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洋当年在这里化作骨灰,就一把骨头架子,别提多吓人。
“我乐意。”时绯冷冷怼回去, 又说,“倒是你,才刚回国就遇到这种事,说不定下一次爆炸就落你身上了。”
闻言傅君誉沉下脸,刚才那人明晃晃冲他来,肯定不是雨天路滑这类的意外, 摆明是不想放过他。
他能有什么仇人,不就那一个。
“还好有你。”傅君誉喃喃,死亡的后怕现在袭来,他全身不由起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时绯,他今天就完了。
想起时绯刚才不顾一切救他,傅君誉心里一暖,从医疗车下来, 他招来一个人:“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喝了酒,不适合开车。
时绯伤口刚处理好,想想没拒绝,大概是觉得傅君誉今晚已经够惨了。
她跟着傅君誉上了后排,车门合上,密闭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时绯神色恍惚。
傅君誉偶然见到,不动声色问:“脸色不好,今晚吓到了?”
“没有。”时绯摇摇头,低声回道,“只是想起,以前这些事不用我来做,无论多晚都会有人来接我回家。”
恩?
这个描述,傅君誉忽地想起一个人,他记得以前时绯身边跟了个保镖,他没怎么见过,不了解这个人。
“那位保镖去哪儿了?”
“不在身边了。”时绯自嘲扯扯嘴角,车灯下脸色惨白,看起来无比脆弱,“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什么事都得自己做。”
“……孤家寡人原来是这个滋味。”
傅君誉内心狠狠一动。
孤家寡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家寡人,他得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没有任何人帮他。
“阿绯。”他柔声喊道,不知是想安慰还是什么。
犹豫一瞬,原本想说的话咽回去,他拍拍时绯肩膀:“我对于孤家寡人的体会很有心得,你要是愿意,哪天可以找我探讨一下。”
今晚这么大的事,他也没有人可以分享,父母都帮不了他。
在傅君誉心里,这一刻,他和时绯都是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
叮~好感度+5。
*
这件事后,傅君誉以为和时绯的关系会近一点,直到他给时绯发消息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拿着手机百般无语,最后生生给气笑。
很好,真不错。
再见到时绯,是在隔一周的傍晚,傅君誉和君木实业的人谈完生意,刚从酒店出来,扭头就看见时绯坐在咖啡厅里说着话,对面是楚佩。
不是连樱就是楚佩,这些女人真是没完没了。
傅君誉心情糟糕透顶,谈成生意的喜悦被冲刷的一干二净,想了想,他没上前,只开车在路边等着。
咖啡店里,楚佩语调轻柔:“阿绯,待会儿一起吃晚饭吧,前段时间太忙,都没有时间好好聚聚。”
“不去。”时绯干脆拒绝。
楚佩也不生气,好言好语劝着:“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事做,跟我走吧,我怎么也不会害你。”
时绯耸肩,她记得楚佩之前还想关她小黑屋:“这可说不准。”
怎么都劝不动,楚佩没话说了,现在的时绯没有牵挂,刀枪不入。
可她只是担心。
“阿绯。”她突然正色道,“之前我帮你救牧延,你说欠我一个人情,还作数吗?”
时绯一愣,牧延被孟无安排人攻击那次,是楚佩及时出现救了他们。
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作数。”救的是牧延,肯定作数。
“那好,你现在还我。”楚佩表情冷凝,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如何看不清时绯在想什么,她又不是真的傻,“我不要求你别的,阿绯,最近你都是一个人,我擅自打听了牧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