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的外甥和侄子都不乐意了。
“啥?让我们出钱?我们一分钱财产没分到,凭什么管?这是什么道理?”
田馨站出来道:“刚才是你们自己答应的,怎么,反悔了?这些邻居可都听到了,挺大的人了,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周围的邻居也附和。
“田馨说的没错,我们可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你们说,不管能不能继承家业,这份钱都出!”
“舔着脸来分房子,到了出钱的当口就当缩头乌龟了,房子没给你们是对的!”
“一群白眼狼,活该!”
拿钱,是不可能的。
陈奶奶的外甥和侄子要走,苏蔚冬一把拽住,对方讨饶道:“疼,疼,好像脱臼了。”
苏蔚冬松开手,冷冷道:“拿钱。”
“我没钱!”
陈奶奶的侄子说:“房子捐了出去,财产也一点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凭什么出钱?”
田馨道:“不出钱那就赶紧滚,别脏了这个地方。”
到了此刻,这些亲戚讨论几句,也顾不得丢脸了,赶紧出了院子。
赵桂芬叹口气:“你不应该放他们走,便宜他们了!”
田馨望了屋子一眼。
“算了,我也没指望他们真出钱,他们理亏,怕出钱,这几天就不敢再来闹了,丧事费没多少钱,我和蔚冬出了,让陈奶奶走的安生点,也就值了。”
田馨的意思,赵桂芬此刻明白过来。
她说的对,只要这群亲戚别来闹腾,大家伙能把陈奶奶的白事体面的办完。
现在提倡火葬,要把遗体送去火葬场,一行人从火葬场出来,只剩下一个骨灰盒。
天气灰蒙蒙的,周围满是哭声。
年关将至,悲和喜交织着。
有丧事不过年的说法,左邻右舍一起帮忙,大年二十九,陈奶奶的丧事顺利办完了。
田馨也没闲着,陈奶奶的房本还寄存在她们家,大年三十一大早,田馨就交去了公证处,陈奶奶的房子捐赠后续事宜,由公证处代办,陈奶奶提前已经支付了费用。
火葬是有丧葬费可以拿的,关于这个钱,陈奶奶的遗嘱里也提到了,一并全部捐出去。
陈奶奶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人已经不在了。
西西和北北还小,不懂得什么是死亡。
北北问:“妈妈,隔壁太奶奶,想和她玩。”
田馨摸摸儿子的头:“北北乖,太奶奶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需要坐火车车吗?”
在北北的眼中,从首都来到省城,坐了好久的火车,这就是非常远的地方了。
“嗯,比坐火车还要远。”
北北也不懂这些,西西来寻他玩,两个孩子闹嚷着去了屋子。
除夕夜,一家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赵桂芬叹道:“要是你陈奶奶还在,就能跟咱们家一起过年了,你说这事也玄乎,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时辰?”
无论是不是巧合,已经无从探究了。
田馨还记得陈奶奶和她说的那些话。
人外有人,不要跟别人比,要知足常乐。
这些话田馨要牢牢记在心上。
是啊,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苏蔚冬嘱咐说:“妈,我和田馨常年不回来,陈奶奶那,赶上清明你去拜祭拜祭。”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陈奶奶对咱们家不薄。”
大年初二,田馨和苏蔚冬带着孩子去了北淀村。
李梅花一直想见两个孩子,之前只看过照片,这下总算见到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