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鹤眨着黑棕色的眸子, 用一贯的无辜神情开始盯着她。
“总不能让她在我房间里藏着吧。”
在讨论中心的时梦谨乖巧地端坐在一旁, 腰背挺地笔直, 手放在腿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听着耳边一来一往的商讨声, 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了冲动的可怕后果。
要是知道现在会是这么个情况, 她还不如早些就跟在宁凝后面正经地来拜访了。
她试探着打破突如其来的平静,肃着脸开始先检讨起了自己,“伯母,今天确实是冒昧拜访了,我,”
话还没说完,乐鹤突然闪过一道想法,眼睛一亮冲着时梦谨欣喜地凑过去。
“不如你再跳一次,咱们两个再一道进来。”
“嗯?”时大人茫然。
“可行。”乐夫人凝着面容点了点头,温婉的杏眼里逐渐浮起满心的好奇。“跳一个我看看。”
所以当时梦谨一手抱着乐鹤,一手提着纸袋子从二楼飞下去时,在寒风中属实凌乱了不止一会。
“谨谨,还能再来一次吗?”
乐鹤压下激动的声音,双手勾在时梦谨的脖颈上亲昵地蹭着,那欢快的神情同时梦谨面上的忧愁如同黑白色一般对比鲜明。
“别闹。”
她手伸向后边轻轻摆在了腰际,顺势落下牵住他的手,屏气凝神的同时又放轻了脚步向着大门口走去,幸好这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被逐渐暗下来的夜色遮盖住了不少。
乐鹤捏了下她的掌心,“别紧张,之前想把你带回来过年,早就做了些准备。”
正如乐鹤所说,他都处理好了。
重新走进乐家大门的时梦谨,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脱离出,就被乐鹤拉着走到祖父祖母面前介绍了起来。
除了乐父从头到尾木着脸过完了晚宴,其他人对于时梦谨的到来并没有丝毫的排斥。
甚至在吃完晚饭后,连皱褶都堆着笑意的乐奶奶紧紧拉住了她的手,一口一个‘好孩子’的,夸得时梦谨白皙的脸都红了大半。
“小谨啊,今天这么晚了也别回去了,就先住在小鹤房里好了。”
眼见着这边一团和气的景象,被冷落了半天的乐父端着茶杯,将椅子拉出刺耳的声音后坐了下来。
“哼!”
乐父不满地将陶瓷杯落在桌上,蹙着眉头气得胸口起伏。
“兄弟两一样的不成正形!”
没坐下一会又站起来,绕着道往楼上走去,路过倚在酒柜边道乐鹤时,眉眼瞬间冷冽了起来。
“我管不了!”
“咱们乐家绝后好了!”
乐鹤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满不在乎地舒动着脖子,看着乐父快走上一层了,又轻飘飘地咕囔着。
“要生什么,也没见您对亲生的多好。”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些困顿的泪水,走到时梦谨身边坐了下来。
老人家一向睡得早,这会聊完天已经都回房去了,一楼的大厅里只剩下兄弟几人。
乐席今天穿了身同宁凝同色的毛衣,深邃的眸中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映出些鲜明的笑意来。
“你这动静可真够足的,从上入手,爷爷奶奶都被你说服了。”
乐鹤脱了兔头鞋盘腿坐在地毯上,眉尾上扬着睨向乐席,“那不是还得谢你开了个先例。”
他这神气活现的模样倒是逗乐了给乐席喂车厘子的宁凝,她放下果盘忍俊不禁地比了个手势。
“小谨啊,你是没看到他前几天那模样,我家乖乖可没他这么作。”
“对吧乖乖,再吃一个。”
一旁的乐席红着耳朵,小声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弄得宁凝表情更加放肆起来。
这幅咬耳朵的画面堵得乐鹤心头一梗,回过头就遮住了时梦谨的眼睛。
“谨谨,咱们不看。”
掌心的睫羽轻轻颤动,扰得乐鹤手心一酥,又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时梦谨弯着眼尾,将他的手腕拉了下来,放在唇间轻轻啄了两下,搭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