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只拆了三封信,信封信纸都还在,就连胭脂盒也在,但唯一奇怪的是他送的那对鎏金耳坠少了一只。
梁衍低头在她可能待过的地方寻了个遍, 也没能找到,那耳坠就仿佛是跟着乔婉一起凭空消失了。
可乔婉怎么会凭空消失?或许是她走的时候不小心带走了一只吧。
梁衍没再多想,只是落寞地起身,将剩下的信一封封地从墙上撕了下来。
撕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
那耳坠并不是直接丢进信封里的,耳坠上应该还有个棉垫,乔婉总不可能这般不小心,连棉垫也顺走了吧?
梁衍忽的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当即又回到了乔婉先前站过的地方,这次细看后他才发现地上的灰土隐约印着四种不同的脚印。
可这地方他今日亲自打扫过,除了他与乔婉,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了。
梁衍又低头细看,发觉最小的脚印处似有鞋跟拖地的痕迹,拖了足足有一尺长的距离,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走路的该有的印子。
倒像是挣扎过后的痕迹......
不好!婉婉有危险!
梁衍蓦地冲出巷子,视线在街上来回搜寻,路上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是乔婉。
他冲向对面的馄饨摊,问了摊主才知道,方才确实有两个男人去过那条巷子,出来时身上好像多了个麻袋。因着他摊上正好来了生意,便也没多留意。
如今想来,乔婉应是那时被人套进麻袋给劫走了。
梁衍实在想不出乔婉究竟是与何人有仇,也不知那绑架乔婉的人到底将她带去了哪,就只能沿着整条街道挨家挨户地问那些摊主,可曾见过两个男人抗着麻袋经过?
直到傍晚的时候,梁衍也没能问出乔婉的下落,倒是他府里的下人气喘吁吁地找了过来,交给了他一封信,信上准确告知了乔婉的下落。
梁衍看了信后,立马朝着上面的地址赶去。
......
郊外的城隍庙里,乔婉被麻袋套着头,手脚都被绑住了,分不清白天黑夜,但隐约能感觉到自己昏睡了很久。
她抬脚刚准备挪动一下身子,忽然就听见一阵谈话声,吓得她立马一动不动地装死。
绑她的应该是对兄弟俩,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抱怨起来。
“哥,你说这梁衍他怎么还没来啊?这天都要黑了,咱能不能先走啊?”
“走什么走?主子交代过,必须要亲眼见到梁衍来了才行!”
“可咱这又不是真的要绑架这姑娘,等梁衍来那都什么时候了?而且人家来不来都是个问号。万一真没来,那咱俩今夜不得在这耗死了!我可一天都没吃饭呢!一大早就守在林府门口,临到中午才等到这姑娘出门。她都还吃了碗面,可咱俩却是连口茶水都没得喝......”
“你怎么一天天的脑瓜子里净想着吃去了?等日后主子办成了大事,还能少的了你吃喝?老实给我守着!”
“哦。”
谈话声消停下来后,乔婉又开始偷偷的,一点点地用脚尖往外试探。
就在她伸出半条腿时,突然听到一阵欣喜声。
“哥你快看,那是不是梁衍?”
“好像是吧。”
“什么好像?肯定就是他!哥,咱快走吧!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咱可千万不要被梁衍给抓到了!趁他还没到咱得赶紧走!”
“也好,主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咱们走!”
二人离去的步伐很仓促,没一会儿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乔婉趁机用力地去挣脱麻袋,她刚从麻袋里探出头来时,就看见梁衍脚步飞快地朝她这里奔来。
他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唇角忽的上扬,面上带了一丝欣喜,像是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般。
“婉婉,我终于找到你了。”
乔婉还在怔愣中,梁衍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他力气很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乔婉被他箍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梁衍,你轻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乔婉气没喘上来,连咳几声,梁衍这才失措地撒开了手,低头满含歉意地望着她:“婉婉,对不起,你哪里疼?我帮你瞧瞧......”
“不用,我没事。”乔婉回道,随即将被捆住的手腕扬了起来。
梁衍见状赶紧替她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乔婉手腕被绑的太久了,细白的腕上有一圈红痕,看着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