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贺帆的重量,傅谨又制住贺帆胡乱晃动的手:“没事。”
只是心头略微有些奇怪。
他好像成了一个工具人。
四个人成功上岸,立马有人送来保暖用品,还有医生等在一边救治。楚佩一上岸就得到了最好的救助,贺帆也是。
一片混乱中,时绯拿着毛巾把自己包好,祝星绪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又要掉眼泪。
时绯赶忙安慰,正想跟着祝星绪离开,脚踝却被人拽住。
时绯埋头,躺在地上的贺帆浑身湿着,还在不停呛水,她蹲下,头低下去。
贺帆在咳嗽间隙,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音量极低:“我会游泳。”
时绯听到了,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波澜,她起身,神色如常离开原地。
祝星绪还在掉眼泪:“怎么就落水了,我要被你吓死了,赶快让医生看看。”
时绯逗祝星绪开心:“你看,我就说到海上玩得提前打急救电话吧,下次我们出海玩,你先打个急救电话。”
“急救人员问事故发生地在哪里,你就说先别急,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事故就发生了。”
“噗。”祝星绪被逗笑,又觉得眼下的情况不该笑,她打时绯一下,“又乱说。”
玩笑开完,祝星绪说回正题:“阿绯,你怎么会和楚佩在一起?还有贺帆……”
“意外,就是个意外。”时绯当然没法说真话,得知楚佩真面目的人都开不了口了,她不可能把祝星绪牵扯进来,“我们就是甲板上碰到了,刚好站在一起,我之前都没见过她。”
“那——”祝星绪还想问。
傅谨又整理好自己,这时走过来:“时小姐,没事吧?”
“没事。”时绯摆摆手,客气反问一句,“傅先生没事吧?”
“恩。”傅谨又把手里的毛毯递给时绯,“披上吧,免得感冒。”
“不用,我有了。”时绯紧紧身上的毯子,身体往旁边一让,“傅先生还是拿给楚小姐吧,看你刚才那么激动跳下来救她,应该关系挺好。”
“楚小姐?”收回手,傅谨又玩味念着这三个字,须臾,他看向时绯,眼神真挚,“如果我说,我跳下海,想要救的人不是楚佩呢?”
“看不出来啊。”时绯立马捂住嘴做惊讶状,“原来傅先生和贺帆关系这么好!真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傅谨又:……
祝星绪:……
插科打诨送走了傅谨又,时绯今晚实在没力气再应付其他事,找游轮负责人开了个房间,她蒙头睡了一晚。
第二天下船的脚都是虚的。
“阿绯,要不今天请假吧。”祝星绪扶着时绯,生怕时绯一不小心跪在地上。
“不用,扶我去学校,我还能学。”作为高考生时绯还是很有觉悟。祝家的司机已经等在港口,她蹭祝星绪的车去到学校,好在这一路没再发生什么事。
到了学校,不出意外听到众人都在讨论周兴家的事。
“周家这次脸可丢大了,那么多人看着,全是周夫人出轨的证据。”
“怪不得前两天周兴被打都没人管,原来是自身难保。”
“诶,据说照片的事一出周家就要周夫人净身出户,可没想到周夫人反手就甩出一堆丈夫出轨的证据。”
“所以两个人都不干净?”
时绯坐下听了一嘴,怪不得周夫人这两天都没来找她麻烦,原来是去搜集周父不忠的证据了,亏她还付了牧延两天的保镖费。
祝星绪倒是很高兴:“这算不算罪有应得?周兴害你坠楼,结果什么惩罚都没有,现在好了,周家出了这样的事,周兴也得瑟不了几天。”
“嗯嗯。”时绯敷衍点点头,给自己出气固然高兴,可是楚佩的事还没解决。
楚佩不可能因为落了海,就忘记生日宴被搞砸的事。
祝星绪看出时绯心不在焉,她想了想,轻声问道:“阿绯,马上就要高考了,之前一直没问你高考志愿。”
高考志愿?被这一打岔,时绯思绪成功跑偏:“你想去哪里?”
祝星绪反问时绯:“你呢?阿绯会出国吗?”
“不会。”时绯想都不想就摇头,“我会去北城。”
“北城?”祝星绪嘴角的笑意缓缓收起,她们现在处于南城,和北城的距离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