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只想苟命暴富——迟木棠
时间:2022-04-16 08:10:17

他简直不敢相信,整日与他朝夕相处的掌柜和副掌柜,竟然与萧青枫有瓜葛,而且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是一些对他们不太有利的瓜葛。
楚流霜简单把他们从王府偷偷逃出来的事情跟常树说了,常树听完后目瞪口呆,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我现在离你们远点还来得及吗?”
他的头顶狠狠挨了一记敲,只听敲他的掌柜道:“你敢走我就敢让你这个月都白干。”
常树赶紧捂住头顶:“别别别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闹过一番后,他开始分析当前情况:“你们以前是王府的丫鬟,掌柜的还是景王的贴身丫鬟,几个月前你们背着王爷悄悄逃了,来到这开起了客栈。景王知道后,不但没有派人来抓你们,还任你们将客栈开得风生水起。在你们日子越过越好之际,王爷在这家客栈对面也开了一家客栈,把生意都抢了过去。”
他简单总结完后,继续道:“所以,王爷费劲开个客栈只是为了拉走你们的生意,让你们在生意兴隆时重新跌回谷底?”
就现在掌握的信息看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楚流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常树的分析。
常树在得到认可后,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觉得这个世界更加魔幻了。
“可是王爷那么一个日理万机的人,为什么要为了两个丫鬟大费周章?他明明可以直接派人找到你们,然后动动嘴皮子,毫不费力的处罚你们啊?”
楚流霜继续点头:“有道理。”
小玲沉默良久,思绪神游,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交流。
楚流霜戳了戳她:“小玲,你想到什么了吗?”
小玲猛地回神,小鹿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流霜看:“楚姐姐,王爷说他是特意把客栈开在我们客栈的对面的?”
虽然不是道小玲为什么问这个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的问题,但是楚流霜还是回答道:“对啊。”
小玲又问:“王爷还说什么了吗?”
楚流霜回忆了一下:“他还说他开客栈是为了某个人。”
小玲:“为了谁?”
“我也问他‘为了谁’,但是他没有回答我,还让我离开。”
小玲脑子里已经炸开了烟花,她的猜测正在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
“我明白了!”她激动地说。
“你明白什么了,赶紧说啊。”常树催促道。
小玲看着楚流霜:“王爷这么做,是为了楚姐姐啊。”
楚流霜:啊?
常树:啊?
后面的深入交流,小玲没有让常树参与。她拉着楚流霜的手,给她拽回了房间。
两人对面而坐,楚流霜完全摸不着头脑,小玲眼里同时装着高兴和担忧。
楚流霜:“你再说一遍,王爷他是为了谁?”
小玲笃定道:“为了你。”
楚流霜把手伸向自己的额头,摸完后又往小玲的额头伸去。
还没碰着,小玲一把拿开她的手:“楚姐姐,我没有发烧,更没有胡说。”
楚流霜不信:“你给我摸摸。”
小玲无奈,只得随了她的意,自己把头伸过去:“你摸吧,摸完了可要听我认真说。”
摸完了,确实没烧。
“楚姐姐,你仔细回想一下,以前在王府时,王爷是不是对你不一样?”小玲循循善诱道。
楚流霜现在还困在小玲那句“为了你”之中走不出来,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小玲等不到她的回答,也不再问,而是自己补充道:“你在勤清院受柳红她们的欺负,王爷愿意为你撑腰;你的被子被水淋湿迟迟干不了,王爷没多久就给你送了一床新的被子来;你眼睛失明行动不便,她带着你去湘山,虽然嘴上嫌弃你走得慢,但是一直在等你,从来没有让你单独留在后面过。”
随着小玲的述说,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在楚流霜脑海里重新回放,每件事都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她还记得自己躺进新被子那晚,觉得那被子不是府中普通丫鬟所用的。尽管外形一样,但是那质地,那柔软程度,绝非普通被子可比。
她的脑子很乱,像是忽然罢了工,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王爷为我撑腰是因为我是他的贴身丫鬟,我受欺负就是败他的面子;被子也不是只送了我一人,整个满渊境都收到了;至于他为什么等我……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小玲的声音偏偏又响了起来:“是因为你。”
楚流霜这下不说话了。
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跳竟然有些快,和跑步累了、受到惊吓、感到惊喜的感觉通通不一样。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像是山间的溪流轻轻趟过心间,让她既酥且麻,又清澈无间。
她倏然想到了一种对这种感觉最为贴切的描述:铁树开花。
——咚咚咚门外传开敲门的声音,而后,常树的嗓音响起:“掌柜的,一位极为英俊的男子找你,正在楼下候着呢。”
楚流霜直觉不妙:“他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玄色,看起来很是华贵。”
果然是他。
萧青枫找上门来了。
楼下人多口杂,萧青枫又非普通人,楚流霜自然不会让他在下面呆得太久。
“请他上来。”
萧青枫到门口的时候,小玲正好出去。
小玲叫了一声:“王爷。”
萧青枫点了点头。
他进门后,很不客气地关上房门,又很不客气地在楚流霜对面的位置坐下。
楚流霜表面一脸淡定,胸腔里面波涛汹涌。
她强自镇定道:“不知王爷光临我这又破又小的客栈,可是有什么事情?”
萧青枫黝黑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不紧不慢地扫了两遍,才缓缓起唇:“你不知道?”
楚流霜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但她还是镇定道:“不知道。”
很长一段时间萧青枫都没有再说话,楚流霜坐如针扎,她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
完了,她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在脑子里胡言乱语了。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小半柱香,又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总之当楚流霜再也坐不住,打算站起来胡乱送客的时候,萧青枫终于说话了。
他说:“我来跟你讨论如何回到正常世界的问题。”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楚流霜极轻得呼出一口长气。
“原来是因为这事啊,王爷早说嘛。”她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下来,“王爷知道怎么可以回去吗?”
萧青枫却不答反问:“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讨论什么?”
楚流霜:啊?
怎么又聊到这个了?
好在萧青枫这次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知道,系统说得很清楚。”
“系统给你说的是什么啊?”楚流霜兴奋道,“一定比我的简单很多吧。”
萧青枫淡淡道:“不。”
楚流霜:?
“我的条件和你是一样的。”
“爱上系统指定的人?”
“对。”
楚流霜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她怔愣着问:“你知道系统指定的人是谁?”
她有一种预感,萧青枫知道。
萧青枫低沉的嗓音在她对面响起:“以前不知道,不过今天知道了。”
“谁啊?”
萧青枫嘴角牵动,笑得意味不明:“自己慢慢悟吧,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悟出来。”
说完后,他站起来:“最近不要乱跑,好好经营你的客栈,我先回去了。”
踏出房门前,他又添一句:“我还会再来的。”
 
第30章 只此一次
 
萧青枫虽然说他还会再来,但是一连半月过去,也没见着他的人影。
两家客栈还是一如既往的开着,庭前车水马龙,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楚流霜从对家那儿学了不少营销手段,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研究,苦苦闭关半个月后,店内生意终于渐渐复苏,虽然比不上最初的强盛,但好歹能跟对面平分秋色了。
半月里,她陆续收到很多东西,大都是萧青枫派人送来的。
有好看好玩的小玩意,也有应季的花。
她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也从未交过懂得浪漫的朋友,因此在她二十几年的短暂人生中,萧青枫是第一个送她花的人。
她说不清每次收到花时是什么心情,只知道那种感觉既朦胧又青涩,像是一只锋利的爪子,在她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不痛,有点痒。
在小玲的强势帮助下,她回忆了很多自己与萧青枫相处的片段。
在不确定她进入王府是不是别有用心的情况下,一次次替她解围,一次次给她特权。
除州瘟疫时,因为担心她一个女子单独住在村民家不安全,所以特意带着阿远留在李婶家陪她;先皇生辰宴上,她被皇后下药导致失明,他身为王爷,为了就她而提前离开,被皇后抓住把柄;她失明后行动多有不便,他虽然嘴上冷嘲热讽,行动上却从未亏待过他哪怕一次。
她真的从来没有对萧青枫动过心吗?
不是,她只是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铁树真的能开花,她不敢相信萧青枫会看上她,她不敢相信系统指定的人是景王爷。
她以为系统给的就是正确答案,尽管答案一栏写的是“略”。
走弯路是最浪费时间的,所以她想一击致命,一次解决问题。
所以她不敢爱上“错误”的人,她不敢真正遵从内心。
她把这份别样的情感悄悄藏进了心底,藏得很深很深,深到她自己都找不到了,深到她近乎遗忘。
这半月里,楚流霜的爱好除了数银子,还多了一样养花。
倒不是养种在土里长在水里的花,而是养一些已经被减掉根茎的花。说得更具体些,是萧青枫送来的花。
窗外骄阳正好,透过半掩的窗棂落在她的半边脸上,留下一片星星点点的灿黄。
她微偏着头 ,神情专注的观察手里的花。花朵在阳光下分外灿烂,比起刚送来时似开得更大了些。
一旁的桌上散着几片枯萎的花瓣,楚流霜一手握花,一手扯花瓣,经过一番折腾,花瓶里的插花尽数鲜活起来,与最初送来时别无二致。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楚流霜没有回头,她从理花的状态中分出半分心神:“进。”
门开了又关,脚步声很轻,很缓。
小玲进门竟然没有先叫她一声“楚姐姐”,这是极为反常的,楚流霜察觉不对,转身打算问她怎么了。
“哎——”眼前一黑,她迎头撞进一片温厚结实的胸膛。
两人皆是惊得一退。
不足半秒,那个原本正在后退的男人倏然重新上前,伸手揽住了楚流霜往后弯折的细腰。
她的身后是没有关牢的窗户。
萧青枫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没事吧?”
楚流霜连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白净的脸上浮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绯红:“没事。”
简单调整好思绪,她恢复如常,看着萧青枫道:“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我还会再来。”他瞟了眼她手里的花和桌上零散的花瓣,“你在干嘛?”
“没干嘛。”她飞速把手里的花插|进花瓶,假装无事发生。
对面那人淡淡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惹得她脸色更红。
“你以前养过花吗?”萧青枫笑问。
“没有。”楚流霜回答完后,好奇道,“你养过?”
“也没有。”
“哦。”
“怎么,很失望?”
“有点。”楚流霜如实回答。
“那为了不让你失望,我今日回去便学。”他说话时带着浅浅的倦意,听起来慵懒又撩人。
楚流霜的目光从他脸上慢慢挪走,最后落在了旁边盛开的粉花上。
她的眼睫很长,随着眼皮轻轻颤动,让那些鲜花都暗淡了几分。
萧青枫看着她的侧颜,眼里再容不下别的明媚风光。
两人无言许久,久到楚流霜觉得岁月静好,就用这个姿势度过一生好像也很美好。
可是时光不会停滞,他们也不会就这样度过余生。
所以楚流霜看着花瓣上微微闪动的金光,轻声问道:“萧青枫,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萧青枫。
萧青枫怔愣片刻才回答道:“没有。不像么?”
楚流霜伸手碰了碰那些粉色的花瓣:“嗯,不太像。”
“那看来我在这方面无师自通?”
“嗯,大概是吧。”
楚流霜收回目光,看着他英俊的脸:“萧青枫,你是哪里的人啊?”
“南城人。”
“我也是。”
“怎么突然问这个?”萧青枫看着她的眼睛。
“都在南城的话,我们回去后,应该还能再遇见吧。”楚流霜说。
萧青枫没有想到她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他以前从未想过。
如今被楚流霜提了出来,才觉得事态紧急。如果回去后再也见不到,那他在系统里的这段日子不过是一场身临其境的梦,梦醒之后,只剩荒唐。
楚流霜又道:“你说,我们回去以后,还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吗?”
萧青枫不会妄下结论,更不会自欺欺人:“不知道。”
不知道他哪里戳中了楚流霜的笑点,这句话说完后,楚流霜竟然笑了。不是放肆的笑,是恣意的笑。
她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干一件终生难忘的事情吧。”
人生只此一次,经历后再不能回头。
“什么事?”萧青枫想,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楚流霜不答反问:“你这半月里,都在忙什么?”
这番对话的跨度有点大,但萧青枫什么都没问:“幼帝去世后,国一直无主,其他两个皇子又实在年幼,难当大任,如今最适合担任一国之君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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