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帝怒火中烧,眼神示意李远德。
李远德当即心领神会,对着不远的小太监和小宫女摆了摆手。
淑妃见自己宫里的近身太监和宫女跪到了身边,心下更是一凉。
“陛下,奴才储秀宫太监小印子。”
“陛下,奴婢储秀宫宫女翠萍。”
李远德说道,“快把你们知道的,都说给皇上啊!”
翠萍闻言举起抱在怀中的陶罐子,“这里是淑妃秘密饲养的蛊虫!”
淑妃一惊,一把推开身旁的翠萍,“你个贱婢!你胡说!”
翠萍一时不稳,陶罐子脱手摔碎在地,一只只黑色蛊虫迅速爬出。
一时之间,众人都惊慌后退。
李远德大喊,“来人,护驾!”说罢便挡在元嘉帝身前。
“淑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可是你的贴身婢女啊!”元嘉帝怒吼。
众人退出养心殿,去了偏殿。
四人一齐跪下。
“淑妃,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啊!”元嘉帝未等坐下,便把手中的核桃砸向了淑妃的额头,当下便磕出了血。
一旁的小太监开始添油加醋。
“陛下,奴才便是淑妃的试验品啊!”小印子撕开胸前的衣襟,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刀,划开了自己的胸膛,黑血渗出,带出两只蛊虫。
这一幕,可谓是触目惊心。
“陛下,淑妃拿我和小印子家人的性命相逼,这才酿成今日大祸啊!”翠屏把头狠狠地磕在地上。
淑妃当即心血上涌,晕了过去,梁铮赶忙接过自己姐姐,不发一言。
他知道,他和姐姐是被冤枉的,可眼下这死局无法破解,便也无需再辩。
“为何今日才说!”元嘉帝怒道。
“奴才找到他俩时,被绑在储秀宫的柴房。”李远德解释道。
元嘉帝气息越发地乱,紧闭双眸片刻,“念及淑妃育有皇子,赐自尽。梁铮,杖毙。”
梁铮垂着眼,没有丝毫的挣扎,便被几个太监架走了。
只一直看向昏睡在地的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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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德扶着元嘉帝回了东宫。
“陛下,太子殿下的命用药吊住了。但这蛊毒确实无法祛除。”一个老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道,“且即便延续性命,也会日夜受蛊虫蚀体之痛啊!”
元嘉帝颓然坐在塌上,抚着眉心,“你们这群庸医,朕养你们何用啊!”
“求陛下恕罪!”几个老头子齐声说道。
元嘉帝至少恢复了几成理智,几个太医没有落得瞿太医一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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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仪皇后是在元嘉帝的怀中醒过来的,当即便泪流满面,一国之母哽咽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元嘉帝默默安抚端仪皇后,眼中布满腥红。
帝后二人均不愿放弃哲旻,可寻遍名医无果,只得了个续命六七年的法子。
彼时,端仪皇后怀胎八月,日日以泪洗面,身子有所亏损,动了胎气,艰难诞下皇子哲真后,耗尽气力,血崩而亡。
元嘉帝与端仪皇后伉俪情深。
端仪皇后崩逝后,元嘉帝悲痛不已,自此手中常带着其最爱的翡翠手钏。
而遗腹子哲真自出生便就养在了太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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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旻喝了好多的酒,快天亮了才被小路子扶到了床上去睡。
小路子给哲旻掖好被子后,靠在了塌边睡下。
哲旻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梦里有最爱他的母后,有最美好的奶香酥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