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群娃儿长的多好?
一个个都跟小牛犊一样壮实!
“随根儿!随根儿!”
旁边喝茶躺着观看的少年笑了笑,还有的是时间。
不过是三年的时间这群萝卜头被她养的壮壮实实的,跑起来能把成年人顶飞!
趁着外面大乱她陆陆续续又带回了几十个无父无母天赋异禀的小孩。
这些孩子每个都有自己的长处,白蒹葭因材施教练的都是打仗好手。
随便拎个出来都能顶十个敌军!
本来活下去都是艰难说不定哪天就被当羊肉吃了的小孩一碰上白蒹葭那不是狠命扒拉着?
在这乱世能给口饭吃都是救命恩人!
何况白蒹葭带人进来还是教授知识的,更是让这群孤儿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
这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白蒹葭起身背手转悠着,这座练体场当初还是自己带着村民建成的。
本来不甚理解的村民碍于白蒹葭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也不敢多言,顿顿有肉吃可不得使劲干活?
等场地一建成把萝卜丁往上一放,嘿,有点那个味儿了!
看看本来弱鸡鸡的萝卜丁在白蒹葭的带领下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哪里还有病怏怏的样子?
村民是拜菩萨的拜菩萨拜祖宗的拜祖宗。
嗐,你拜祖宗有什么用?
得拜白长老去!
要不是白长老他们能看到今天?
吃好喝好娃儿也好可不就是白长老的功劳?
一时间白蒹葭口碑越发高涨,本来还有点心思的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谁能带着村民活下来他们就听谁的!
这干旱整整持续了五年啊!
不过是这两年才零零散散下了几场小雨,但这顶什么事儿?
就跟沙漠里的一滴水翻不起浪花!
看看外面乱成什么样了?
易子而食都是正常的!
以前没摆在明面儿的事情现在也是连遮羞布都不盖了。
各地暴乱蜂拥而至,听说那皇帝老儿都躲着不敢出来了?
还有,这边关的十万大军没粮没米的哪里还能稳得住?
和魏国你来我往的打着今天你是抢了我一点,明个儿我又溜到你地盘杀人点火那是常事儿!
人心不稳老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就是免费的为奴为婢都没人愿意养着!
这么一看背山村现在安居乐业可不就是一片净土?
甚至是不用交赋税!
这还是三年前白蒹葭舍下那功劳换来的!
得知此事的村民哗啦一片跪倒在白家大门,这才是真真的活菩萨!
白蒹葭也算是圈地为王了!
不说这件事传出去有多出挑,这乱世里谁还管你?
南方那边儿听说了大大小小各自为政的不下几十个势力!
天塌了还有岭北城顶着呢,这件事儿黄忠第一个不想让人知道,土皇帝想隐瞒点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三年的时间背山村从一个荒村变成了牢固安全的世外桃源可不就是白蒹葭的功劳?
现在只要她说东村民绝不敢往西!
含笑看着奔腾的萝卜头突地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
几分钟后张飞一身铠甲风尘仆仆走到跟前,看着自己老爹也在凑到白蒹葭耳边耳语。
“走……”
挥手带着张飞悄无声息走出练体场,“这次又来了?”
这皇帝老儿真是有耐心……
“这次是钦差大人到访,具体什么事黄城主并没有说,只是让您赶紧到城里一趟。”
自从背山村的实力被黄忠得知这张飞也算是高升了,管理把守着城门的士兵也算是一个美差。
平时有点儿什么动静都是让张飞过来传话,一如两年前的那场战乱,要不是有背山村的援助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平息的。
现在他们和黄城主可没什么纠葛了……
“白长老,这次?”
少年举手止住,“去,怎么不去?”
时候也差不多了不是吗?
他倒要看看有什么猫腻,一旦岭北城出事他们还能独善其身?
难!
一黑一白两匹马驶出重重把守的村口疾驰而去,路边环绕的大树都是白蒹葭这三年种下的,都是些耐旱长的繁盛的品种。
大树重重叠叠环绕着背山村,加上外围长的跟人高一样的杂草,背山在这三年也算是难得的安静。
“驾!”
出了背山村外围路上一片荒芜,烧焦的漆黑地面还能看见累累白骨,甚至刮来的大风里都夹杂着满口泥沙。
土地沙漠化一年前她就发现了,在村子外围种上大树也算是免受侵袭的一种办法。
两人头戴面巾包裹着脸颊只剩一双眼睛露出,又是飓风又是烈日的能把人烤干!
“又有流民过来了?”
路上稀稀拉拉的流民互相搀扶着,形同骷髅的如同行走的骨架。
听到动静第一时间扑倒在路中央跪倒在地,两人缰绳一扯马匹硬生生从流民身上跃过徒留干巴巴的抽涕声从身后传来。
这两年遇到的情况还少?
他们救不了!
唯有自卫!
白蒹葭面无表情驾马离开,谁都不容易,这三年她又容易?
不过是绝地逢生罢了!
“流民跟着钦差大人过来的,听说是上面那位儿想要边关给分担点儿!”张飞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道。
这两年各地的流民都集中到了京城外,人满为患瘟疫暴乱常常发生,这是要顶不住了!
“真是好算计!”
难道不怕边关暴乱挡不住敌军?
内忧外患之下岂有完肤?
看来这局势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不知想到什么突地又扬了扬嘴角,风调雨顺的日子不远了……
第45章
反?还是不反?
“策!”
两匹骏马从远处驶来卷起滚滚尘埃……
“快快快!让开!”
“打开城门!”
“再挤过来就地格杀!”
城门口一众将士警戒,拿着武器驱赶着围堵门口的流民。
嘶——
一个个不用碰光是挡着都能摔倒在地,这不是碰瓷,这是真真实实地没力气挣扎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我们跟着钦差大人来的!让我们进去!”
“钦差大人说了,这岭北城以后就是我们过活的地方!”
“是啊,不然我们能千里迢迢过来?”
“没天理啊!老天爷快来救救我们呀!”
白蒹葭策马而过徒留身后一地哀嚎……
抿起的唇角干干巴巴的,只有一双眼睛黑漆的深不见底。
“我就不进去了,您直接到城主府。”
张飞翻身下马,这样混乱的城门口他得留下来看着。
马上的黑衣少年点点头离去,轻车熟路跑进城内。
城门内一个脑袋四处观望,一身补丁衣裳敞开着煽风,瘦的跟排骨精一样的胸口裸露在外。
看到黑衣少年立马跑出叫喊,“哎!白长老!”
“吁!”
黑马清踏着脚步打转儿,“可是有什么消息?”
王麻子可是自己在城里的眼线,三年前那场大乱自己帮了乞儿帮的忙现在他们对他可是礼遇有加。
为了表示诚意还特别派出王麻子当他的跟班儿,有能力的人谁不想结识?
何况还是个没有成长起来的,要过两年岂不是什么都压不住了?
黄忠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几年他们两方可是互相压制又掩护着,亦敌亦友的场面没人愿意去打破。
“有了,你可知那钦差大人来了?”王麻子拉着人到了拐角处,挤眉弄眼卖着关子。
少年挑眉,示意继续说。
“嗐,我看这次黄城主得反!”
王麻子信誓旦旦,他是没这个能力知道,这是他听帮里长老分析的!
反?怎么反?
为什么反?
“可知钦差大人所谓何来?”撵着鞭子拉了拉,恐怕是提了什么不得了的意见……
“具体啥事儿打听不到,这次黄城主的嘴那是老严了,不过据说跟流民有关。”
居然连乞儿帮都没得到消息,她可不信全是因为流民的关系。
这几年来这儿的流民还少?
脑里闪过几个念头定住,“我知晓了,去吧,等会儿再到乞儿帮拜访!”
将马匹交给王麻子白蒹葭徒步前行,现在可冒头不得。
城主府后门。
白蒹葭敲了敲,一个脑袋探出来,“来了?”
一把拉着白蒹葭就是拖了进去,“咋的,这样丧气,可是让嫂子又训了?”
黄潮耷拉着一张脸,这几年他过的那是风生水起,美人在怀大权在手。
虽然义父明面上还是把持着大权的城主,暗地里这两年也是开始慢慢放权了。
碰巧黄颖这两日刚查到了喜脉一家人高兴的不行。
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儿?
“嘭!”
一拳锤向树干鲜血直流,“那狗皇帝竟然要把颖儿带进皇宫!”
黄潮咬牙切齿着,简直欺人太甚!
这岭北城谁不知道他和颖儿已经成了婚?
竟是要活生生拆散他们!
白蒹葭咋舌,谁给出的骚主意?
“咳咳,是不道德。”
夺人妻子这事儿也就这荒唐的皇帝能做出来吧?
嘶,不对。
“可是还有别的要求?”
黄潮深深看了白蒹葭一眼,父亲说的没错,这个少年可是个狠角儿!
自己只说了一半就猜到了后头。
“要是颖儿不进宫这岭北城就得接受京城外的一半流民!”
一半流民?
好算计……
这京城外的流民人数之多得有几十万人吧?
还不算上现在半路赶来的!
呼——
真是个难题。
怎的皇帝就认为这岭北能够容纳这么多人?
“黄城主是怎么决定的?”
白蒹葭还是比较想知道的。
“能怎么决定?关在书房老半天了。”
他能不知道老丈人多看中颖儿?
多年来守着死去的义母和爱女独善其身,这感情也是被城里人称赞的。
就是让他进宫都不会让颖儿进宫啊!
“颖儿不知怎的知道这件事了正愁的吃不下饭,我看她最后的决定也不好说。”黄潮颤抖着双手不知所措。
他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怎的老天就不愿意放过他?
“大不了就反!”
黄潮咬牙切齿着说道,这乱世还缺自己一个枭雄?
白蒹葭沉吟片刻开口,“带我见见黄城主。”
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能回转的余地……
“嘶……烦着呢?”
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黄忠独自一人喝着茶,拿起茶碗一看,“这茶够浓!”
“可是解渴了?”
大摇大摆坐在桌上自顾自地倒起了茶看着好戏。
“你来干什么?”黄忠斜了一眼,难不成这件事儿他也能给解决了?
圣心难测啊!
谁能想到他黄忠一辈子忠心耿耿能落到这个境地?
这些在外的城主哪个没有黑点儿东西,怎的就他黄忠被逮着了?
嘶——
又是一口浓茶饮下心头的怒火才能压制住。
“这不是来看热闹来了?”打转着酒杯调侃,也就他才能这么放肆了。
“真舍不得?”挑眉看向愁眉苦脸的男人。
“舍得?呵,大不了就反!”
“哐啷——”
一声茶碗迸溅摔碎,真到了这个地步谁还忍着?
这狗皇帝都七八十岁了怎么这颗心还是不安分?
“反?如何反?”
这岭北城的士兵不过就几百人,后面还有三座大城虎视眈眈着。
就是来个几千人都能让岭北城喝一壶的!
看到黄忠瞄了过来一口水喷出,“别看我啊,我不会反的。”
起码现在不会……
白蒹葭皱眉间黄忠探过头来,“你可是有办法?”
看这神色是一点都不慌啊?
自己要真出事儿了,这背山村还能安然度日?
“也不是没有。”少年顶着一口牙槽嗤笑出声。
“就看你敢不敢?”
看在这两年黄忠还算安分的份儿上她也愿意指条明路。
毕竟,这人真要倒了他还得费尽心思重新布局,有这么一个人给自己遮挡着也能安然度日不是?
黄潮闻言激动起身走到跟前,“喔?你说!”
能不反自然是好的,谁不想安安分分度日?
少年薄唇轻挑,“拖!”
第46章
赌一把
拖?
书房内静悄悄的,书房外偷听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黄忠视线不离一寸虎目圆睁,这就是他的主意?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钦差大臣就在府邸,怎拖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