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你少去御书房便是。再说,你从前也一直住在太极宫,也没人说什么。”
牧子期抱紧了她:“这可不同,从前臣是太极宫的奴才,身份不同。大臣们就算是知道陛下晚上宠幸了一个奴才,也不会多说什么。只当臣是讨陛下欢心的一个玩意罢了。如今陛下抬举,让臣正位中宫,这可便不同了。这些事,臣难免也要顾忌一些,省得朝臣们终日无事,就盯着我上奏。”
朝沅这才转过身来对着他,柔声问:“要做王君了,紧不紧张?”
牧子期笑着摇头:“不紧张,臣君心里欢心的很。只要是能做陛下的正夫,哪怕前路有些坎坷,臣君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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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便是王君册封盛典,场面不可谓不隆重。
宫内自辰时起便开始忙碌起来。
到了吉时,朝臣朝拜,万民同贺,神都内,更是家家张灯结彩。
牧子期早已经换上了冠服,他一路走着红毯,缓缓走上高台,走到了朝沅身边。
在牧子期登上最后一节台阶之时,朝沅伸出手,朝着他笑道:“朕的夫君,可觉得累了?”
牧子期摇了摇头,他笑着看向了面前的陛下,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接下来,便是女帝与王君的大婚盛典,除了宫里的流程之外,朝沅还特意寻了许多民间婚典的习俗……
其他的倒还算是小事,民间最热闹的,便是闹洞房这个流程。
以往帝王大婚,可是没人敢闹的,今夜朝沅特意许了皇亲贵胄入宫,由清远侯亲自主持闹洞房。
今夜能来闹洞房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费酒和沈越都在其中。沈老将军和沈筠,自然也在。
除此之外,古意司墨和邵奕他们三个,也闹了个痛快。
回答问题和咬苹果的时候,牧子期都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闹到了后来,牧子期实在担心朝沅,便凑在她耳边小声道:“陛下累了吧?还是早些休息吧。”
清远侯就站在牧子期身侧,她扬声笑道:“哎呦,王君殿下这是心疼陛下了。陛下有孕在身,若不然今夜,就到这里?”
朝沅其实不太累,反而是兴奋得紧,可是见牧子期如此说,她便也道:“罢了罢了,朕的夫君等不及了,今夜,且先到这里了。“
等他们都散了,牧子期才帮着朝沅摘下了发冠,他轻声笑道:“臣君何曾等不及了,臣君是担心陛下辛苦。再说了,陛下身子重,臣君就是真的等不及了,也不能做些什么。”
朝沅勾起他的下巴,笑了:“那你且说说,你原本打算要做些什么?”
牧子期轻叹了一声:“原本也不敢打算,时候不早了,臣君服侍陛下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便是。”
朝沅也觉得可惜,原本今夜该是洞房花烛的,都叫这肚子里的小鬼耽误了。
她想了想,叹口气道:“罢了,朕与你,来日方长。”
牧子期也垂眸笑了,今世所经历的,都是他从前不敢想的,一想到日后漫长岁月,都有朝沅陪伴,他这颗心,便暖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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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和安亲王朝晖与沈筠大婚,朝阳还是住在宫中,由朝沅亲自教养。
又隔一月,费酒迎娶沈越进府。那时,朝沅小腹已然隆起,可她还是亲自去了总领府上,给费酒还有沈越主婚。
沈越还被封为一品正夫。放眼整个神都,除了清远侯的正夫,便无人有此殊荣。
沈老将军一直在神都待了数月,沈越成婚后的第三日,沈老将军才启程回扬州。
朝沅心中有些不舍,却也不得不与老友告别。
沈老将军笑道:“陛下莫要不舍,老臣的儿子女儿都在神都,等老臣老了,没准会来神都养老,到时候,陛下可莫要嫌弃老臣才好。”
朝沅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会?朕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呢。”
忙完了这几个月,神都中渐渐安稳下来。
朝沅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倒是也来得及时。神都欢庆,四海升平,这些日子,朝沅也没什么愁事,御书房内的折子,也不太多。
上晌批阅完了奏折,下晌她偶尔会听牧子期弹琴。又或者闲来无趣,她便看着司墨给孩子做小衣。
司墨是个手巧的,而且他做的衣服,男孩女孩都能穿。
那日在御书房内,朝沅闲来走动,突然就想起了那日牧子期同她说的暗格。
她之前明明记得牧子期叫她回宫之后,去看上一看,可是她当时记下了,回宫之后,便把这茬给忘了。
今日突然想起,她正好拿出了里面的锦盒,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牧子期写给她的信。
每封信的末尾都有日期,朝沅按照日期排开,发觉从牧子期刚侍奉她的时候便有,直到朝沅带着他离宫之前,是最后一封信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