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堂怒瞪了元鹤轩一眼。
元鹤轩却眯眼笑了:“看来,本君的话,是戳中姐姐的心了。长姐,你若真的有能耐,就坐稳你这兵部尚书的位置,可莫要让人抓到什么小辫子,到时候再官位不保……”
元堂气得正要抬手,元鹤轩却迎了上去,笑着道:“你打啊,像以前那样,狠狠打啊。”
元堂终究是怕陛下责难,愤而将手放了下去。
“长姐说得对,本君和长姐荣辱一体。只有本君在宫里过得好了,长姐在宫外才会如鱼得水。从前长姐也不是没有犯过错,可是陛下看在本君的面子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长姐不也谨小慎微,生怕再惹陛下不高兴?”
元鹤轩说完,元堂果真脸色阴沉,她咬咬牙道:“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重新陛下的宠爱?”
元鹤轩眼下,确实不得其法。他若是知道法子,早就用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可他也明白,他在元堂面前不能示弱。否则,元堂只会更加瞧不起他。
“本君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如今宫中,牧子期和空飞沉平分秋色,夺走了陛下全部的宠爱。可是,陛下总有厌烦的那一天,今日在大殿之内,陛下看那沈越的脸色,便很不对。”
元堂也见到那沈越了,若不是这是要入星辰台的人,元堂也早就忍不住将人给抢了。
那等绝色,谁能忍得住?
元堂拧眉道:“这个沈越,你要格外注意。长得这般美,陛下早晚是要召幸他的。星辰台,他是待不久了。”
元鹤轩道:“既然他早晚都要承宠,不如长姐想想办法,将他送到陛下面前,早点有个名位才好。”
元堂瞪他一眼:“你果真是不想侍寝啊,为了逃离陛下的宠,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沈越这等丰姿,入了太极宫,怕是要盛宠不衰,到时候,你拿什么复宠?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美貌,能强得过那沈越和牧子期等人吧?我告诉你,若非是陛下从小便爱慕你,你早被其他男人取代了。天下之大,比你俊美者,不计其数。”
元鹤轩握紧了双拳,脸色沉了沉,可他还是道:“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天下美男,齐聚星辰台,本君也唯有这幼年情意才能让陛下高看本君几分。陛下已经见到了那沈越,他承宠是早晚的事。本君就是要用他,好好对付那牧子期和空飞沉。”
“愚蠢!”元堂冲着他大吼!
“空飞沉是魔月国人,外邦的男人有何惧?至于那牧子期,不过是个孤儿,没有背景没有依靠,他再受宠,不也连个名分都没有吗?再说那邵奕,统领六宫又能如何?陛下根本就没有召幸过他,没有召幸,那便是根本没看上他。这六宫之权,他根本握不住。”
“唯有这沈越,家世样貌样样出挑。将来他若是夺了宠,怕是连你这王君的位置,都要抢去了。”
元鹤轩侧首看向了元堂,一字一字道:“本君看姐姐才是识人不清。在陛下心里,最喜欢的人便是那牧子期。他纵然没有名分,可他日日都能在太极宫照料。连芒星的位置,都已经被取代了。只要除掉这个牧子期,其余人,不足为惧。长姐不必再劝,你若想要本君与你同心一体,就帮本君这一次。”
元堂犹豫稍许,这才道:“我可以帮你这一回,不过你要记得你的话,你要复宠,你更要扶持你的亲姐姐。纵然我待你百般不好,我们也是一母同胞,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说罢,元堂转身离去。
之后,元堂更是动用了她在宫中所有的人脉,务必要保证,让沈越今夜,入太极宫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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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牧子期侍奉朝沅起身。
他看起来情绪不高,侍奉完朝沅更衣之后,他便小声问:“下晌,陛下还是亲自要去选御君吗?”
“自然,这两日朕都不能懈怠。要好好选上一选才是。星辰台御君,关乎国运,可不能马虎。”
朝沅说得大义凛然,牧子期却撇了撇嘴:“陛下明明就是喜欢看那样小郎君们,臣看陛下很是欢喜。”
朝沅就喜欢看他吃醋,所以她故意慢悠悠道:“是啊,朕很欢喜。”
朝沅下晌又换了一件水蓝色龙绣华服,清丽典雅,衬得她更加明媚照人。
牧子期帮她系好金带之后,倒是小声嘟囔着:“陛下倒也不必穿得这般明艳,生生惹了御君们心动,又不召幸他们,岂不是可怜?”
“谁可怜?”朝沅明知故问。
牧子期不出声了,直到朝沅踏出寝殿之后,牧子期才低声道:“臣也可怜。”
只是这一句,朝沅倒也没有听见。
自打出现了沈越那等倾国之貌后,下晌的郎君们,多半都差点味道。
朝沅全程都兴致缺缺,后面干脆拿着茶点,慢慢用了起来。
世家贵族的郎君们多半选举完毕,剩下的,都是各地平民出身的小郎君。
其实世家的郎君倒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平民出身,要在这其中做点手脚,可是太简单了。
平民中,也不乏英姿过人者,朝沅拄着手臂看着许半双的反应,见她往人群里瞄了一眼,朝沅便指着这一波中长得最俊的那一位,冲着费酒道:“长得太妖了些,送出宫吧。”
朝沅明显察觉到,许半双暗自攥紧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