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药浴泡了三四天了,他只觉身体常有酥麻之感,并无其他不适。
姜雨说过,所谓酥麻之感,是新旧蛊虫互相残杀所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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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花了三天的时间到了胡州。
北地荒凉,胡州却难得一片繁华。
原因无他,胡州铁矿产资源充沛,是大昌兵器制造部所在地。
秦征把马牵到了一家客栈的后边。
“哎呦,客官,您这马真漂亮啊。”后边马厩的小厮是个识货的,“雪里站,我还是头一次见。”
说罢下意识就要上手。
“别摸,拿着缰绳就好。”秦征阻止了小厮,“我的马不喜旁人摸。”
小厮笑着,“好嘞,好嘞。”
接过来缰绳,牵到了马厩里。
起初小厮还牵不动,秦征摸了摸它就听话地走了。
雪里站,全身黑亮,四蹄雪白。
秦征的马是最正的雪里站,且额前有一块白色的胎记,漂亮的不行。
秦征进了客栈,开了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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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母亲,先喝茶。”德妃拢了拢怀中的八宝。
那日德妃求见元嘉帝,便是依照她父亲的指示,请愿让她母亲进宫。
王连氏接过宫女奉的茶,“娘娘,在宫里可还好?”
终究是母亲,这么久见不到面,挂念的很。
“母亲,再不好本宫也熬过来了。”
德妃并不想同自己的母亲亲近。
原因无他,从她成为权谋的工具那天起,她和父亲母亲便只剩合作关系。
王连氏一噎,泯了一口茶,“罢了。你表妹…”
德妃垂眸,“母亲,您与父亲一体同心,他让我把您召进宫来,应该不是让你来劝我对连盈好些吧。”
“娘娘,我是宰相府的主母,断然不会同你父亲离心。”王连氏匆忙说道,“可我也是…罢了罢了。”
德妃心里门清儿,父亲要母亲进宫,不可能是要她和连盈联合一心。
可母亲年纪大了,早没了当年逼迫她进宫的气势,又或许是她如今今非昔比。
“母亲,父亲没让您说的,您且咽进肚子里吧。”德妃逗弄着怀中的八宝。
王连氏掩面,抑制住泪水。
不曾想许久未见的女儿已成了这般模样。
“娘娘,且屏退左右。”王连氏说道。
未等德妃开口,在场的宫女太监便退了出去。
“你父亲,查到了镇北候私造兵工厂。”王连氏开口说道。
德妃抚摸八宝的手顿住,“看来,咱们得彻底和镇北候府掰了。”
德妃说话的语气变得十分阴狠。
她算是明白,母亲为何如此犹犹豫豫了。
“母亲,您放心,我不会让连盈在宫里好过的。”德妃松开八宝,“而您早就不是镇北候府的重雪郡主了,不必惦念你的外甥女。”
王连氏此时面无血色。
德妃葱白的手指轻敲桌案,“母亲,等下用完晚膳,留宿一夜再走吧。”
父亲真狠呐,竟让我来断了母亲最后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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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的晚膳是在焦兰殿用的。
“阿雨,你怎么都不化妆呢!”锦康嘟着嘴说道。
姜雨闻言手指微顿,“我是太医,化妆容易脏了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