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来的人便知道,所谓大考考什么了,考写字!考背书!还考算数!而且还是不管男女老少皆都要考!
新来的人脑袋上忍不住冒出问号,他们不是普通村民吗?相处了一天,山上砍树,沟里挖渠的,看着也不像那大富大贵人家子弟啊,怎还需要读书识字呢?
顾月照本来没有报很大的期待,教学这么段时日以来,她发现大家接受能力真不太行,但没想到此次大考成绩竟然还不错!常用字大多人都会写,书虽然背得磕磕巴巴,但不缺斤少两,一看就是有认真背过,便是连数学题都可以做到一百以内的加减了,真可太令她开心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扫盲的绝心。
要想富,多读书多种树!!这知识水平提不上去,怎么能为团队创造更高的价值!
大家考完看东家的脸色不错,甚至脸上还有些笑模样,知道这次的考核结果应是不差。
终于过了,不少人暗暗呼气。惩罚倒是不怕,如今吃得好吃得饱,一两顿不吃饿不着,就怕让东家失望。
“通过这次大考,能看出,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大家都很努力,希望大家以后也能如此,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顾月照一高兴,就决定给大家奖励,她向来是一个不吝夸奖的,不仅口头奖励,物质上的奖励也必须得有,饭吃完了,便一人赏一碗糖水。
过了考试还得了奖励的谷中众人不禁有些嘚瑟,从前在考试一途上,他们从来只有被嫌弃的份,何时得东家今日这般的夸赞过,而且还奖励了糖水!若是谷中没有其他人便罢了,如今有了外人,便忍不住端起水去人家面前炫耀。
“啧,这糖水真甜。”
“那可不,你看见没,东家放的那糖,雪一样白,我以前见的那些糖都发红发黑,半点都比不得东家手中的。”这人刚说完,便被身边的同伴撞了些胳膊。
“你这呆子,怎可拿那些俗物和东家的比!”
“对!对!比不上!”
刚来葫芦谷的人看着自己面前炫耀的几人,心中无奈得很,他连俗物都没吃过,没资格参与他们的话题。
但是他还是好奇谷中人识字之事,忍不住问道,“顾娘子竟然教你们读书习字?”
“东家除了教我们读书习字,还教了我们许多其他的呢!看见没,造那房子的砖,是我哥俩烧的,这种手艺,会的人哪个不是藏着捂着以传给后辈子孙的?东家却就这么的交给了我们!”
两个人开了口便忍不住滔滔不绝的讲起谷中的生活来。
“当顾娘子长工真好!”听完二人话的灾民都不仅在心中想道,他刚刚打听清楚了,谷中众人和之前在城门口摆摊的林娘子三人都是是顾娘子的长工,当五年的长工,不仅供吃穿有工钱,还能识字读书学得手艺,如此好事,怎就没轮到他?
不过如今也不晚,如今进了这安乐地,有吃有喝,只要手头勤奋些,吃饱不难,熬个几年,起过房子,日子也就慢慢过起来了。
要是孩子娘和妮儿再坚持一个月,也能过上如今的安生日子了,哎!
人多力量大,不过两日的时间,河渠已经挖了大半,石头也堆成了座小山,不过这依然不够。不过可以一边修,一边准备材料。
堤坝用沙子和水泥还有大石共同修建,修建的堤坝需要修成梯形,形状呈下宽上窄,这是因为水的压力越往下会越大,堤坝修成下厚上窄也是为了更稳固。
和水泥,搬运石头,众人忙得热火朝天,大冷的天硬是出了一身热汗。顾月照随宋大志正在检查刚刚夯上的泥巴路,新鲜的土路远不如被走踏万遍的土路平滑,路面上不少泥土,正有村民几人合力滚动着大石,压平路面。
修路的进度较堤坝的修建要快一些,堤坝才起了个头,刚做完准备工作。修路这边已经夯实有十几米的路面了。
检查完了,顾月照还要用纸笔在一旁标注,她之前为山谷的各项用地都进行了大体的划分,如今修路,她就需提前规划好线路的走向。不然到时候占了住宅或者其他用地,还得重新铺,浪费人力物力和时间。
她规划的路,非常的简单粗暴,横平竖直。前期尽量让主路辐射的区域宽广些,辅路可以后期修葺完善。
还未上梁的红砖房如今成了村民们放置家伙什的地方,这两日村民们领伙计,都在房子外,地方小,没有统一的规划,所以显得乱糟糟,她准备另建一个事务大厅,专门用了处理相关事宜,主路就可以事务大厅为起点,像谷外延伸。
“东家是从这对吗?”
“再稍微往旁边去些,这样线才直!”
除了宋木匠,无人能理解强迫症对直线的执着,修路的村民将手下的锄头往旁偏了些,力求顾月照指哪打哪,把路修得直直的。
顾月照忙碌一天,话说得多,偶尔还会上手,一天下来,精疲力竭。她坐在小板凳上,喝了一口热水,舒服的喟叹一声。
只可惜古代没有保温杯,热水烧开不久便凉了,不然能更舒服些。
“去叫文先生和陈耳东过来。”她记得这位和陈虎打架的小伙子会些三脚猫功夫。
两人很快就来了。
“东家你找我?”
“见过东家!”
“文先生这是上了山?”只见眼前的老头更加黑瘦了些,头发乱糟糟堆在头顶,上面还有枯枝,手中提了个竹编的篮子,篮子里装了些认不得的草根。
文菘蓝摆摆手,“带几个小子进山去去看看能不能寻些冬天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