫人，外边风大，您进屋去吧。”
“你带暖阳下去玩吧。”
白暖阳赶紧上前去拉住司翼的手：“司翼哥哥，陪我去玩吧。”
她不舍得司翼哥哥面对喜儿，无措又无奈的样子，还是娘亲能应付这喜儿些。
喜儿有些怵白堇玥，可一想到自己爹爹的舌头是怎么掉的，看她的眼神，带着压抑的怨恨，还有不甘。
白堇玥丝毫不在意喜儿的恨意，在她眼里，弱者的怨恨，都是徒劳的挣扎而已，无需理会。
“夫人，小妖君拔了我院里的花草，您难道不要给我个交代吗？”
“整个妖都都是小妖君的，拔你花草又如何？”
喜儿看向接话的章晟芳，猩红的眼底还带着一丝妒恨。
“我初来妖都时对你不太了解，后有打听过，听说你死过丈夫，你们人族，寡妇也能改嫁吗？”
“你……”
这是章晟芳心底的痛处，以前她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遇到霄南后，她听别人说起她的以前，心里都不是滋味，自卑又愧疚，总觉得对不起霄南也配不上霄南。
“这霄南也怪有意思的，不喜欢清白的大姑娘，倒是喜欢死过丈夫的寡妇，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堇玥慢悠悠的说着，手拉起章晟芳，无声的给着她支持。
喜儿脸都气绿了，她本想侮辱章晟芳的话，却侮辱了她自己，霄南宁愿要一个死过丈夫的寡妇，都不要她这清白的姑娘家。
“你刚刚说，要问我要个说法？”
白堇玥主动提到这话，喜儿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再言。
来的时候她可不光只是想找茬，而是想炫耀的，可这开口的第一句，就被白堇玥堵回去了，她没话说了。
“妖君割了你爹舌头，给说法了吗？”
喜儿瞪大了眼，知道是一回事，被白堇玥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
“既然妖君都没给说法，我女儿不过拔了自家院子里的花草，凭什么要给你说法？”
“你……”
“我记得也妖都来了不少妖泽的小妖，你就没打听下，我的为人吗？”
白堇玥一步步走近，喜儿浑身一震，被那骇人的目光吓得一步步后退。
“我最近是有点弱，但是动你也不在话下。”
“你不能……动我……我……”喜儿已经语无伦次了，她是不怕章晟芳，但是怕白堇玥，那种打心底里泛出的惧意，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因为霄南要护你？”
“对，因为霄南哥哥说过，会保护我。”
喜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语气倒是提高了几分，但是脚步依然没骨气的后退着。
“可笑，你难道不知道，妖君夫人，除了自己人，谁都不在乎吗？而霄南，我目前还没当自己人看待，你找他护你，我连他一起杀你信不信？”
“你……你不敢，霄南哥哥是妖君的兄弟，你不能……”
“她能……”
笃定的两个字从空中传来。
墨色的身影晃了一下，就站在了白堇玥的身边。
那双大手，揽着白堇玥的肩头，无声给了她支持。
喜儿害怕得缩着脖子，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嫁给霄南，那么九御就不能动她了，因为她知道，九御对霄南有多重视。
可是九御刚刚说什么？他说，白堇玥能对霄南动手？
喜儿惊恐的瞬间，瞧见章晟芳的视线望向她的身后，神情有异。
她立即转身，霄南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喜儿赶紧跑向霄南：“霄南哥哥，救我。”
霄南直接消失在原地，在现身已然站在章晟芳身边。
这下那边四人，而这边，只有喜儿一人了。
喜儿瞬间就哭了出来。
“霄南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霄南拧眉：“喜儿，说话注意些，你也不小了，说这话会惹人误会。”
“霄南哥哥你为何躲我？”
“我已是有婚约之人，与你自是该保持距离。”
“可是霄南哥哥，你怎么能跟她在一起。”喜儿不甘心的指着章晟芳，大声控诉：“她还唆使夫人杀了你。”
章晟芳懵了，她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吧？怎么就成她唆使了？
“我听见了。”霄南不留情面直接了当：“妖君亦没说错，夫人乃是我妖族的妖君夫人，万妖之上，我既是妖族，生死定是可以由夫人决定。”
喜儿不敢置信：“霄南哥哥……”
“正巧我也有事与你说。”霄南不再看她：“你今日便离开妖都吧。”
“我不，霄南哥哥，你别赶我走。”
喜儿想要上前去拉霄南，这次被章晟芳直接挡住。
“你让开……”
“我若不让呢？”
喜儿瞳孔一缩，人的眼眸瞬间变成了蛇眸，薄唇里更是直接吐出信子来。
章晟芳不料她会忽然动手，没有设防，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出手推开了喜儿。
喜儿被弹飞好远，霄南却是看都没看一眼，而是紧张的拉起章晟芳的手臂。
白堇玥走近一看，心瞬间沉了，蛇毒，喜儿竟然对章晟芳吐了蛇毒。
还好章晟芳现在是吸血鬼，那被腐蚀的手臂又快速的恢复了。
但这有多痛，白堇玥知道，而章晟芳刚成为吸血鬼没多久，这样的痛承受不来，满脸的痛苦，死死咬着的唇已经留下一丝血色来。
“好了没事了，放松些，别去想了，放松些。”白堇玥拍着她的后背，用声音让她渐渐平缓下来。
霄南一声不吭，眼底闪过一丝凶光，扭头看向喜儿。
第271章
狠狠揍你一顿
喜儿两眼含泪：“霄南哥哥为何这般对我？从前你那般疼我爱我，还说将来要娶我为妻。”
霄南看向她的眼神，直接变得陌生：“我从未说过要娶你。”
“不，你说过的，爹问你要不要娶我，你没有拒绝，你说我还小，如今我长大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霄南拧眉，神色已经变得烦躁，当年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娶喜儿后，才说了喜儿还小这话，根本没有承诺什么将来娶喜儿。
只是此刻，他也不愿解释什么，对于偏激的喜儿，他觉得说再多都是徒劳。
章晟芳恢复后，站起身来，瞳孔黑得可怕。
“以前见你受伤从没叫过疼，竟没想到这疼是这般强烈，比死还痛。”
她死过，也知道死有多痛，但都不及刚刚被蛇毒腐蚀的痛。
白堇玥浅笑：“我习惯了。”
九御低眸，揽在她腰间的手骤然一紧，眸色暗沉。
很多话尽管他没说，但心里已然决定，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白堇玥受伤，一点都不能。
白堇玥怎能读不懂他的意思，温柔的朝他笑了笑。
千来年寂寞孤独的心，不就因为九御而柔软了吗。
霄南扶起章晟芳，一脸自责：“对不起……”
章晟芳轻轻摇头：“不怪你……”
“不，怪我。”霄南沉声：“我顾及和她以往的交情，当她是妹妹，还向妖君求了特赦，许她出妖族，却不想她执着至此。”
“我都明白。”
章晟芳按住霄南的手，也打住了他要说的话，无声的给着他支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喜儿大喊一声，再次飞了过去，张嘴吐着信子。
这一次，霄南有了防备，飞溅而来的蛇毒被他挥手直接弹了回去。
“啊……”
喜儿痛苦的喊了一声，蛇毒落在她的脸上，腐蚀了一大片肌肤，不过都是她自己的毒，那腐蚀也是转瞬即逝，很快愈合。
愈合后的喜儿，神情瞬间变得阴郁，憎恨的望着眼前的四人。
“霄南，你这般对我，你会后悔的。”
对于变得恶毒的喜儿，霄南说不上愧疚，也说不上欢喜，只是以往那个可爱的妹妹，似乎已经不在了，在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叫喜儿的蛇女而已。
“妖君，我之前求您的，您就当没听见吧。”
九御淡淡扫了一眼喜儿，沉默须臾才说道：“扰了夫人这许久，还不滚？”
喜儿留下痛恨的眼泪，怨恨的盯着几人好半晌才离开。
自那之后，白堇玥就再也没有见过喜儿了，但是她知道，喜儿闹腾不了多久了。
后面的几日，喜儿每日找点存在感，不是要修缮院子，就是要换个大点大的住处，又是赶走所有的小妖，独霸修行的灵泉，或者不知廉耻的夜里爬霄南的房间。
这些传到九御耳朵里的时候，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理会。
白堇玥知道，这喜儿，快要作到头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住在妖都的十个长老，依次被九御赶了出去，而喜儿还是不愿意离开，好几次被白暖阳撞见想要往霄南的屋子里钻。
不是真身就是人身，而白暖阳也找到了乐趣，每日带着司翼，捉蛇玩。
白堇玥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身旁的男人不知写着什么，十分认真。
她凑了过去。
九御大大方方的往边上挪了挪：“无聊了？”
“有点。”
九御浅笑，拉着她坐在膝盖上，左手搂着她，右手执笔接着写。
“你写什么？”
白堇玥也懒得看了，直接问道。
“写给仙族万法门。”
“嗯？”
“当年万法门门主在外时曾被妖族暗算，失了一半的修为，至今没有找到是何人所为。”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让万法门以为是谁。”
白堇玥怔了怔，想到了什么，轻笑道：“祸水东引啊。”
这个用词新鲜，九御打量着她：“哪里听来的这个词？”
“我们那就有。”
“门口那几只老鼠，来回蹦跶实在讨厌。”
这下白堇玥知道这祸水去了哪里了。
“十个长老呢？”
九御微微诧异：“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聊这些？”
白堇玥不喜欢说起这些，总是嫌烦，因为她目前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索性干脆都不管了。
“这不是无聊嘛。”
“大长老的女儿还在这里，他目前不敢有异动，其他九人就更不敢乱动了。”
“怀白是大长老杀的吧？”
“嗯。”
“你有证据？”
“有的。”九御放下笔，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声说着：“大长老不想被小妖们知道自己做的事，又顾及女儿的安危，能暂时扼制其他九人的动作，我也有机会瓦解他们的势力。”
毕竟是在妖族盘根错节了几千年，十个长老也不是随便就能去掉的。
一切九御都已经计划好了，白堇玥也不需要操心。
就这样说着话，白堇玥又犯困了，在男人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嗓音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玥玥，睡了？”
“嗯。”懒散的嗯了一声，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接着睡了。
九御失笑，怀里的人，跟个孩子似的。
怕白堇玥睡得不舒服，他轻柔的将人抱到了床上，合衣陪着她躺在床上。
小女人睡得不安稳，不断的往他身上拱，这就让九御难受了。
他眼眸暗了暗，而某个点火的小女人，半点知觉都没有，甚至更过分的，直接抬起膝盖压在了他的那处。
呼吸瞬间紊乱了。
“玥玥……”
“别吵，困。”
九御无奈，闭上眼暗暗调整气息，过了好久才压下了心底的那股子燥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