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轻吁了一口气,从腰间取出针灸包,在毓嫔胸前,锁骨附近施了三针...
“晴柔姐姐,帮我煎一碗桂皮水。”姜雨搜寻着能使唤的人,准确捕捉到了兰贵妃身边的晴柔。
晴柔收到了兰贵妃的眼神示意,马上就跑去煎桂皮水了。
姚春晖见姜雨施针用药皆是胆大心细,专业老到,不由得心生惭愧,他意识到,徒弟的医术
在他之上,不仅仅只是擅长皮肤之症那么简单。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他这样安慰自己到。
“胡闹啊,这太险了啊。”徐太医却不以为然,认为姜雨过于莽撞,“这样不但很难祛掉红疹,兴许会加重毓嫔娘娘的病情啊。”
“徐太医,你且看着吧。”姚春晖捋了捋胡须,为姜雨说话。
毓嫔面色逐渐红润,姜雨收回银针,再一次为她把脉。
这时,晴柔端着煎好的桂皮水进了内室,“小姜掌药,桂皮水。”
姜雨放回毓嫔的手,接过晴柔递来的桂皮水,“帮我把娘娘扶起来。”
一旁的侍婢春蝉闻言,便扶着悠悠转醒的毓嫔起身。
“娘娘,失礼了。”姜雨直接擎起毓嫔的下颌,将一碗桂皮水生生灌了下去。
“你这贱婢!”桢妃见毓嫔差点被呛到,气急喊道。
兰贵妃扶额,“桢妃,你稍安勿躁。”
不消片刻,被灌完桂皮水的毓嫔,身上红疹退了大半。
“徐太医,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姜雨起身,收了针灸包,故意不想给徐少原台阶。
“你,用药过于凶险,这次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徐太医嘴硬,不想接受自己的无能。
“徐太医,看来这姜掌药,医术如此精湛,在你之上啊。”兰贵妃嗤笑,“你这太医院的差事不如让出去好了。”
徐太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娘娘,微臣惶恐啊。”说着就跪到了地上。
“乌泱泱地都是人,跪在地上不嫌碍事。都给本宫出去,留两个侍婢守着毓嫔。”兰贵妃见到徐少原下跪,就烦得不行。
一行人回了外殿。
“姜掌药妙手回春,诸位皆是见证。”兰贵妃坐在主位上,语气冰冷,却是护着姜雨,“若仍说姜掌药制药失误,本宫是断然不信的。”手中手钏不停地转动。
坐在一旁的桢妃此时也是对姜雨十分佩服,附和兰贵妃说道,“小姜掌药医术精湛,胆大心细,想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奴婢多谢两位娘娘厚爱,但此事断不能不清不楚地结束。”姜雨福了福身子,转而看向宝珠,“不知给毓嫔娘娘的风寒丸可还有余?”
“娘娘本是轻症,想来遵医嘱夜里服用一颗便好,不曾想出了这般事情,徐太医为此凌晨查验了一颗药丸,现在还余下两颗。”宝珠回答道。
“那麻烦姑娘了。”姜女士很无语宝珠,说话说那么多干嘛,就说还有两颗就行啊,古人好墨迹。
宝珠拿来余下两颗风寒丸,递给了姜雨,“都在这儿了。”
姜雨接过药丸,用木镊子拿出一颗置于鼻前轻嗅,果然不出她所料,药丸中麻黄的量多了将近一倍。
她仔细回想制药当晚,贵人所用的药她都单独收在自己的药箱当中,以免出了差错。尤其是毓嫔娘娘正巧染了轻症,遵照徐太医的药方特制了风寒丸,备注好纸条贴在了盒上,想来是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准确换走了药丸。
“回二位娘娘,这不是奴婢所制风寒丸。”姜雨将药丸抬起,“此药丸多放了将近一倍的麻黄,而麻黄药性至烈,这般用量自然出事。”
姜雨环顾四周,见角落里的崔婉像个鹌鹑,便确定是她。不然以她的性格,早该大声斥责姜雨了。
姜女士缓缓勾唇,“定是有人要加害奴婢,可老天偏偏护佑奴婢,让奴婢在这药丸上发现了指纹,想来是偷换药丸之人,慌乱之中,留下了蛛丝马迹。”姜雨声音高亢,目光直直看向崔婉,崔婉此时,肉眼可见的发抖,“可什么人想要加害奴婢呢,理应是和奴婢有利益冲突之人,无非是能进出制药坊的那几位了。”姜雨说的越多,崔婉抖得就越厉害,自乱阵脚的她注定全盘皆输。
姜雨收了药丸,慢慢走向崔婉,“崔司药,您怎么躲在角落里啊,您抖什么啊。属下受了陷害,您不应该主持公道吗,比如,比对指纹?”
崔婉脸色苍白不堪,倏地跪坐在地,“你胡诌什么,哪有人陷害你,分明是你自己多放了麻黄!”
其实,已经没必要多说什么了,莫说是兰贵妃和桢妃,在场的诸位都看出来是谁偷换了药丸。
姜雨追问,不打算轻易放过崔婉,更靠近崔婉一步,“那奴婢怎么在药丸上发现了指纹呢。”
“你胡说!我换药的时候分明用了工具,怎么可能在上边留下指纹!”崔婉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自己就说漏了嘴,此时整个人抖得愈发厉害。
“哦,原来是您换的药丸啊。”姜雨拍了拍衣裙,“您就这么容不下奴婢吗?”
早知道你这女人嫉妒姐了,真是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