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随着一群人的步伐走着。
见他被转移了注意力,终于安静了下来,时梦谨悄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垂在两人中间的手向里缩了缩,目光继续注视着乐鹤。
只不过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许久。
“我想起来了!”
两掌相碰的清脆声响起,落在后面的孙亦一脸兴奋地加快了步伐,追到了时梦谨身边。
“之前乐哥和隔壁社团打赌,”
话还没讲完,从刚才起就竖起耳朵听着后面动静的乐鹤猛然掐了下身边一脸无辜的男a,一道响亮的国粹声打断了他们的继续交谈。
后端走着的时梦谨听到这动静,眸中闪过一丝浅薄的笑意。
小公子大概是脸皮薄。
四周的场景变换到了校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停放着几辆星空紫的跑车。乐鹤回头目光向着时梦谨探去,却发现那道老神自在的身影消失了。
他面带迷茫地眨了眨眼,看向一旁悠闲着打开车门的孙亦,眉头斜着向上仰起,眼眸示意了外面的方向。
她人呢。
“姐啊,她刚刚自己打车回去了,走得还挺快的。”
不想和我一路回是吧,他还想让兄弟送她一起回去呢。
坐在副驾驶木着脸的乐鹤动作迟缓地将座位调后,报复性地锤了在旁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小镜子,正搔首弄姿的孙亦一拳。
随后在某人委屈的目光中,闭上眼惬意地翘起了腿。
只不过,时梦谨的身影不知为何总在他脑海里窜来窜去。
方才,他被人推下的时候,身子都绷紧了,无数道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冒了出来。
就想着这辈子可能也就那么过去了,脑子着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不是脸着地就行,省得瘫在病床上脸还毁容了,可怜他不过是个花季少A。
但时梦谨出现的那一刻,从耳畔处传来的墨香夹杂着淡淡的清竹味,将他心中满满当当的烦躁与后怕全部挤了出去。
他凝视着那白玉无瑕的侧脸,落在地上的时候,只莫名觉得心中的小鹿奋力在撞着,就像现在一样。
“呸。”
乐鹤一脸惊恐地捂着胸口,感受着逐渐加速的心跳,大概觉得自己像是疯了。
于是乎,他给了自己两拳。
一旁的人开着车的人,恍然间听到这声音,惊愕地眨了眨眼睛,他乐哥这是在干啥。
“不是,乐哥,就那看台上掉下来,最多半身不遂,别害怕,兄弟养你。”
孙亦随着跳脱的音乐声扭动着身躯,瞥见乐鹤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自己觉着颇为贴心地安慰着。
乐鹤:我真的会谢谢。
另一边,时梦谨率先一步回到了家中,她站在自己房中,透过窗户望向不远处的院落,等终于见到那一辆星空紫的跑车后,才安心地放下了窗帘。
她方才想的是,小公子的朋友都在,如果是她与小公子一起回别墅,恐怕是会损了他的名声。
毕竟,未婚男子是不得与女子共处一室。
时梦谨翻着上午从余晖办公室带回来的一打材料,仔仔细细地翻看了起来。
片刻后,她身子斜靠在具有弹性的椅背上,懊恼地闭上了眼睛,平日里不染尘色的人悄悄红了耳尖。
她摩挲着倒着热水的陶瓷杯,微烫的温度从手心传来,就像是她刚刚碰到的乐鹤细腰上的温热触感。
一道轻笑声响起。时梦谨双手一拉桌边,椅子又滑了回去。
小公子当时的表情煞是可爱。
半开着的门口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走到二楼的乐鹤故意加重了脚步声,等进了自己的房中,又嘭的一声使劲关上了门。
过了十来分钟,他洗完澡换了身睡衣,舒坦地躺在了柔软宽松的床上,头顶枕着海绵宝宝抱枕,盯着天花板上的四格灯无神地困顿了起来。
他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好像有些发热。
感知道这个信息的某人恐慌地坐了起来,身子一滑溜在了地上,扒拉起自己放在床边柜子中的药箱。
他看着温度仪上的数字,缄默着吃下了几颗药,将自己裹得紧紧地埋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想着,他怎么会感冒发烧,又没受凉。
只是渐渐地,意识逐渐飘远了开来,恍惚间乐鹤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滚烫的棉花糖包围了起来,模糊不清的眼前透过来些光亮。