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照一个金融专业的学生,对修桥更是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修桥这事她不敢乱搞,要是没修好,塌了,白费力气不说,就怕伤到人。
桥只得等她买了图纸再修,眼下只得先修房屋和砖窑。
顾月照从空间买的方子烧砖方子包含多种砖的方法,不过她还是从最基础最简单的红砖烧起,先将干枯河道中的泥土加适量水,和泥到比能塑型再稀一些的程度,再将石灰石敲至碎末按照方子上所给的比例混合一起,待充分混合后倒进刚赶工出来的模板中,代其风干就可送至砖窑烧至。
女孩子手巧,便由四娘带着年轻女孩们在河边制作泥胚。
因为砖还没烧出来,砖窑如今建在一土坎上。
从下面将土坎掏空,掏出一个半圆形用来烧制红砖,上头留有细小的烟口通气。
还未开窑,是以只有几个小子从山上不断的将柴火送到此处,离砖窑不远处,一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在烧炭,阵阵浓烟从窖中冒出,这窑碳已经烧了两天了,今日便可开窑。
烧炭的老人名花强,小孟村人士,早年丧子,如今和老伴过活。他辈分大,村里人都叫他花爷爷。
当初小孟村的许多老人不愿南行,要死守着村子,他不一样,他怕死得紧,承蒙东家不嫌弃他和老婆子一把老骨头,收了行李厚着脸皮和东家走了。
他和老婆子年纪大了,做不了什么重活,平日也就帮忙烧个水喂个牛,但吃的喝的却东家半点不少了他们,甚至还因为年纪大了,对自己多有照顾,心中实在惭愧得紧。是以东家问谁会烧炭时,他心中是欢喜的,总算是能帮东家分担些活计了。
手中无紧要事的都跑过来看花爷爷开窑了,便是顾月照也来凑了热闹。她原本还担心烧柴火无法达到烧砖的温度,原只是随口一问队伍中有没有人会烧炭,没想到真有人会!古代的手艺轻易不外传的,都是父子兄弟相传,轻易不会将手艺交给家族之外的人,所以大部分百姓都只会种地,技术人才难寻得很!
碳在封闭的环境中最高温度可以达到一千多度,古代练铁便是用的木炭,便是花爷爷烧的碳质量不如炼铁的碳,那想来烧砖应该也没问题的,顾月照对红砖烧制成功又多了几分信心。
“时间到了,起!”
几个年轻人,扛着锄头,将堵住窑口的泥土打开,灰白色的烟雾从窑中冲出,等浓烟稍微散去,用锄头往窖里一掏,黑色的碳就显于人前。
花爷爷年纪大了,顾月照不放心他爬上爬下的忙活,回头再摔了,他难受,她也难受。
她可不得难受嘛,得买药啊!
就叫了两个年轻人去查看。
“真的烧出来了!”
“花爷爷,厉害啊!”
顾月照跳下所站的大石,凑近看,虽然有些稀碎,不如她以前看的那般成块,但确实是木炭。
“是木炭!”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顾月照笑眯眯的“花爷爷,多亏您老的帮忙。”
能帮上忙,花爷爷也开心得很“老头应该的,能帮咱们队做点事,老头高兴,安心!”
花爷爷和花奶奶是在四十岁时搭伙过的日子,花奶奶之前的夫家刻薄却是好运道,发了家,便看不起发妻,随便寻由头便休了花奶奶。花爷爷从前也有妻有儿,却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全部去了,最后经人撮合,二人在四十多岁的时摆了几桌,便生活在了一起。他们也是小孟村为数不多和顾月照南下的老人,二位老人年纪大,一路用忧愁自己干不了活,如今看这废弃多年的手艺竟还能得东家看中,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在挖的房子的地基呈长方形,长五米宽三米,这样面积的房间顾月照准备修两间,先暂时作为晚上睡觉休息之所,男女各一间,一直住山洞也不是回事,山洞中又闷又黑的,加之男女同住,多少有些不方便。
这两间屋子只是作为一个过渡,后续还要修建其他以家庭为单位的房子,到那时此处便可以用作她的库房。
地基自然要挖得深一些,挖好后,将水泥和石子混合倒入,待风干后,地基就会变得坚硬又牢固了。
“这叫水泥之物真的有用?”
“东家哪次拿出来的东西会没用?你没见过从山上引水挖的沟渠?就是用水泥糊的底,水一点都不渗!”
“我就是从未见过此物,跟锅底灰似的,我之前跟着林娘子在河对岸开荒呢,真不知道修沟渠用的词此物。”
“能不能行的,过几日就知道了。快些把这干了,咱们还得上山砍树呢。”
顾月照不挖地基,不敲石头,不做泥胚不做饭,却是整个营地中最忙的人。这边需要她拿主意,那边要让她检验成果,忙得她恨不得长八条腿。
而他的四个小队长,手中都有事,无法替她分担。
这边在热火朝天的搞建设,外出的探险小队就没有那么惬意了。
为了这趟出门,顾月照特地给他们蒸了死面馒头,难吃,却饱腹。按照一日三个,七日三十个的预算分别藏在身上各处。
倒不是不愿意多给他们拿,而是怕太多藏不住露了富,反而是害了他们。
这趟出来的人共有十人,他们并没有按照来时路的走,而是换了个方向,走了小半日就看见了人影。
几人立马转换原本轻松的表情,眼神空洞无力,腰背佝偻,走路颤颤巍巍,出门时,几人早已将运动鞋和羽绒服脱去,换上自己之前的破烂衣裳和草鞋,和不远处的灾民在外形上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