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大哥长的帅也不行,再说她家顾以铭也不逊色,而且采野花都是有风险的。
程果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发现自己正在二楼,顺利楼梯看到楼下还有人。程果紧贴到墙面,侧目看到那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正在跟人打电话。
“喂,泽哥。”
“还没醒。”
“好,我去看看。”
说着那人就朝二楼走来。
程果急忙跑回卧室,关上了门。看来是大哥终于想起了她,她这鱼肉也要上案板任人宰割了。
从医院回来后,程果已经昏睡了五个多小时了,期间大哥打来过三通电话,每一次都让方洲上楼去看看程果的情况。这不,还没过一个小时,电话又来了。
方洲轻手轻脚的走到二楼,一边低声对那边说道:“泽哥,您放心,没事……”
后面的字是被方洲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想说没事的人此时正骑在了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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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程果盘腿坐在沙发上,披着厚厚的被子,喷嚏还是止不住的一个接着一个。害她的罪魁祸首就坐在她对面,贴心的一张接着一张纸巾递给她。
刚刚她正在聚精会神的骑在窗户上研究逃跑路线,一抬头竟看到一张像是看惊悚片的脸正看着她,而她脚下一滑,就那么仰头直接把自己顺到了窗外,速度快到方洲跑过来看到的就是楼下溅起的水花。
没错,在程果算计着自己能不能因祸得福的一摔摔回五年后的时候,她不偏不正的掉进了楼下的泳池里。
被她这么一闹腾,迟迟未露面的大哥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正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估计大哥这回是戴上隐形眼镜了,正在研究自己究竟是救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不过一天两次的这种普通人一生都难遇的经历,也让程果终于顿悟,她的小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命运的大腿,愿咋咋地吧,她都穿越了她还怕啥。
大哥走近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又退步到了她对面,解开西服衣扣,坐了下来。他从衣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刚要点上,撇了程果一眼。
程果被吓的一激灵,马上很怂的向对方传递出“您抽,您抽,您随便抽,要不我跟您点上”的信号。不过可能对方接收有误,最后大哥用手指把烟一折两半,烦躁的扔进了烟灰缸里。
这是不是折烟给她看呢吗。
“为什么这么做?”过了好一会儿大哥低沉的嗓音飘了过来。
正在擦鼻涕的程果深吸了一口气,嗯,有点咸。
她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求知的欲望:她做什么了?
“今天的事委屈你了。”
她终于原形毕露,不过听大哥此话之意她之前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大哥还算是懂礼貌,明事理的,知道她是代人受过。但不知大哥接下来要怎么感谢不知道究竟是大嫂还是二嫂的救命恩人呢,程果已经忍不住投去期望的小眼神。
“但你也应该明白了,我们没有可能。”
此话一出,她的家庭地位已经暴露无疑。此时的大哥眼睛里布满血丝,满脸疲惫。看来肯定是她半路上位,今天终于被正宫娘娘发现。大哥刚才可能是去平息后院的火,现在是来解决她这个□□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可这位大哥是不是女人多到自己都混乱的都记不清了。
看来是时候亮明真正的身份了,估计只能靠这个陌生的名字才能唤醒大哥的记忆了。程果轻咳了几声,方洲很适时候的递来一杯水,润润喉也好,毕竟她一会儿要展开一段长篇大论来解释一下可能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事。
“程果,离开我吧。”
程果很实诚的喝了满满一大口水,结果一滴没起到润喉的作用,全都喷射到了对面方洲的身上,顺道还雨露均沾的分给了他身边的大哥点。
程果抱歉的去拿纸巾,结果被方洲抢了先不说,还把纸巾递给了她。
啥意思,自己闯的祸自己收场呗。好吧,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大哥没有条件反射的拔枪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程果接过纸巾看向方洲,结果他马上转过脸看向别处。哦,对,他们那是讲规矩的地方,就算是擦脸也要先可着大哥来。
可她的小手刚要伸过去,手里的纸巾就突然被抽走,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按在她的鼻子上,力道大的她直接仰靠在沙发上。
等她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大哥正把那团纸巾一击命中的投进五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程果吸了吸鼻子,鼻涕流出来了?她刚才擦的挺干净的啊。
今天雷公电母是不是坐她脑袋上了,一个接一个的大霹雳可着她劈。她竟然是大哥的女人,而且听着好像还有她倒追的意思,五年前她这么狂野吗?
现在连她唯一肯定的一点也都给否定了。
程果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但人家都已经要开门放狗了,她还死皮赖脸的在这儿就没意思了,而且她都怀疑自己以前是什么眼光,虽然大哥长的吧,咳,是挺帅,但怎么就那么肤浅,怎么就能被美色迷惑,还插足别人感情,关键大哥对她还没那意思。
虽说今天没救她也是情理之中,但她怎么也是一条不远万里从五年前穿越过来的生命啊。
算了,英雄不问曾经,反正现在她的小倔脾气是上来了。要早知道她混的这么不咋地,她还跳什么窗户呢。
“是我自己走吗?”按照常理来说,大哥此时是不是应该甩过来一张支票,毕竟她现在不太清楚自己的财物状况,钱多不压身,再多她也背的动。
所以她委婉的问道,但可能是太过委婉了。
“方洲会送你。”
看来大哥不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啊。
既然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重新来过,她还不尽快脱离大哥的手掌,好好出去浪一浪。
程果把身上的棉被一扔,潇洒的说道:“走吧。”
“果姐,去哪儿?”
“回家啊。”
既然大哥不爱,她得抓紧时间回家熬祸姜水,自己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
方洲为难的看向大哥,但大哥就比较镇定,以为这是程果不愿离开的表现。
“你公司的公寓应该住不了了。”
“为什么?”
“你不是刚丢了工作。”
“那我现在住哪儿?”
“不知道。”
“我家里人呢?”
大哥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疑惑,迟疑了一下,继续为她答疑解惑。
第3章
“你没有家人。”
“朋友呢。”朋友总该有吧。
大哥不语。
“一个都没有?”看来她这个人好像不怎么样啊。
“有一个。”
万幸,还有颗救命稻草。
“不久前你们闹掰了,她现在人在国外。”
草被人薅了。
所以总结来说,她现在就是没家没业没朋友的三无人员。
程果默默的坐了回去,默默的把腿盘上,默默的拽起棉被角披在了身上。
“我丢工作跟你有关系吗?”
大哥摇了摇头。
“跟朋友闹翻呢?”
大哥继续摇头。
“那我今天被绑架……”这他总脱不了干系了吧。
“方洲有一直跟着你,今天被你发现,把他甩开了。”大哥这几天已经察觉到了危险,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已经警觉的开始防范,若不是程果跟他赌气,今天也不会是这么被动的局面,也许他和她也不至于这么早走到这一步。
哎呦,想不到她还有这本事,竟还有些得意的看向了方洲,看的小伙子脸一红。方洲这次也真是阴沟里翻了船,居然能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还差点酿成大错。
程果心里的小算盘算是打不起来了,从现在看、听说来的,她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咎由自取,本想着能赖则赖,但大哥……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站到她面前。
程果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紧盯着他,身体却在不动声色的慢慢向后挪,脑子里紧急回忆着这间屋子里可行的逃生路线。
大哥弯腰探过身,慢慢的逼近她。程果眼睛紧闭,用力过度的硬生生的挤出好几条皱纹,心跳直接暂停。
大哥的手刚碰到程果的额头,刚陷入“她好像没发烧”的困惑中,自己的大腿突然被人抱住,低头一看程果正坐在他脚上,不带一滴眼泪的演绎着声泪俱下。
“泽哥,我错了,我知道我今天给您惹麻烦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看在我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保证不会争风吃醋,您平时就算不来看我都没关系。”起码她暂时不用为吃穿住发愁,不然以她现在的境况,前脚刚迈出这个门,后脚她就得流落街头。
程果说完还不忘偷瞄一下大哥的反应,结果大哥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只有方洲完全是一种看深山老妖怪的惊悚表情,还有异常安静的空气。
所以此时应该来一通打破尴尬的电话。
也不知道大哥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手机,这么近的距离,程果竖起耳朵都没听到只言片语,最后只听到大哥冷声的说道:“嗯,知道了,做的干净点。”
“泽哥,您今天带枪了吗?”
大哥挂掉电话一低头就看见程果眼睛一眨一眨的,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问着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题。
“带了,怎么了?”
“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我该离开了,要不一会堵车不好走。”程果扑了扑身上根本没有的灰,动作麻利的站了起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当然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但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况且问太多就会引起怀疑,毕竟现在她也不敢万分的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穿越了,要是让这位对她没什么感情的大哥知道,要么送她去精神病院,要么下期《走进学科》走进的就是她。
不过大哥显然也没什么耐性,只给了她三秒钟的思考时间,他就起身走到窗前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也可能是跟大嫂汇报一下这边不太顺利的进展。
二十分钟后,家里来人了,是位医生,据说还是位名医,对程果进行了详细的望闻问切,最终再次确认了她就是惊吓过度造成的间接性失忆而不是傻了后,大哥才终于放下了心,可以心安理得的开门送人了。
一般像这种段位的大哥家庭住址应该都比较隐秘外加偏远,所以他们的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驶进市区。看来大哥没让她自己走已经算是还有那么点良心了,她也不好一直在心里总骂他狼心狗肺,但面对她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屹立不倒也就算了,哪怕是念在她之前的一往深情,就算是街边随便捡了个看上去记忆力不太好的人,起码也会好心的暂时收留一下吧,看来大哥怕老婆是实锤了。
程果离开后,大哥一个人留在了别墅里。他站在窗边,看着方洲开着车载着她离开,直到车灯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后,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不管之前有过怎么的纠葛,她从未这样过,也从未那样叫过他。即便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她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叫他“泽哥”。
以前每次她叫他的时候,总会让他恍惚的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跟马路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一样,每天忙着上班下班,为生活的鸡毛蒜皮奔波着,会焦头烂额的恨不得飙脏话,也会为五斗米折了腰。但他是干干净净的,配人所爱,也爱得起所爱之人。
今天的事是她一生都未曾经历过几回,但又是他随时都会面对的。她怕了,怕这样的生活,她想逃离,可她也怕他了,而他今天的选择也让她终于死了心。也好。
医生说她是间接性的失忆,其实如果她真的能忘记过去的一切未尝不是件好事,可想起她的不记得里也包括他,心就会揪着疼,竟还有一点自私的不甘。
从别墅出来,方洲就一脚踩上油门,开出了史上新速度,紧握方向盘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可能泽哥今天真的刺激到了程果,从她醒来,不仅要跳楼,言行举止也是哪哪都不正常。说着胡言乱语的话,做着匪夷所思的举动。更吓人的是从上车开始她就不住在盯着他看,时不时还露出诡异的笑容。
“方洲。”
来了来了,她来了,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姐。”
“问你个事。”
“您说。”方洲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开始渐渐放慢了车速。
“咱们俩认识多长时间了?”既然名医都说她是惊吓过度,她得趁“热乎”抓紧多问出点有用的信息。
“差不多一年了。”不算长,但应该对她也有个大概的了解吧。
“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她得看看接下来她要靠什么谋生。
“写小说的,也做网站编辑。”
这么文艺范吗,但她现在怎么觉得连敲键盘她都要好好想想呢,“那我是怎么丢了工作的?”
“你写的小说涉嫌抄袭,被公司开除了。”
她这么无耻吗?
“我那个闹掰的朋友叫什么,我们俩为什么闹掰的,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她叫许牧瞳,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果姐,这些你都记不起来了?”方洲犹豫再三终于问道,看着程果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就像打探别人一样的打探自己,这哪是什么间接性失忆,完全就是彻底失忆啊。
“没……没有,怎么可能呢。”从这短短半天的接触中,虽然他们像是甩大鼻涕一样恨不得把她甩的远远的,但程果暂时还是不能轻信他们,要是让他们知道她真的完全什么都不记得,岂不就真处于了任人宰割的被动局面,“我怎么可能全都不记得了呢,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就是受了点惊吓。”她不得不搬出权威来堵住方洲满脑子的疑问。
“可你……”一点也不像是受了惊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