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贼你敢?!杀了我,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
顾月照是真的很好奇他怎么添着个逼脸说出这句话的,这位肃王殿下,无勇也无谋,偏总把自己当一颗了不起的大头菜,狂妄得很,瞧他干的那些蠢事,若不是有肃王这个名头护着,早被人杀八百次了。
“如何会遭天下唾弃?肃王殿下强征男丁害得文祈乐亭两府无数百姓家庭破碎,任由手底下官员增收苛捐杂税,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如今更是无端攻打之邬郡,无数百姓战死于沙场?肃王殿下如此作恶多端,我要将你杀了,是替天行道,全天下人该拍掌叫好!”
这话显然是踩了肖鹤玉的痛脚,只见他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黑,便如那调色盘一般,一会就是一个变化。
最好只黑着脸无能狂怒,“你……你,胡言乱语!”
“我是否胡言,天下百姓心中自然决断,轮不着你一个阶下之囚指责。”
……
青鹿谷自洛城府安家后便和之邬郡来往甚密,但顾月照还是第一次来此。
如今城外的战场已打扫干净,但偶还能看看一摊摊暗红的血迹。
城门外倒是一切如故,只是守卫换成了护卫队。
“东家!”
“魏七呢?”
“肃王的军队洗劫了好几个村子,魏郎君今日带人去了乡下探情况。”
顾月照点点头,魏七不在他便先去见许渭。
走在城中,顾月照见不少百姓都在洒扫家中,便是连门前的长街也用水洗得干干净净。
“这是作何?”
“大家这是洗洁污秽,除晦气呢!”
顾月照想,被肃王那个疯子盯上,确实挺够晦气的。
她还看见不少带青鹿谷招牌的商铺,铺子的位置都是城中繁荣之地,店面豪华,想来平日里生意不错。
“许大人现在在何处?”
“在府衙后院,许大人被此番肃王攻城之势吓到,身子有些不安生,魏郎君便派了弟兄护卫许大人安全,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顾月照好笑的看着这个护卫军,年纪不大,倒是机灵。
瞧瞧,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囚禁都被他说出了股正义凛然的味道来。
她突然起了兴趣,问这个护卫军,“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大虎!”许是没想到顾月照会文他名姓,大虎激动得脸都红了。
“不错,好好干!”
……
“夫君,那群贼人想如何?”许夫人抱着一岁多的儿子望着院门外,忧心忡忡。
就在那看不见的院墙外,战争数不尽的士兵,但凡有些异动,立马便会被原地绞杀。
许渭走到窗边从妻子手中接过敦实的儿子,他也不知接下来自己的后果是什么,自古以来皆是成王败寇,还是他亲自将狼引来之邬郡的……
自己如何倒是不值得半分同情,他只痛心波及妻儿和底下忠心的属下。
“是为夫连累了你和儿子。”
许夫人出生京都大族,便是她不懂时政,也知夫君此举的后果。
城中百姓是侥幸保住了,而他和亲近之人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那位洛城来的魏郎君,一来便以养病为由软禁他们一家半月有余。
“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这般做是为之邬郡为城中百姓,引狼入室实属无奈,你我夫妻一体,便是那高山火海我陪你去闯便是了!我只怜惜我儿,刚学会叫爹娘……”
“许夫人大义!”
清朗的女生传来,夫妻二人朝门口看去,便见自魏全缨入了之邬郡便被关闭的门此时大开着,一个女郎正在门外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我刚刚敲了门,两位许是没听见,顾某便厚着脸皮开了门。”
“你便是洛城府顾东家?”许夫人细细打量一番门外的女郎,只见她身材纤瘦细长,天仙之貌,瞧年纪不过二十,和自己想象中心机深沉的八十老妪完全不同,这位不输男人的顾东家,竟是这般年轻的小姑娘?
“正是在下,可方便让顾某进屋一叙?”
许渭夫妻二人如梦初醒,忙将顾月照请进了院中。
“魏七不懂事,慢待了二位,月照在此替他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