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朝沅看向了他,倒也学着空飞沉一般,爬上了案桌。
空飞沉倒是笑了,他对着朝沅问道:“陛下今夜,是希望我们两兄弟一同侍奉吗?”
朝沅亦笑了:“怎么?你们还是兄弟?”
空飞沉满面妖娆地半趴在那里,仰起头看着朝沅道:“我们自幼相识,当然是好友。这一路从魔月长途跋涉来了神域,自然拜了把子,成了异性兄弟。我们同为陛下侍君,怎么都要以哥哥弟弟相称的。”
朝沅挑眉:“哦?那你们两个,谁大一些?”
空飞沉率先回答:“我大一些,他比我小两个月。”
朝沅故意沉了面色,睨着空飞沉道:“难道没人教过你规矩?在朕面前,怎可自称‘我’?”
空飞沉倒是没有想到朝沅忽然发难,他虽有些愣怔,却还是从案桌上爬了下去,跪伏在地道:“陛下恕罪,臣失言了。”
朝沅摆了摆手,淡淡道:“罢了,晾你初犯,朕不计较。你且起来,再为朕舞一曲。”
空飞沉连声称是。
这方太极殿内倒是鼓乐声声。
牧子期急匆匆赶过来,他正要进殿奉茶,却被芒星拦在了外面。
“牧大人,陛下眼下正召幸两位侍君,没有陛下允准,您不得进殿。”
牧子期眼下已经全然不将芒星放在眼里:“我才是天子近侍,陛下也允准,太极宫内外,我来去自由。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拦着我?”
芒星气急,她指着牧子期道:“你可真是放肆。若你进殿,打扰了陛下的好事,可莫要怪我没提醒你。”
牧子期看也不看她,便在殿外高声道:“陛下,臣来奉茶。”
朝沅此刻正歇在软塌上,她半歪着身子,懒洋洋地看着两位侍君起舞。
听到牧子期的声音,她道:“进来。”
待牧子期进殿之后,他还特意轻扫了空飞沉一眼。
而空飞沉转身舞动之时,还给了牧子期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牧子期一脸的厌恶,他缓步走到了朝沅身边。
这每一步,他都走得端正清冷,与那正在起舞的两位妖媚郎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他走近,蹲下身子为朝沅按腿之时,朝沅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道:“朕不是同你说了,进殿不必通禀?”
牧子期难得在朝沅跟前告了状:“是芒星总管,不许臣进来。”
他从前不说,朝沅只当不知道。如今他都提了,朝沅只好大声喝道:“大胆芒星,滚进来。”
朝沅动了怒,殿内的两位侍君,也停止了起舞。
这两位侍君穿得太过清凉,芒星进殿的时候,也不敢抬眼看,她只得跪地叩首,出声求饶:“陛下恕罪。”
朝沅看也不看芒星,只冲着牧子期问道:“朕听说,芒星经常欺负你,可是真的?”
牧子期还未出声,芒星便连忙叩首道:“陛下,奴婢怎敢欺负牧大人。”
朝沅冲着牧子期问:“你来说吧,芒星拦你在外,以下犯上。若朕不处置了她,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能欺负你了?朕心尖上的人,怎能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朝沅这话一出,空飞沉眼皮一跳,他抬眼偷偷看了一眼朝沅和牧子期,随后复又垂首立在一侧。
芒星见状不好,连忙跪爬上前,冲着牧子期求饶道:“牧大人恕罪,奴婢并非有意。奴婢见罪了您,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求您跟陛下求求情,看在奴婢侍奉多年,请陛下饶了奴婢吧。”
牧子期起身,直接趴在了朝沅怀中。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主动,朝沅虽有些错愕,却也伸手揽住他,没有推开。
“陛下,芒星总管惯来跋扈,臣被欺辱几句,倒是没什么。只是这宫内的奴才们,受她欺凌已久。臣也想为他们讨个公道。”
牧子期柔柔弱弱地将这番话说完,一直低着头的空飞沉,嘴角动了动。他这个位置,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所以,空飞沉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着自己对牧子期的嘲讽。
让他惊讶的是,神域女帝竟然吃牧子期这一套。
她伸手抓住了牧子期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那便削了她太极宫总管一职,让她同芒望换一下吧。”
芒星连忙跪地谢恩。
待处置完了芒星,那空飞沉竟然也跪爬到朝沅身侧,他仰起头,用他那极为妖冶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朝沅:“陛下,今夜让臣等侍奉您吧。臣等初次入宫,若是今夜就这样被陛下赶了出去,日后难免被人看轻。请陛下怜惜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