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帝得了密函, 正用烛台烧掉纸箴,“朕不日将调遣驻守渠州的梁家军,设法取走铜锣山的兵器。”
秦征垂眸, 淡淡地说道,“连勇谋逆的罪证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可要…”
跟这老东西纠缠许久, 早该有个结果了。
元嘉帝甩了甩指尖的烟灰, “不必,朕想要他主动交出兵权。”
折磨内心的过程不是更加让人痛苦吗?
秦征抱拳,退了出去。
陛下之意, 他不敢妄加揣摩。
秦征离去,偌大的养心殿只有元嘉帝一人。
他坐在主位上,双眸微阖,缓缓转动着手中的翡翠手钏。
即位十多载的皇帝终究是累了。
—
与此同时, 派兵运走兵器的消息刚刚传递, 铜锣山下的连家军三千精兵,开始上山剿匪了。
二十弓箭手开路,身后三百精兵涌上铜锣山。
此时, 铜锣寨前, 秦滨秦渲二人, 背手而立,冷眼望向对面逼近的一团黑云。
寨门上的一排瞭望台, 几个暗卫弯弓搭箭, 面露寒光。
见铜锣山有了弓箭防御, 一众带盾士兵移动到弓箭手前方抵挡。
“放箭!”领兵的千户见前方不过两个土匪守着寨门, 高声大喊。
弓箭手停下脚步, 刹那间数箭齐发。
秦滨秦渲带着面巾, 堪堪露出冷冽的双眸。
箭矢如雨,直奔二人而来。
秦滨秦渲几乎同时动身,从身后抽出十三节软鞭,凌空踏起,甩动鞭子。
鞭子舞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所碰箭矢皆变形掉落。
挞!
一声声鞭笞之音带起尘沙,不断逼近来犯之敌。
瞭望台上的暗卫得到命令,箭发必中。
没一会儿,连家军溃不成军。
因为统领他们的千户被一箭穿心。
秦滨秦渲越战越勇。
带着内力调动手腕,挥鞭之处一片哀嚎。
二人双眸猩红,不知不觉就杀红了眼。
尤其是秦滨,钻进人海,背后不小心挨了一刀。
竟直接收回鞭子,夺过对方长刀,手起刀落,把人的脑袋生生砍了下来,真真是杀疯了。
“秦滨受伤了?”站在瞭望台上的秦姚说道。
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他好像蛊毒发作了。”秦宇看向杀疯了的秦滨,“估计是疼痛难耐才这般…”
秦姚摸了摸还没好的眼睛,“好惨一男的。”
暗卫的蛊毒发作是没个规律的,有时候间隔七日,有时候间隔一月…
暗卫们须得随身携带解药才可。
秦滨这情况是没功夫服药的,便就这般红了眼。
秦宇正想着跳下瞭望台,去换秦滨回来,只见溃不成军的连家精兵开始往山下的方向逃窜,便不再有所动作。
沙尘飞扬,所谓的精兵丢盔卸甲。
秦渲收了鞭子,看向不远处的秦滨。
秦滨喘着粗气,重重地跪倒在地。
只觉犹如万蚁噬体,抱紧了自己的头,身子都颤抖起来。
“我靠!他没带药?”秦姚撒掉手中瓜子,直接飞身跳下瞭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